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那张SSR符箓，李文渊天天仰着脖子看天，就盼着能看出点不一样来。可连着七八天，日头照样东升西落，云彩该白还是白，连滴多余的雨点子都没见着。
\"他娘的，该不会是买到假货了吧？\"他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这天他正蹲在田埂上，盯着刚抽穗的稻子发呆，赵虎骑着马嘚嘚地跑过来。
\"老李，你在这儿干啥呢？\"赵虎翻身下马，\"我听说你前阵子弄了个啥宝贝，能保佑咱们风调雨顺？\"
李文渊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听谁瞎说的？\"
\"街上都这么传啊！\"赵虎凑近了，压低声音，\"真有用吗？我咋觉着这天儿跟往年没啥两样？\"
李文渊心里更郁闷了。连赵虎这粗人都看出来没变化，看来那SSR卡是真不顶用。
\"别听风就是雨的，\"他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我就是随便试试，成不成的还两说呢。\"
回到总会，李文渊越想越憋屈。200点能量啊！他辛辛苦苦攒了那么久，结果就换来个这？这系统也太坑爹了！
不行，得找系统讨个说法。
\"系统！你给我出来！那SSR卡是不是过期了？怎么一点效果都没有？\"
【叮！风调雨顺符效果为潜移默化型，请宿主保持耐心。当前区域气候稳定性提升15%，水资源循环效率提升22%。】
\"数据倒是挺好看，\"李文渊冷笑，\"可老百姓要的是实实在在的收成！你光提升个百分比有啥用？\"
系统不吭声了。
李文渊气得在屋里转圈。这亏吃得，简直比被周通判坑了还难受。
正生着闷气，系统突然\"叮\"了一声：
【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剧烈，特别赠送安慰奖：奇观图纸·通天塔（概念版）x1。】
一张泛黄的羊皮纸凭空出现，飘飘悠悠落在桌上。
李文渊捡起来一看，鼻子都气歪了。
这所谓的\"通天塔\"图纸，画得跟小孩涂鸦似的。几根歪歪扭扭的线条组成个塔状，旁边标注着\"预计高度三百丈\"，\"可观测天象\"，\"彰显国威\"。
三百丈？快一千米了？在这连三层楼都少见的古代，造这么个玩意儿？开什么国际玩笑！
再往下看材料清单，更是离谱：\"需精铁十万斤，青石百万块，百年楠木五千根，金丝银线各千斤...\"
李文渊直接把图纸摔在桌上：\"系统！你他娘的逗我玩呢？这玩意儿造得出来吗？\"
【本图纸为概念版，旨在拓展宿主思维，激发创造力。】
\"我创造你个鬼！\"李文渊破口大骂，\"有这功夫，你不如给我来个实用的！\"
他越想越气，抓起图纸就要撕。手举到半空，又停住了。
等等...这玩意儿虽然造不出来，但说不定能唬唬人？
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
第二天，李文渊把百晓生叫来，把那张\"通天塔\"图纸递给他。
\"找个靠谱的画师，把这图临摹一份，弄得像样点。\"他吩咐道，\"然后...你想办法让这图'不小心'流出去。\"
百晓生接过图纸一看，眼睛瞪得溜圆：\"东家，这...这是要造塔？三百丈？\"
\"造个屁，\"李文渊哼了一声，\"就是给某些人找点事做，别整天盯着咱们。\"
百晓生不愧是搞情报的，一点就通，脸上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明白！我这就去办！\"
没过几天，青云县就开始流传一个惊人的消息：李东家得了一张神仙图纸，要造一座通天塔，能上达天听，保佑一方平安！
开始还有人不信。可当那份被精心修饰过的\"图纸\"在某些场合若隐若现地亮相后，质疑声渐渐变成了惊叹。
\"我的乖乖，三百丈高！那不得捅破天啊？\"
\"李东家连盐都能造，造个塔算什么？\"
\"听说这塔一成，咱们青云县就能变成人间仙境！\"
消息传到杨弘业耳朵里，这位知县大人坐不住了，连夜来找李文渊。
\"文渊，这通天塔...是怎么回事？\"杨弘业神色凝重，\"如此工程，怕是要劳民伤财啊！\"
李文渊早就想好说辞，叹气道：\"大人误会了。那图纸是我偶然所得，不过是前人的奇思妙想罢了。以咱们现在的能耐，哪造得出来？\"
\"那你这是...\"
\"不过是给百姓留个念想，\"李文渊故作高深，\"让他们觉得咱们青云县将来能更好。这人心要是活了，干什么都有劲。\"
杨弘业将信将疑，但见李文渊确实没有动工的意思，也就没再多问。
这招果然有效。那些原本对李文渊又羡又妒的人，听说他要造这么个不可能的工程，反而都松了口气——这李东家到底是年轻，开始好大喜功了！等他在这\"通天塔\"上碰得头破血流，看他还怎么嚣张！
就连州府那边都有人打听这事。某个致仕的老翰林还特意写信来，说什么\"奇技淫巧，非治国之道\"，劝李文渊莫要误入歧途。
李文渊看着这些反应，心里乐开了花。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所有人都觉得他在胡闹，反而没人注意他真正在做什么了。
实际上，他正忙着更实在的事。赛鲁班改进了水车，灌溉效率真提高了不少；新推广的堆肥法子，让地里的庄稼长势喜人；就连那个被嘲笑的\"通天塔\"图纸，都意外带来了好处——几个老石匠看了图纸，居然琢磨出新的砌墙法子，用在了城墙修缮上。
这天李文渊去视察春耕，走在田埂上，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他蹲下身，抓起一把土仔细看了看，又抬头望望天。
\"老丈，\"他问旁边正在插秧的老农，\"您觉不觉得，今年这天气...特别顺当？\"
老农直起腰，抹了把汗：\"李东家这么一说，还真是！往年这时候，不是刮大风就是下暴雨。今年倒是风调雨顺，该下雨的时候准下，该晴天的时候准晴。\"
另一个老农凑过来：\"我种地四十年了，头一回见这么顺当的年景！您看这稻子，长得多好！\"
李文渊心里一动。难道...那SSR卡开始生效了？
他不动声色地又在几个村子转了转，听到的都是类似的说法。不是哪家哪户的个别感受，是普遍都觉得今年气候特别宜人。
回到总会，李文渊把自己关在屋里，心情复杂。那SSR卡看来是真有用，只是这效果...也太低调了吧？要不是他特意去问，根本没人会注意到！
再看看桌上那张被当成幌子的\"通天塔\"图纸，李文渊忍不住笑了。这玩意儿虽然屁用没有，可拿来当烟雾弹倒是挺好使。
\"系统啊系统，\"他喃喃自语，\"你这到底是靠谱还是不靠谱？\"
系统依旧沉默。
李文渊摇摇头，把那张华而不实的图纸收进抽屉最底层。罢了，有用没用，秋收时候自然见分晓。眼下嘛...就让这\"通天塔\"的传说再飞一会儿吧。
他算是看明白了，在这大启王朝，有时候你干实事，反倒不如弄点虚头巴脑的东西来得有效。这道理，到哪儿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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