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S！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而且来得如此之快！
钱昆已经退役多年，与RS的直接联系早已切断。
除非……他这次动用权限查询的内容，触发了某种警报机制。
钱昆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侧身让开了通道，“进来说吧。”
两名RS特战队员走进房间，目光迅速而专业地扫视了一圈客厅环境，随后落在钱昆身上。
中年男子收起证件，“钱昆先生，身份就不用详细介绍了，我就简单的直接询问。”
钱昆点点头，“坐下说吧！”
三人落座之后，中年男子语气依旧平淡，却透着一股威严，“我们监测到你的权限账号，发起了一项高级别信息调取请求，目标涉及京海市周边大规模监控数据与可疑人员追踪。根据规定，我们需要对此进行问询。”
果然是因为这个！
钱昆的心跳漏了一拍。
“是的，”钱昆点头承认，“是我以昌荣安保的名义发出的请求。”
“原因？”中年男人言简意赅。
“昌荣安保承接了京海市林家慈善晚宴的部分安保工作，根据客人的临时要求，我需要更详细的信息。而且，慈善晚会上的确发生了突发事件！”
“突发事件？”另一名年轻些的队员开口追问，“具体是什么性质的事件？需要动用这种级别的信息支持？据我们初步了解，晚宴本身并未有官方报警记录。”
钱昆沉吟了片刻。
他知道RS的作风，含糊其辞只会引来更深的怀疑。
但他又不能将乔松林那超乎寻常的手段和盘托出。
“事件本身……比较特殊，涉及一些非常规的扰乱行为，但并未造成实际物理损害和公众恐慌。客户方面希望低调处理，所以我们并未报警，而是尝试自行追查源头。”
钱昆选择性地解释道，“至于动用权限，是因为对方情况紧急，又是重要客户，我才动用了紧急联络通道。”
中年男子盯着钱昆的眼睛，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伪。
“你所追查的目标，有什么具体特征？或者说，是什么让你认为需要上升到动用RS预留权限的程度？”他的问题一针见血。
钱昆的脑海中再次浮现乔松林的身影，以及他那句“找出这个人”。
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很可能将乔松林引入RS的视野。
RS是什么地方？
那是研究“人与社会伦理科学”的尖端机构，接触的都是最前沿、甚至堪称禁忌的领域。
乔松林身上的异常，会不会有RS感兴趣的东西？
一股强烈的挣扎感在钱昆内心涌现。
他对RS有着深厚的感情和绝对的忠诚，那是他曾经奉献了青春和热血的地方。
服从命令、如实汇报，几乎是刻在他骨子里的本能。
但另一边，是乔松林。
这位年轻的老板对他有恩，帮他解开了埋藏心底十几年的执念，对他信任有加，将京海这边的业务全权交托。
更重要的是，乔松林身上那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让他本能地感到敬畏，甚至觉得……揭露他可能引发无法预料的后果。
是忠于过去的誓言，还是忠于现在的承诺和那份莫名的敬畏？
短暂的沉默在房间内蔓延，气氛压抑得几乎令人窒息。
两名RS队员没有催促，他们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
最终，钱昆深吸了一口气，做出了决定。
他不能完全隐瞒RS，但或许可以……有选择地陈述。
“让我迫切追查的原因，主要来自我的现任雇主，乔松林先生。”钱昆缓缓开口，他看到两名队员的眼神微微一动。
“乔松林？”中年男子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似乎在记忆中搜索。
“是。他是昌荣安保的最大股东，最大的客户。本次晚宴，他也在场。”钱昆斟酌着用词，“乔先生……他的直觉和判断力，远超常人。我信任他的判断，所以……”
“乔松林……”中年男子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光芒，“告诉你原因了吗？”
“他……”钱昆顿了一下，“他并未提供传统意义上的证据。更多是一种……基于敏锐观察和直觉的判断。但事实证明，他的判断往往精准得可怕。”他想起了乔松林如何知道那张纸条，如何知道秦颖的墓地，如何一次次料敌先机。
“直觉？”年轻队员的语气里带上一丝怀疑。
“我知道这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钱昆迎上他们的目光，语气变得坚定，“但在我与乔先生共事期间，他多次展现出这种难以解释的能力。这也是为什么我愿意相信他的判断，并动用权限追查的原因。我认为，潜在的威胁是真实存在的。”
他将部分焦点引向了乔松林的“特殊直觉”，既解释了动机，又暂时模糊了乔松林真正可能拥有的能力。
两名RS队员对视了一眼，似乎在无声地交流着什么。
中年男子再次看向钱昆：“关于这位乔松林先生，除了直觉敏锐，你还有什么其他的了解？他的背景？他过往的经历？”
钱昆心中一紧，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
“乔先生很年轻，背景看似简单，孤儿出身，曾做过网站编辑，社交范围有限。但他能力非凡，眼光独到，投资了昌荣安保，并与京海叶家、顾家等都有往来。”钱昆选择了一些公开或半公开的信息，“至于更深层的……我并不了解。他是一位很注重隐私的老板。”
他隐瞒了乔松林那恐怖的速度，隐瞒了那些无法用常理解释的瞬间，只是将乔松林描绘成一个极其聪明、直觉超强的商业奇才。
房间内再次陷入沉默。
两名RS队员显然不会完全相信钱昆的话，但他们也没有立刻质疑。
过了片刻，中年男子点了点头：“好的，情况我们了解了。你动用权限的申请，原则上符合规程，但后续关于此事以及乔松林此人的任何异常情况，你需要及时通过安全渠道向RS报备。记住你的身份，钱昆先生，即便退役，你依然负有保密责任和义务。”
“我明白。”钱昆郑重应道，心中稍稍松了口气，知道暂时过关了。
“今天的问询到此为止。”中年男子最后看了一眼钱昆，眼神深邃，“监控中出现的异常，我相信你也看到了。如果有什么新的发现，任何线索......”
“我明白！”钱昆知道对方的潜台词，点头承诺！
RS的人离开，房门轻轻关上，似乎又再次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钱昆独自站在客厅中央，后背不知何时已被冷汗浸湿。
他缓缓走回落地窗前，拿起那杯威士忌，一饮而尽。
冰凉的液体无法浇灭他内心的波澜。
RS的出现，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
他知道，关于乔松林的秘密，恐怕很难长久掩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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