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暗幸自己察觉及时,否则不知会遭何等伤害。
他借月光望去,但见满树血红,心中生疑:为何昨夜这些树毫无变化?
莫非两夜之间有何不同,才令枯木生叶、变色?
张良抬头望天,月隐云后,空气中浮动着淡淡湿气。
因昨夜除了蜘蛛外并无他异,他未曾留意夜间的细微差别。
此时再看月亮,也未觉异常,只好先熬过此夜,待明晚再观枯木是否依旧如此。
不多时,他听见窸窣声响由远及近,朝自己而来。
此时满树针叶,无处可躲,张良只得全身戒备,紧握“九尾鞭”,凝神四顾。
声响渐近,他屏息以待,心想定是昨夜那蜘蛛。
若是旧敌,尚可应对;若是新敌,则更须警惕——未知其性,更不可松懈。
稍有疏忽,便可能被人趁虚而入。
就在声响离他不远时,却戛然而止。张良鞭已在手,攻守皆备。
谁知那声音竟转向他处,渐行渐远,终至不闻。
天色微明时,张良见满树针叶缓缓收拢,赤色亦自树干退入根部。
枯木恢复原状,灰枝直立,只剩几片残叶在风中轻摇。
这一夜他精神紧绷,却未有他遇。心神耗损,倦意渐生。
张良轻触身前枯树,确认针叶已消,便再度上树,寻了个安稳处,闭目小憩。
张良很快恢复精力,从树上跃下,继续寻找守关人的踪迹。
然而走到傍晚,他仍未能走出这片古怪的林地。为防再次被针状树叶刺伤,他决定在树下过夜。
待到后半夜,枯树既未变红,也未长出针叶。张良回想起前一晚的景象:那时月亮被乌云遮盖,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潮湿气息。
他抬头望月,今夜月明星稀,空气干燥。他顿时明白:枯树的变化与月相、湿度有关。
既然确定树木不会再生异变,张良重新跃上高枝——在确认安全的前提下,高处总比低处稳妥。
昼夜交替,数日过去。途中未见任何活物,更不必说守关人。
这些日子里,枯树仅有一次长出针叶。每夜虽有怪声逼近,却总在不远处折返。
张良被这些声响搅得心神不宁,每夜都必须保持高度警觉。
第五天夜里,他刚在树上稍事休息,正要放松紧绷的神经,却听见往常总会折返的声响竟持续逼近。
张良握紧九尾鞭严阵以待,借着月光凝望来者。
待看清身影,他略感诧异——竟是昔日交过手的巨型蜘蛛,带着成群小蛛。
认出是老对手,张良莫名松了口气。
巨型蜘蛛察觉他神情,不满道:“见着我反而放松了?”
“既已交手过,知根知底。若换旁人,反倒麻烦。”张良答道。
“啧啧,现在的我可非昔日吴下阿蒙。”蜘蛛睨着自以为了解它的张良。
“此话怎讲?”张良只当它在说笑。
“试试便知,我的这些小兄弟也今非昔比。”巨型蜘蛛回望身后蛛群。
“尽管放马过来。”张良不以为意。
“当心风大闪了舌头。”蜘蛛暗忖定要挫挫这人的傲气。
张良攥紧九尾鞭,蓄势待发。
巨型蜘蛛后退腾出空地,留出战场。
鉴于上次交手经验,张良深知在树上作战弊大于利。他翻身落地,准备在地面迎战蛛群。
小型蜘蛛并未直接扑向张良,而是围绕他形成一个包围圈,将张良困在其中。
张良在近距离观察下,发现这些小蜘蛛比前几日又大了一些,只是在巨型蜘蛛的映衬下并不明显。
当他意识到蜘蛛的战术时,已经来不及撤退了。
蜘蛛显然比从前更有策略。巨型蜘蛛之前提到小蜘蛛也发生了变化,那除了战术,必然还有其他不同。张良必须更加谨慎。
这次遭遇熟悉的蜘蛛群,不知是福是祸。若蜘蛛没有改变,对他自然有利;但若它们已发生变化,蜘蛛熟悉他,而他却对如今的蜘蛛群一无所知。
张良只能沉着应对,以不变应万变。
蜘蛛群停下之后,纷纷朝张良的手腕和脚踝吐丝,试图限制他的动作,使他难以施展“九尾鞭”反抗——毕竟它们中不少曾领教过这件武器的威力。
蜘蛛吐出的丝在夜色中近乎透明,张良难以看清其轨迹,只能不断挥动“九尾鞭”护住手脚,以免被缠住。
然而盲目挥舞之下,蜘蛛丝仍有机可乘,缠住了他的脚踝。
张良迅速挥动鞭子,想要切断蛛丝,却发现只要蜘蛛不拉扯,就几乎感觉不到蛛丝的存在。
他试图弄断它,但那蛛丝竟像弹簧一般,始终无法扯断。
一脚受制,张良索性立稳被缠住的脚,如扎根般纹丝不动,如此便能少守护一处,专注于防守。
经过一番缠斗,蜘蛛群渐渐不敌,开始向四周退散,为张良身后让出一片空间。
“不打了不打了,改日再战,我们先撤。”巨型蜘蛛这时才重新现身。
“等等——”张良话音未落,蜘蛛群已迅速退去。
不久,天色渐亮,蜘蛛已消失无踪。
张良正疑惑它们为何突然撤退,低头却见脚下周围散布着一些黑色蛛丝。
他细看之后才明白:昨夜之所以以为蛛丝是透明的,实因夜色深沉难以辨认,其实它们吐出的丝是黑色的。
他再看自己脚踝,那根缠住他的蛛丝不知何时已悄然松脱。张良蹲下身,仔细查看。
张良发觉自己因持续挥鞭,浑身已被汗水湿透,想必是这汗水软化了蜘蛛丝。
他决定验证一下,蜘蛛丝是否真如自己所猜测的那样怕水。一试之下,果然如此。
张良捡起另一根蜘蛛丝,轻轻拉扯,发现它如同带有弹簧一般,怎么也拉不断;但当用手轻抚时,却又察觉不到一丝丝的实质存在。
见地上散落着不少蜘蛛丝,张良将它们一一收进怀中。这蜘蛛丝如此特别,或许日后还能派上其他用场。
张良推测,蜘蛛唯一的变化可能只是学会了吐丝,但自始至终,它们都只有这一种行动方式。
或许这蜘蛛本身就无法采取其他行动。否则,当它们发现吐丝对张良无效时,理应改用别的攻击方式。
蜘蛛只会调整吐丝的方向。这样看来,对付它们并不困难。只是不知为何,一到天亮,蜘蛛就全部退走了。
张良已习惯穿行于枯树之间。白天毫无活物踪迹,唯有夜晚才会传来些许声响。
他漫无目的地在这片地方徘徊,静候黑夜的降临。
因为只有黑夜才能遇见其他生物,或许能从它们口中探知一些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在这里行走了这么久,张良发现自己始终未能走出这片区域,甚至周遭景物也毫无变化。
周围的环境与初来时别无二致,唯有枯树,以及枝头零星的几片残叶。
而树上 、树木变红的现象,之后再也没有出现,令他几乎以为那日的景象只是一场幻梦。
张良静待夜幕降临。到了深夜,他站在树上,期待蜘蛛再次现身。
然而等了一整夜,蜘蛛始终没有出现,使张良在这第四关中倍感无聊。
到了第二个夜晚,张良倚在树上思考此地的蹊跷之处,惊觉自己来了这么久,却只遇到过巨型蜘蛛和小蜘蛛。
对其他事情仍是一无所知。
这段时间树木未再生出尖刺,令张良逐渐放松了警惕。就在他准备休息时,身上又传来针刺般的痛楚。
他翻身下树,凝神观察,果然那些树枝上又开始缓缓冒出尖刺,树干也渐渐转为红色。
张良只得整夜站在地上,望着这片红树直至天明。
天亮后,张良重新回到树上。因为他发现无论如何走不出去,不如在此稍作休整。
待到次日再继续前进,寻找那不知藏身何处的守关人。
到了下一个夜晚,树木未再发生变化。这个夜晚与白天一样寂静,依然不见任何活物。
如此情形持续了几十天。张良原想再遇蜘蛛,好询问此处之事,却始终未能等到它们出现。
张良注意到,每当树木 、变红之后,蜘蛛必定会有几天不再现身。莫非这二者之间存在某种关联?
这一切是否相互关联,只能留待日后慢慢验证。
经过漫长的等待,张良终于再次听见熟悉的动静——那正是巨型蜘蛛出现时特有的声响。
“丝丝丝,我又来了!”巨型蜘蛛的身影再度出现在张良面前。张良缓缓直起身子。
“我已经等你很久了。”张良注视着期待已久的身影。
“等我做什么?想成为我的食物吗?”蜘蛛带着戏谑的语气问道。
“想得倒美。我只是想问问你,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张良只想从对方口中探知此地的真相。
“是不是想太多,待会便知。至于其他问题,不该由我来回答,需要你自己去发现。”巨型蜘蛛拒绝透露信息。
“那你可知道守关者在何处?”张良仍不死心地追问。
“想知道?先打赢我再说。”巨型蜘蛛依旧守口如瓶。
“那就开始吧!”张良已经迫不及待。
巨型蜘蛛照例先派出小蜘蛛围攻,试图拖延时间,等待黎明来临便撤离。
张良早已察觉蜘蛛总是在天亮时撤退。如今他迫切想要找到守关者,不再与这些小蜘蛛缠斗。每次出手都毫不留情,长鞭直击蜘蛛腹部,将它们一分为二。
被劈开的蜘蛛流淌出黑色汁液,竟全被“九尾鞭”吸收殆尽。有几次张良不慎抽中树干,鞭痕深深刻入树干,留下清晰的印记。
前半夜刚过,张良就已清理完所有小蜘蛛,迈步走向巨型蜘蛛。
“闯关者,你不可能战胜我们。在这里,时间和生命对我们而言都是永恒的。”巨型蜘蛛头部的八只单眼闪烁着黑曜石般的光芒,语气中带着嚣张。
它说得没错,它们本就是规则孕育的数据,寻常的死亡对它们而言毫无意义。若是这样耗下去,恐怕还没找到守关人,自己就先被这些麻烦的存在耗尽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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