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市的秋来得静,工坊后巷的梧桐叶被风染成金黄,簌簌落在张峰的工具箱上。他蹲在巷口,正给社区张奶奶修轮椅,指尖的机械义肢捏着扳手,动作比三年前刚换义肢时稳了太多——关节处的樱花图案被磨得有些淡,却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那是无数次拧螺丝、调零件留下的生活印记。
“张师傅,您这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张奶奶坐在轮椅上,手里攥着块刚烤好的红薯,热气透过油纸渗出来,“昨天我家小孙子还说,您修的轮椅比新买的还好用,推起来一点都不费劲。”张峰接过红薯,指尖触到温热的油纸,想起小时候母亲也是这样,把刚烤好的红薯揣在怀里,等他放学回家吃。“您别夸我了,都是些顺手的活。”他低下头,继续调试轮椅的刹车,“这刹车有点松,我帮您紧一紧,以后下坡也安全。”
巷口传来脚步声,小雅提着食盒走过来,粉色围裙上沾着面粉,辫子上的蝴蝶结歪了一边。“张师傅,林队和苏姐让我给您送午饭,今天是您最爱吃的红烧肉!”她蹲下来,打开食盒,里面的红烧肉冒着热气,油亮亮的,旁边还放着一碟青菜和一碗米饭,“对了,陈老说下午要带几个技术团队的年轻人来工坊,让您给他们讲讲义体改造的经验。”
张峰的动作顿了顿,心里泛起一阵暖意。自从加入工坊,他从那个被柳明远控制、充满愧疚的“工具人”,变成了被大家需要的“张师傅”,这种转变,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知道了,我下午早点回去准备。”他咬了口红薯,甜意顺着喉咙滑下去,驱散了秋晨的凉意。
回到工坊时,林野和苏锐已经在了。林野穿着件卡其色的工装外套,袖口别着那枚齿轮徽章,正趴在桌上看新城市的义体需求报表;苏锐则坐在一旁,机械义肢上套着米色的针织护套,手里拿着支笔,在报表上圈圈画画,时不时和林野讨论几句。“张峰,你回来得正好。”林野抬起头,脸上带着笑意,“我们统计了一下,下个月有五十多位市民需要更换义体,其中有十位是儿童,你看能不能设计一款适合儿童的轻量化义肢?”
苏锐把报表推到张峰面前,上面用红笔标注着儿童的年龄和需求:“这些孩子大多是因为旧时代的战争失去了肢体,我们不仅要让义体好用,还要尽量做得可爱些,让他们不害怕佩戴。”张峰看着报表上的名字,最小的孩子只有五岁,心里一软:“没问题!我这就开始设计,争取下周做出样品。对了,我想在义体上加些可拆卸的卡通配件,比如小恐龙、小兔子的装饰,孩子们应该会喜欢。”
正说着,陈默带着三个年轻人走进来。陈默的头发比上个月更白了些,老花镜滑到鼻尖,手里拿着本厚厚的笔记本,上面记满了义体技术的笔记;三个年轻人穿着统一的蓝色工装,脸上带着青涩,眼神里却满是期待。“张峰,这是技术团队的小王、小李和小赵,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想跟你学学实际操作。”陈默拍了拍张峰的肩膀,“他们理论知识扎实,就是缺了点实践经验,你多带带他们。”
张峰看着三个年轻人,想起自己刚接触义体时的样子,也是这样充满好奇,却又有些手足无措。“别紧张,我们慢慢来。”他拿起桌上的义肢零件,“今天我们先从最基础的开始,认识义体的结构和常用工具,明天再教你们简单的维修技巧。”小王立刻拿出笔记本,认真地记着,小李和小赵则围在工作台前,仔细观察着零件,时不时提出问题,张峰都耐心地一一解答。
中午吃饭时,三个年轻人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从义体材料的选择,到改造过程中的难点,张峰都毫无保留地分享自己的经验。“张师傅,您为什么会选择做义体改造啊?”小赵好奇地问。张峰放下筷子,目光落在墙上那幅泛黄的草图上,上面还留着荒坂旧标的划痕:“以前我做错了很多事,伤害了很多人,现在想通过这种方式弥补,让更多人能正常生活,也算是给自己赎罪吧。”
陈默拍了拍他的手,语气温和:“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现在做的这些,比任何赎罪都有意义。”林野也点头:“我们当年建立新城市,就是为了给所有人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张峰看着眼前的众人,眼眶有些湿润,他知道,自己能有今天,离不开这些人的信任和帮助。
下午,张峰带着三个年轻人开始实践操作,教他们如何拆卸和组装简单的义体零件。小王第一次用扳手时,不小心把零件掉在了地上,脸瞬间红了:“对不起,张师傅,我太紧张了。”张峰捡起零件,笑着说:“没事,我刚开始学的时候,比你还笨,把零件拆了都装不回去,被师傅骂了好多次。”他耐心地指导小王握扳手的姿势,“别用太大力,找到合适的角度,慢慢来。”
苏锐在一旁整理儿童义体的设计资料,时不时抬头看看他们,嘴角带着笑意。林野则去了社区服务中心,安排下个月更换义体的事宜。工坊里的气氛格外温馨,金属碰撞的声音、年轻人的提问声、张峰的讲解声交织在一起,伴着窗外的秋风,格外动听。
傍晚时分,三个年轻人依依不舍地离开,临走前还特意跟张峰道谢:“张师傅,今天学到了好多东西,明天我们还来!”张峰笑着点头:“好,明天我们教更复杂的维修技巧。”陈默看着年轻人的背影,对张峰说:“你很有耐心,是个好老师。以后工坊的技术传承,就靠你了。”
送走陈默后,工坊里只剩下张峰一人。他坐在工作台前,开始设计儿童义体的草图。窗外的梧桐叶还在飘落,月光透过玻璃窗洒在纸上,照亮了他笔下可爱的小恐龙装饰。他想起白天张奶奶说的话,想起三个年轻人充满期待的眼神,想起林野和苏锐的信任,心里充满了力量。
突然,手机响了,是养老院的护工打来的:“张师傅,刘爷爷的义体又有点不舒服,您方便过来看看吗?”张峰立刻拿起工具箱:“没问题,我马上过去!”他关掉工坊的灯,锁好门,快步走向养老院。秋夜的风有些凉,却吹不散他心中的暖意。
到了养老院,刘爷爷正坐在门口等他,手里拿着件织好的毛衣:“张师傅,天凉了,我给你织了件毛衣,不知道合不合身。”张峰接过毛衣,心里一暖,这件毛衣是深蓝色的,针脚有些歪歪扭扭,却充满了心意。“谢谢您,刘爷爷,我很喜欢。”他蹲下来,仔细检查刘爷爷的义体,“是连接部位有点紧,我帮您调松一点就好了。”
调试好义体后,刘爷爷拉着张峰的手,絮絮叨叨地说起自己年轻时候的事,张峰耐心地听着,时不时点头回应。离开养老院时,已经是深夜,月光洒在小路上,照亮了他回家的路。他穿着刘爷爷织的毛衣,虽然有点大,却格外温暖,心里想着,明天一定要给刘爷爷送些水果过来。
回到家,张峰把儿童义体的草图摊在桌上,继续修改。他想起白天林野说的话,想起那些需要义体的孩子,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设计出最好的义体,让他们能像正常孩子一样奔跑、玩耍。窗外的秋风还在吹,梧桐叶落在窗台上,像是在为他加油鼓劲。
第二天一早,张峰就带着修改好的草图去了工坊。林野和苏锐看到草图后,都赞不绝口:“这个设计太好了!孩子们肯定会喜欢的。”陈默也笑着说:“张峰,你越来越厉害了,以后工坊的技术研发,你可以多担些责任。”张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都是大家的帮助,我才能做得这么好。”
接下来的几天,张峰带着三个年轻人,开始制作儿童义体的样品。小王、小李和小赵都很认真,每天早早地来工坊,跟着张峰学习操作,遇到不懂的问题就及时请教。张峰也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他们,教他们如何选择合适的材料,如何精准地组装零件,如何调试义体的舒适度。
一周后,第一台儿童义体样品终于完成了。这台义体是天蓝色的,上面装着可拆卸的小恐龙装饰,重量比普通义体轻了三分之一,非常适合儿童佩戴。林野和苏锐特意把需要义体的孩子和家长请来,让他们试用样品。
五岁的小宇是第一个试用的孩子,他失去了右臂,一直很自卑,不敢和其他孩子一起玩。当张峰把义体给他戴上时,小宇的眼睛瞬间亮了,他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臂,小恐龙装饰随着动作晃动,可爱极了。“谢谢叔叔,我有手臂了!”小宇兴奋地跑起来,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小宇的妈妈看着孩子开心的样子,眼泪忍不住掉下来:“谢谢您,张师傅,您让我的孩子重新找回了快乐。”
看着孩子们开心的笑容,张峰心里充满了成就感。他知道,自己做的这些事,虽然平凡,却能改变很多人的生活。林野拍了拍他的肩膀:“张峰,你做到了,你让这些孩子看到了希望。”苏锐也笑着说:“以后我们还要设计更多适合不同人群的义体,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接下来的日子里,张峰带着三个年轻人,加班加点地制作儿童义体,按时完成了五十多位市民的义体更换任务。技术团队的小王、小李和小赵也成长得很快,已经能独立完成简单的义体维修和改造工作。陈默看着他们的成长,心里很是欣慰:“新城市的技术传承,终于有了接班人。”
秋末的一天,工坊里举办了一场“义体技术分享会”,邀请了新城市的市民和周边城市的专家。张峰作为主讲人,分享了自己的义体改造经验和儿童义体的设计理念,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周边城市的专家还特意邀请他去做技术指导,希望能把他的经验推广到更多地方。
分享会结束后,林野、苏锐、陈默和张峰坐在工坊里,看着窗外飘落的梧桐叶,心里都充满了感慨。“还记得三年前,我们在锈蚀区的工业区,为了保护能量核心,和荒坂的人拼死搏斗吗?”林野拿起桌上的齿轮,“那时候,我们只是想推翻旧势力,没想到现在能建立起这样一座充满爱的城市,帮助这么多人。”
苏锐点头:“是啊,这一路走来,我们经历了太多,也成长了太多。现在的新城市,就是我们当年梦寐以求的样子。”陈默看着张峰,笑着说:“张峰,你从一个需要被救赎的人,变成了救赎别人的人,这就是最好的成长。”
张峰看着手里的齿轮,上面刻着新城市的标志,心里充满了感激:“谢谢你们,给了我重新开始的机会。以后,我会继续留在工坊,教更多人义体技术,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把这份爱和希望传承下去。”
秋风吹过工坊,梧桐叶落在桌上,像是在为他们祝福。在这座充满爱的城市里,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和平与幸福,而张峰,也在这份守护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人生价值,成为了秋意里最温暖的传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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