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弘?弘扬正气,这名字寓意不错。”张良点头道,“好,我记下了。”
“现在大家分头出城,出城后一直往东走,在驿站会合。日落前务必全员抵达,能做到吗?”张良说完,众人齐声应和,随即散去。
离开破庙后,飞羽与张良并肩走在咸阳街头。
“张良,我们不出城吗?”飞羽忍不住问道。
自破庙出来后,张良并未急着出城,反而在街上闲庭信步,连飞羽都察觉出异常。
“不急,以你我脚程,出城后不到两个时辰便能抵达驿站。先逛逛再说。”张良背着手,悠然踱步。
这座咸阳城,如今仍是这般模样。表面繁华似锦,内里早已被侵蚀得千疮百孔。
此次离去,待他日归来时,咸阳必将天翻地覆。就让他再好好看看,这大秦王朝最后的容颜。
飞羽不再多问。他明白张良自有考量,既然对方不愿多说,自己也不必追问。
二人在街上行走时,总觉得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这般注视让飞羽浑身不自在,张良却浑不在意。
“张良,这些人怎么回事?太失礼了。”飞羽不满地嘟囔。
“许是你长得太像姑娘家了。”张良打趣道。
“张良!”飞羽果然着了道,气恼地瞪向他。
一路嬉笑打闹间,飞羽渐渐忘了周遭的指指点点。
行至一处布告栏前,只见人群围得水泄不通。张良凑上前去想看个究竟,却见栏上赫然贴着他与飞羽的通缉令。
这般情形,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单是越狱这一桩,就足以惊动官府下发海捕文书。只是没料到通缉令会在这个节骨眼张贴出来,看来得加快速度尽快离城了。
“快看!是那个通缉犯!”
张良转身之际,有人认出了他,随即高声呼喊起来。
不好,暴露了。张良心下一沉,立即拽起飞羽夺路而逃。
飞羽尚未反应过来,已被张良攥住手腕拖着狂奔。
“疼……好疼……”飞羽腕间被攥得生疼,奈何力气不济挣脱不得,只得连声呼痛。
张良虽听见他的抗议,此刻却无暇解释。身后追兵如潮水般涌来,沿途不断有百姓加入追捕队伍,人人手持家伙,声势骇人。
张良对此感到无可奈何。面对普通百姓,他无法出手反抗。那些人对他喊打喊杀,张良心知肚明——在世人眼中,既然他被通缉、犯了法,自然就是恶人。
“张良,放开我吧,我自己能跑。”飞羽吃痛地低呼。
“那你务必跟紧。”张良松开了手。
飞羽揉了揉手腕,脸上刚露出笑容,脚步便慢了下来。转眼间,人群已逼近身后。
她急忙加快步伐,重新追上了张良。
这些百姓看似寻常,耐力却出奇地好,追了这么远竟未见疲态。
“张良,现在该怎么办?”飞羽边跑边喘着气问。
被众人追赶却不得反抗,这大概是他们最狼狈的时刻了。
“必须设法摆脱他们,绝不能对这些人动手。”张良急促地回答。
这时,一条窄巷映入眼帘,张良顿时有了主意。
“飞羽,等会一定要紧跟在我身后!”
接近巷口时,张良身形一转,敏捷地闪入巷中。飞羽紧随其后。
后方追赶的人群一时收势不及,待反应过来,两人已消失在巷口。
当众人追进小巷,只见张良和飞羽站在一堵高墙前——这是条死胡同。
“看你们还能往哪逃!”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
面对高墙,张良并未如众人所料那般沮丧。他是张良,岂会被这般困境难倒。
“恐怕要让各位失望了。”说着,他转向飞羽,“准备走了!”
“嗯!”飞羽会意。与张良相处这些时日,他们早已心意相通。
张良足尖点地,纵身跃起,在垂直的墙面上如履平地。飞羽紧随其后。
转眼间,二人已翻过高墙,只留下目瞪口呆的民众。
“这简直是飞檐走壁啊!”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人群顿时哗然。
脱身后,张良与飞羽一路疾行,赶到儒生们暂居之处。咸阳已不能再留,必须尽快离开。
他要前往远离咸阳的地方积蓄力量,待时机成熟再杀回,将这天下纳入囊中。项羽、刘邦之流,不过是他登基路上的垫脚石。
他张良,才是天命所归的真龙天子。
如今是始皇三十五年,距离嬴政驾崩只剩一年。时间,已经不多了。
张良计划前往遥远的琅琊郡暗中发展。唯有如此低调行事,才能避开嬴政和赵高的耳目,在最短时间内壮大实力。
然而,当前最紧急的事情,是如何离开咸阳城。张良与飞羽自然无碍,寻常城墙根本困不住他们。麻烦在于那些儒学士——他们皆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莫说翻越城墙,便是多跑几步也要累得气喘不止。
张良与飞羽虽有能力带他们离去,但张良希望悄然离开。他刚自传承之路归来,不愿立刻引起嬴政注意,何况实力仍受限制。总而言之,张良此刻不愿多生事端。
这该如何是好?张良一时犯了难。
他后来又外出查探,若不是遮掩面容,恐怕又要被百姓追得满城奔逃。再看城门口,官兵手持画像逐一比对出城之人,想要蒙混过关简直难如登天。
要想出城,除非生出双翅悄无声息地飞出去。
张良回到落脚处,询问那些儒学士可有良策,众人皆摇头无计。
时间紧迫,他们却被困城中寸步难行。难道真要让他们长出翅膀飞出咸阳城?
“飞出去或许不易,”飞羽忽然开口,“但从地下走却未尝不可。”
“我们可以从此处挖掘一条通往咸阳城外的地道,”飞羽条理清晰地说道,“如此不仅我们能离开咸阳,这条地道日后也可作为进军咸阳的通道。”
张良赞许地望着飞羽。这个主意确实精妙,既解了当下燃眉之急,又为将来做了打算。试想数年后的战事,若张良的军队能经此地道分批潜入咸阳,必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看来飞羽正在渐渐成长。
飞羽看着张良,不好意思地挠头笑了笑。跟随张良日久,耳濡目染也学到了不少。
那些儒学士闻言纷纷摇头。此法虽可行,实施起来却困难重重。挖掘地道实属天方夜谭,从此处直达城外还要悄无声息地进行,如此浩大工程,没有一年半载绝难完成。
张良淡然一笑,这等小事对他而言实在易如反掌。
张良召唤出轩辕剑,凌厉的剑气仿佛要将四周空气撕裂。
他握剑走向隐蔽处,在地上画出一个圆环。凭借轩辕剑的锋锐,轻而易举便破开一个深坑。
轩辕剑脱手而出,张良以真气驭剑,开辟地道。
他先将地道拓深数十米——必须达到足够深度才不会被发现。沿着台阶下到地下深处,轩辕剑开始向前推进。
那些儒学士望着张良,满面惊容。莫说这开凿地道的方式,单是那柄轩辕剑就足以令人震惊。这可是上古黄帝佩剑,常人只闻其名未见其形的神兵,竟被张良当作铲子来挖掘地道。
飞羽对此习以为常,提着灯对后面的儒学士们笑道:“还不快点跟上?走在最后的人可要负责封住地道入口。”
儒学士们哪懂怎么封入口,纷纷抢着提灯紧随张良进入地道。飞羽自然不会真让他们善后,待所有人都进了地道,他仔细封好入口,还不放心地布下结界,确认外表看不出异样,这才安心离开。
飞羽没有走地道,而是直接越过城墙,在咸阳城外等候张良一行人。
地道之中,张良与儒学士们行进顺利。轩辕剑在前开路,九黎壶则将沙土尽数吸入。剑行迅速,甚至快过众人脚步,张良与儒学士们渐渐拉开了距离。他一边开凿地道,一边在两侧洞壁每隔十步嵌上一颗夜明珠,一路已放置数百颗之多。
这些夜明珠原是赵高珍藏,足有数十箱,张良用去的还不到半箱。若赵高得知自己视若珍宝的明珠被张良当作照明之用,怕是要气得吐血。
张良边走边加固洞壁,九黎壶将挖出的沙石炼成坚硬石板,牢牢贴合在壁面。在微光幽幽的夜明珠映照下,黑色石壁更显深邃。地道中唯有轩辕剑破石的声响与众人脚步声,无人打破这片寂静。
张良心中正构画着一幅宏大蓝图——或许可在咸阳城地下发展自身势力。原本他计划远走琅琊郡,此刻却萌生新念:让儒学士们前往琅琊发展文脉,而刀疤李正弘留在咸阳主持武事,于地下构筑皇城,在嬴政眼皮底下壮大,终将取而代之。
正因如此,他才在地道中留下夜明珠,并精心加固结构。这地下世界,将是他未来的根基所在。
张良未曾料到,千年之后,他在咸阳城下所建的地宫会被后人发现。世人惊叹于古老工匠的创造力,赞誉地宫辉煌,竟误以为它是秦始皇陵墓。而那时的张良早已超然物外,仅留传说在人间。
思忖间,他手中未停。约两个时辰后,张良感知到飞羽的妖力波动,心知已出咸阳城界。
“我们已出城,准备离开地底。”张良回头对儒学士们说道。
他操纵轩辕剑向上开拓,剑柄为轴疾旋而上,凌厉剑气瞬间贯通地面。
一道光芒从头顶的缺口倾泻下来,长时间身处黑暗的众人被这光亮刺得瞬间失明,眼前一片漆黑。过了好一会儿,他们的眼睛才适应过来,看清周围的景象。
其实外面的光线并不强烈,太阳还未升起,只有微弱的晨光,大约是凌晨四五点的样子。
轩辕剑继续前行,开辟出一段阶梯,众人重新回到地面,竟有种死后重生的感觉。是啊,在地下待了那么久,难免会感到消沉压抑。
看见光,就是看见了希望。
张良把想法告诉了飞羽,飞羽也觉得这个办法很好,同时感觉自己与张良相比,还是差了不少。
张良转身对站在那里的儒生们说:“你们选一个能领导你们的人,然后前往琅琊郡,在那里好好生活,并且要建立自己的势力。你们要亲手扞卫自己的学问和书籍,而不是一味地躲避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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