周二中午，魔都cbd核心区，一座崭新的甲级写字楼高层。这里，就是“也就那样”科技公司（抖手）的新家——占地840平米的豪华大平层。经过春节假期的紧张搬迁和布置，这里已经焕然一新。极简现代的装修风格，开阔的视野，开放式的工区，独立的会议室、休息区、甚至还有一个小型健身房和咖啡吧，处处彰显着一家高速成长的独角兽公司的气派和…“不差钱”的底气。
虽然正式上班要等到明天，但人力资源部已经提前开始运转。今天，这里正在进行一场重要的招聘——为公司搬迁扩张后，新设立的几个关键岗位，尤其是…未来的“总经理”职位，进行最后一轮面试。
此刻，一间宽敞明亮的会议室里，正在进行一场紧张的面试。长条会议桌的一侧，坐着三位面试官：人力资源总监李雯（一位干练的中年女性）、技术副总裁赵明（技术宅气质明显）、运营总监孙悦（年轻有冲劲）。而桌子的另一侧，则空空荡荡，应聘者尚未入场。
但会议桌的主位旁边，还坐着一个…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年轻人。正是王也。
他今天穿得出奇“正经”——一套深灰色的休闲西装，没打领带，衬衫领口随意地敞开着，但总算没了平时的嘻哈风。他翘着二郎腿，手里转着一支笔，脸上带着点…百无聊赖的表情。作为公司创始人、绝对控股的大老板，他本不需要、也不应该出现在这种业务层面的招聘现场。但…用他的话说：“新家第一次招人，哥们儿得来瞅瞅！看看有没有什么…有趣的灵魂！” 实际上，他就是闲得蛋疼，加上对“总经理”这个位置的人选格外上心，所以跑来“微服私访”，体验生活。
人力资源总监李雯有些无奈地看了王也一眼，低声道：“王总…下一个应聘者是运营经理岗位，不是总经理人选的最终面…您看…”
“没事没事！”王也摆摆手，一脸“我很随和”的样子，“我就坐着听听，学习学习！你们聊你们的！当我不存在！” 说完，他还真就往后一靠，开始…玩手机？或者说，是假装玩手机，实则耳朵竖得老高。
李雯：“……” 其他两位总监也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这位老板…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面试开始了。一个接一个的应聘者进来，做自我介绍，回答专业问题。有侃侃而谈、经验丰富的“老油条”，有激情满满、但略显稚嫩的“小鲜肉”，也有中规中矩、找不到亮点的“普通人”。
王也起初还装模作样地听几句，后来干脆连装都懒得装了，直接低头刷起了“抖手”App，看看后台数据，刷刷热门视频，时不时还因为看到好玩的段子而憋笑，引得面试官和应聘者都侧目而视…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李雯几次用眼神暗示王也“注意影响”，王也却回以“无辜”的表情，那意思：我怎么了？我这不是在…考察产品吗？
一上午下来，面试了七八个人。王也越听越觉得…索然无味。这些人，不能说不好，但总感觉…差了点意思。要么是思维固化，缺乏互联网基因；要么是格局不够，只能当执行者，缺乏战略眼光；要么就是…纯粹来混日子的！想要找到一个能真正理解他“抖手”未来蓝图、有能力、有魄力、还能跟他这个“不靠谱”老板合得来的“帅才”…太难了！
“唉…看来今天又是颗粒无收的一天…”王也在心里哀叹，“实在不行…只能让老谭帮忙物色猎头了…或者…我自己先兼着？反正也习惯了…” 他开始打退堂鼓了。
眼看时间快到中午十二点半，名单上只剩下最后一位应聘者了。王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了个懒腰，准备起身开溜：“那什么…李总，赵总，孙总，你们辛苦！我有点事先撤了！最后这个…你们看着办吧！回头把结果邮件发我就行！”
他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就要往门口走。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请进。”李雯说道。
门被推开，一位穿着深蓝色夹克、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三十岁出头、相貌普通但眼神沉静、带着一丝书卷气的男子，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步伐沉稳，神态不卑不亢。
“各位面试官好，我是张一鸣，应聘的是…产品与战略副总裁岗位。”男子的声音平和，语速不快，但吐字清晰。
已经半只脚踏出会议室的王也，在听到“张一鸣”这三个字的瞬间，如同被一道闪电劈中！整个人猛地僵在了原地！迈出去的脚，硬生生地…收了回来！
他猛地转过身，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地盯住刚刚走进来的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眼镜男！大脑在这一刻…仿佛宕机了！一片空白！
张一鸣？！！
是那个张一鸣吗？！
是那个前世里，一手缔造了字节跳动这个庞大帝国、打造出抖音、今日头条等现象级产品的…张一鸣吗？！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在魔都？！出现在…我“也就那样”公司的招聘会上？！应聘一个…副总裁的职位？！
这…这他妈是…幻觉吗？！还是…我穿越的后遗症发作了？！出现认知偏差了？！
王也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砰砰”狂跳！血液瞬间涌上头顶！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死死地盯着张一鸣，仿佛要把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而走进会议室的张一鸣，也注意到了门口这个行为怪异、眼神灼热得吓人的年轻人（王也）。他微微蹙了下眉，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对着王也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走向了面试官对面的空座位。
人力资源总监李雯看到去而复返、且表情极其古怪的王也，也愣住了，小声提醒：“王…王助理？您…还有事？” 王也现在挂的身份是公司的“助理”角色。
王也这才猛地回过神！他强行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脸上挤出一个极其僵硬、甚至有点…扭曲的笑容，干咳了两声，一边往回走，一边语无伦次地解释道：“咳咳…没…没事！突然想起…还有个…细节想听听！对！细节！你们继续！继续！不用管我！”
他重新坐回刚才的位置，但这一次，他的坐姿…完全不同了！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放在桌上，眼神锐利如鹰，整个人进入了一种…极度专注和…兴奋的状态！仿佛一头嗅到了猎物气息的猎豹！
李雯和其他两位面试官面面相觑，完全搞不懂这位“王助理”又在抽什么风。但面试还得继续。
“张先生您好，请坐。”李雯示意张一鸣坐下，然后按照流程开始，“请您先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张一鸣点点头，开始用他那种平缓而清晰的语调介绍自己的经历：“好的。我叫张一鸣，福建龙岩人。本科毕业于南开大学软件工程专业。之前主要在京都工作，曾参与创办酷讯旅游，担任技术委员会主席，后来在微软中国、饭否网等公司负责技术架构和产品方向。最近一年，我在京都自己创业，做了一个叫‘九九房’的房产搜索项目，但…遇到一些瓶颈，所以考虑新的机会。我对移动互联网和算法推荐领域非常感兴趣，看到贵公司‘抖手’的产品，觉得理念很新颖，发展潜力巨大，所以前来应聘。”
他的介绍简洁明了，没有过多渲染，但履历中的“酷讯技术委员会主席”、“微软”、“饭否”（王也知道，饭否是前世微博的雏形，张一鸣是早期核心成员！）以及“自己创业”这些关键词，已经充分显示了他的技术背景、产品眼光和…创业经验！
王也听着，心里更加确定！没错！就是他了！那个前世搅动整个中文互联网格局的“算法之王”！他竟然…在这个时间点，主动送上门来了？！这…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不！是掉金矿！掉了个未来市值几千亿美金的cEo给我当手下？！这运气…也太逆天了吧？！
王也激动得手心都在冒汗！他强忍着才没当场跳起来！
接下来的专业问答环节，更是让王也心花怒放！虽然李雯、赵明、孙悦问的问题都比较常规（关于产品规划、团队管理、市场策略等），但张一鸣的回答，每每都能切中要害，展现出极其深厚的技术功底、对用户需求的敏锐洞察、以及…一种超越时代的、对“算法驱动内容分发”的深刻理解和坚定信念！
当技术副总裁赵明问到一个关于视频流加载优化和带宽成本控制的技术难题时，张一鸣没有直接回答具体方案，而是从信息熵和压缩算法的底层逻辑入手，阐述了一种基于用户行为预测的、动态自适应码流技术思路…听得技术出身的赵明眼睛发亮，连连点头！
当运营总监孙悦问到如何平衡内容质量和算法推荐效率时，张一鸣提出了“兴趣标签+社交关系+热度衰减”的多维度模型，并强调了“冷启动”和“长尾内容挖掘”的重要性…观点清晰，逻辑严密！
王也越听越兴奋！这他妈就是我要找的人！不！这简直是给我量身定做的cEo！不！是给我未来商业帝国打造的…首席架构师！有他在，“抖手”何止是成为短视频巨头？未来的人工智能、信息流、甚至…更广阔的领域，都有了无限可能！
他几乎要按捺不住，想直接拍板：就是你了！年薪你开！股份你说了算！赶紧来上班！
但…他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干！会吓跑人才的！而且…他现在扮演的是个“小助理”…得矜持！得专业！
于是，王也努力控制着表情，装作认真倾听的样子，但嘴角那抹抑制不住向上翘的弧度，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狂喜！他时不时还假装在本子上记两笔（其实是在画小人），那副想笑又拼命忍住的样子，看得旁边的李雯总监直皱眉头，心里嘀咕：这王助理…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吃错药了？
张一鸣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一直用“炽热”目光盯着自己、表情丰富的“年轻助理”。他虽然有些疑惑，但并未表现出来，依旧沉稳地回答着问题。他的目光偶尔会与王也对视，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眼中那种…毫不掩饰的…欣赏和…某种…“势在必得”的意味？这让他心里微微一动。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面试进行了大约半小时。最后，李雯按照惯例问道：“张先生，您还有什么问题想了解的吗？”
张一鸣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三位面试官，最后…竟然…落在了努力装淡定的王也身上！他平静地开口，问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有些意外的问题：
“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一下…这位先生。”他指向王也，“我看贵公司的产品‘抖手’，在算法推荐和用户体验上，有很多…非常超前、甚至可以说…颠覆性的设计。比如‘无限下滑’的沉浸式交互、基于协同过滤的个性化推荐引擎、以及…对UGc（用户生成内容）生态的极致鼓励…这些理念，在国内目前的互联网环境下，非常大胆和前卫。我想知道，这些核心的产品逻辑和战略方向，是出自哪位高手的构想？是贵公司的cto？还是…另有其人？”
这个问题，问得极其刁钻和…有水平！它直接触及了“抖手”成功的核心机密，也显示出发问者对产品本质的深刻理解！他不问薪资，不问福利，不问团队规模，而是问…产品的“灵魂”所在！这格局…这眼光…不愧是张一鸣！
唰！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到了王也身上！
李雯、赵明、孙悦三人脸上都露出了惊讶和…一丝尴尬！他们都知道，这些“超前”的设计，几乎全都出自眼前这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王助理”…也就是公司幕后大老板…王也的“奇思妙想”！甚至很多想法，当初还被他们质疑过“不靠谱”！但现在…却被一个应聘者如此精准地指出并高度评价！
王也也被这个问题问得愣了一下。他看着张一鸣那双透过镜片、闪烁着睿智光芒的眼睛，心里乐开了花！看看！什么叫英雄所见略同！什么叫伯乐识千里马！啊不！是千里马识伯乐！
他强忍着仰天大笑的冲动，摸了摸鼻子，脸上露出一个有点…嘚瑟？又故作神秘的笑容，含糊其辞地回答道：“这个嘛…嗯…主要是我们整个团队…群策群力！当然啦…也有一些…嗯…天才的灵光一闪！哈哈！具体的…等张先生你入职以后，自然就知道了！”
他这话，等于变相承认了这些设计的重要性，又卖了个关子，还把功劳“推”给了团队，显得既谦虚又…吊人胃口！
张一鸣闻言，深深看了王也一眼，没有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明白了。谢谢。我没有其他问题了。”
面试到此结束。
“好的，张先生，今天的面试就先到这里。后续结果，我们的人力同事会在三个工作日内通知您。”李雯起身，礼貌地说道。
“谢谢各位面试官。”张一鸣也起身，礼貌地鞠躬，然后转身，步履沉稳地离开了会议室。
门一关上，王也“噌”地一下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脸上的兴奋和激动再也掩饰不住！他搓着手，在会议室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
“人才！天才！鬼才！就是他！没跑了！必须拿下！不惜一切代价！立刻！马上！”
李雯、赵明、孙悦三人看着突然“癫狂”的老板，一脸懵圈。
李雯试探着问：“王总…您是说…张一鸣？他应聘的是副总裁岗位…虽然确实很优秀，但…最终面还没…”
“还最终面个屁啊！”王也大手一挥，直接打断她，“就他了！立刻发offer！职位…嗯…”他眼珠一转，瞬间做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决定，“职位不是副总裁！是…首席执行官！cEo！对！就是cEo！‘也就那样’科技公司首席执行官！全权负责公司所有日常运营和战略执行！直接向我汇报！”
“什…什么？！cEo？！” 三位总监同时失声惊呼！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直接从应聘副总裁…跳级到cEo？！这…这跨度也太大了吧？！简直闻所未闻！而且…这张一鸣虽然优秀，但毕竟…来历不明啊！就这么把整个公司交给他？！王总这是…疯了吗？！
“王总！三思啊！”技术副总裁赵明急了，“这张一鸣能力是不错，但让他直接当cEo…是不是太草率了？是不是再考察一下？或者…先让他从副总裁干起？”
“考察什么考察！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王也斩钉截铁，“我看人不会错！这小子…是条真龙！放在副总裁位置上屈才了！就得让他当cEo！才能发挥出最大能量！放心！我心里有数！”
他看向李雯，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李总！你立刻去办！联系张一鸣！给他开行业顶薪！不！双倍顶薪！股权激励…给他…5%！不！10%的期权！ vesting周期按最优惠的来！总之，条件随他开！只有一个要求：尽快入职！最好明天就能来上班！”
李雯听得目瞪口呆！行业顶薪的双倍！10%的期权！这条件…简直是…壕无人性！为了挖一个只见了半小时的人…王总这是…下了血本了啊！
“王总…这…这条件是不是…太优厚了？要不要再谈谈？”李雯试图劝谏。
“谈什么谈！就这么定了！”王也一锤定音，“快去！马上联系！别让人跑了！要是被别的公司截胡了，我唯你是问！”
看着王也那副“志在必得”、甚至有点“走火入魔”的样子，李雯知道再劝也没用，只好苦笑着点头：“好…好的，王总，我马上去办。” 她心里嘀咕：这张一鸣到底什么来头？给王总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王也看着李雯匆匆离去的背影，激动地一拍大腿！脸上露出了一个…如同捡到了传国玉玺般的、巨大的、傻乎乎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张一鸣啊张一鸣！你也有今天！落到我手里了吧！看哥们儿我怎么…嗯…怎么‘重用’你！让你给我打一辈子工！哈哈哈！”
他仿佛已经看到，在张一鸣的执掌下，“抖手”一飞冲天，拳打腾讯，脚踢阿里，成为世界级互联网巨头的…美好未来了！
嗯…得赶紧把这个“大宝贝”拴牢了！王也想了想，拿出手机，拨通了秘书Lily的电话：
“Lily！你立刻！马上！去人事部！告诉李总，今天最后一个面试的，叫张一鸣的，立刻发cEo的offer！条件按最高规格给！对！cEo！你没听错！立刻去！盯着她发！发完把副本拿给我！快！”
挂了电话，王也心满意足地靠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哼起了小曲儿。
今天这班…上得值！太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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