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楚灵云的哭泣声渐渐平息。她突然攥紧拳头，重重捶在武晴歌胸口，“你这个百事通，说说，风靡流行的亲密撩骚，到底是怎么进化来的？”
武晴歌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而遥远，“这一切可能要从00年说起，深湾城发明的那只小企鹅，撬开了人性的潘多拉魔盒。”
“网络即时通讯软件wq？”楚灵云惊讶道，想起了什么，“那个年代，还是非主流诞生、流行的时代。”
武晴歌点点头，“没错，深湾城花羊城这些打工者云集的地方，无数背井离乡的孤独男女渴望陪伴，饥渴情感。昂贵的电话费让wq成了救命稻草，它是文字聊天，便宜又隐秘，彻底释放了人性深处的阴暗面。”
夜风拂过，楚灵云安静聆听，身体不自觉地颤抖。
“面对面时的尴尬消失了，电话里的紧张不见了。转而是躲在屏幕后面，无数人开始肆无忌惮地探索那些见不得光的欲望。搜索、添加、聊天，拿结果，欺骗利用，许多人性之恶被无限放大。”武晴歌的声音充满忧愁。
楚灵云又气又恨，“所以那些高情商的恶魔，起飞了？”
武晴歌深深叹气，“是的，他们找到了最肥沃的土壤。精神操控、情感欺诈、欲望驯化，这些欲念开始在虚拟世界疯狂生长，蔓延到有电脑有手机的人身边。”
“然后许多人都成了人渣的猎物？”楚灵云感叹。
武晴歌掰着手指列举，“人活着，就是为了满足各种欲望，而海王海后们就是击穿了猎物埋藏的欲望，激活了埋藏的欲念，将他们变成欲望的奴隶。”
“自从网络诞生后，虚拟世界总是荷尔蒙熏心，妖气始终撩拨眼球。”楚灵云回首她的扫黄净网历程。
武晴歌担忧的说道，“未来很长时间都将会是内卷时期，在内卷严重的年代，人性之恶会全面被激活开发。”
楚灵云不知何时，眼神里沧桑感日益增加，“看来，网络警察，净化空间，使命职责，任重道远呀。”
武晴歌温柔霸气的搂住她，“在情欲世界，别怕，我会保护你。”
楚灵云身为警察队长，多年参与扫黄净网行动，但一直游离圈外，从未入圈加群。
她似乎做了决定，“或许今后，我可能会入圈，看看圈内真相。”
武晴歌抱住楚灵云，“在那个容易迷失的放纵浪荡国度，时刻别忘了你的精神定力，坚守你的价值坐标。”
“你同意我去情欲圈子吗？你不担心我会出轨么？”楚灵云淘气问。
“云儿，我相信你，敬畏爱情，你我就不会分开。”武晴歌微笑点头。
楚灵云把脑袋埋在武晴歌宽厚温暖的怀中，闭上眼感受他的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武晴歌松开她，“云儿，我先回去了。”
“这么晚了，要不你留下来，就在我堂姐屋子里住一晚。”楚灵云望着他。
“不了，我得赶回家，还有事没办完。”武晴歌摇摇头。
“晚上，你看得见么？”楚灵云有点不愉快，故意调侃。
“瞎子的世界，没有夜晚白天之分。”武晴歌摸摸她的脑袋。
“这，好吧，我帮你叫个车。”楚灵云依依不舍。
楚灵云陪武晴歌来到小区门口，看着他坐上出租车，消失在路灯尽头。
楚灵云目前还是休假状态，她打算留下来好好陪伴堂姐楚瑶，帮她度过痛苦失败时期。
为了帮堂姐尽快摆脱伤痛走出阴影，楚灵云拉着堂姐在周边游，转转动物园，看看海洋馆，陪伴家人的时光总是轻松美好而又快速流逝。
这一天，狗小灰突然打翻了阳台花盆，浑身是泥土，堂姐赶紧把狗小灰抱进卫生间洗澡，任凭泥土洒满阳台。
楚灵云赶忙打扫阳台卫生，堂姐抱着湿漉漉的狗小灰走回客厅，坐在沙发上拿干毛巾帮它擦干。
楚灵云放下扫把，拿起拖把拖地，“堂姐，你怎么对狗小灰比对我还好啊？阳台遍地土你不管，我弓腰累活你不帮，眼里只有狗小灰。”
堂姐哈哈大笑，“被你发现啦，没错，狗小灰现在可是我的宝。谁叫你一直不结婚成家，要是你早点生小孩，我肯定眼里只有你啊。”
楚灵云摇摇头，“那时候你眼里只有小宝宝，对吧？”
这是大实话，堂姐哑口无言，继续找吹风机给狗小灰吹干毛。
卫生打扫干净，楚灵云也来陪堂姐在沙发上逗玩狗小灰时，门铃突然响起，楚灵云起身走向防盗门，透过监控天眼，她看见门外站着一伙人，她瞬间警惕，直觉告诉她危险降临，轻手轻脚走回沙发，用手势示意堂姐让狗小灰沉默安静。
门外继续传来敲门声，堂姐也没敢开门，她额头冒汗，没有出声，只是扭头看了看楚灵云，似乎早已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楚灵云拿过堂姐手机，打算联系小区物业，找保安解决问题。偏偏此时手机上弹窗消息，显示还款催债。
给小区物业打去电话后，楚灵云沉默沉思。安静僵持了十多分钟，小区保安队长带队把几个小伙子赶走了。
扭头望向堂姐，为何意外不断，这究竟还是堂姐吗？楚灵云调整即将爆炸的心态，心平气和问堂姐楚瑶，“堂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堂姐楚瑶也清楚无法掩盖逃避，“我，我，我借了高利贷。”
“什么？为何你这么缺钱？你老妈老爸是自己赚钱过生活，你工作体面，收入也应该够你过生活了吧？”楚灵云依然震惊恼火，楚瑶父母的许多存款都被堂姐自己拿去买了现在住的小区房。
堂姐楚瑶支支吾吾，“女人上年龄了，最急需的就是保养，什么化妆品护肤品，美容院SpA养生理疗。”
楚灵云压住心头怒火，努力压低语气，“保养，养生，这些确实有点费钱，堂姐也的确需要，但这也不算大钱吧？”
堂姐楚瑶依旧隐瞒，没打算坦白，“还有，还有些妇科疾病什么的。”
楚灵云刚刚已经意外看见了高利贷催债的消息，也目睹了上门讨债的马仔，她相信事情没这么简单。
没敢看楚灵云，堂姐楚瑶喝口热水，“你也知道了，我浪荡放纵，沉迷极致娱乐，身体渐渐出了毛病，许多妇科疾病伴随年龄渐渐袭来，所以偶尔得去医院看病检查。”
楚灵云盯着堂姐楚瑶的眼神，洞察她的微妙表情变化，“医院看病问诊，治疗吃药确实费钱，但你明明可以找我和你爸妈的呀，健康花钱这理由，我们也不会有怀疑，多追问的。”
堂姐楚瑶没想到楚灵云如此聪明机灵，似乎真相难以隐藏，她起身走向阳台，眼泪滑落，哭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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