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请看那边,那里是‘龙血菩提’和‘月华草’的杂交试验区,”
“希望能稳定继承菩提子的悟道特性和月华草的速生性,实现量产,”
“不然库房里那点存量,真不够弟子们敞开用……”
“……这一批‘风雷狰’的血脉稳定性还是差了点,”
“看来上古雷鹏的血脉之力太过霸道,还得调整融合序列……”
此刻的楚肖阳已经来到了小药长老的洞府后山处,小药正陪同参观介绍。
随着不断参观,楚肖阳已经麻木了。
号称早已绝迹,一滴精血便可肉白骨活死人的【太古苍龙】幼崽,
被小药像养锦鲤一样圈在一片灵池里,优哉游哉地吐着泡泡。
还有叶片上天然凝结大道符文,服之可助人悟道的【道韵茶】树,
被小药用嫁接之术,硬是和一株产量恐怖的【高产灵薯】杂交在了一起,
美其名曰“既要感悟,也要吃饱”。
更离谱的是,小药甚至已经开始研究神兽血脉神通的可遗传性与稳定性,
以及如何将高阶仙药的特性“量化”到低阶灵植上,实现“仙药平民化”。
小药的洞府后山,与其说是清修之所,
不如说是一座生机勃勃的生态园圃与‘基因实验室’!
……
参观完后,回到洞府前厅,
小药请楚肖阳在一张由虬结灵根自然生长而成的茶桌旁坐下,
奉上一杯清澈见底,散发着淡淡草木清香的茶汤。
“宗主,请用茶。这是最新一批‘道韵灵薯茶’的初代样品,兼具一丝悟道之效与饱腹之能,”
“就是味道还在调试……”
小药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的清亮,语气却老成持重。
楚肖阳收敛心神,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茶汤入口,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味道瞬间冲击着他的味蕾,
说苦不苦,说甜不甜,隐约有点薯类的粉糯感,后又泛起一丝极其微弱的道韵涟漪,转瞬即逝。
“好茶!”
楚肖阳面不改色地放下茶杯,由衷地赞了一句。
虽然他压根没品出这“茶”好在哪里。
小药闻言,稚嫩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宗主喜欢就好。唉,只可惜其中道韵流失太快,饱腹感也略强,容易胀气,还需改良……”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技术细节,忽然一拍脑袋,眼睛眨了眨:
“瞧我,光顾着给宗主展示这些不成器的成果,都忘了问宗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楚肖阳坐正了身子,决定开门见山:
“小药长老,本宗主今日前来,是想听听你对我大道宗开山门出世一事的看法。”
小药捧着比自己手还大的茶杯,小口啜饮着,闻言歪头想了想说道:
“回宗主,出世之事,利弊皆有。”
“利者,如琉璃常忧心的宗门发展瓶颈。”
“诸如灵田亩产增长停滞、深层次矿脉开采困难、丹药炼制瓶颈、乃至弟子们缺乏外界历练见闻、济世道途无法修行等问题,”
“若能连通外界,借镜观形,交流互鉴,想必都能迎刃而解。”
“外界广袤,资源无穷,奇物迭出,或许能为我宗带来新的突破契机。
楚肖阳点头认可。
然而,小药话锋一转,小手一摊,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
“但是啊,宗主,您看我捣鼓出的这些新花样,什么血脉研究、灵植杂交,”
“说起来,倒有一大半是被这些‘困境’给逼出来的。”
“若非资源有限,处处掣肘,我等又怎会绞尽脑汁,去想这些‘节流开源’‘提升效率’的奇巧路子?”
“祸兮福之所倚,闭关自守,反倒逼得我们在精深处钻研得更深了。”
“若外界资源唾手可得,是否还会有人潜心钻研这提升一分一毫效率之法?未必。”
“况且,”
他语气变得谨慎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忧色,
“外界如今究竟是何光景?”
“我宗虽有些底蕴,但若外界已发展到难以想象之境,贸然出世,恐非幸事。”
“老宗主总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依我之见,如果宗主执意要开山门,可先请苏长老占卜凶吉,如非必要,还是暂缓出山为宜。”
楚肖阳看着少年模样的小药却一副老气横秋、忧心忡忡的样子,哭笑不得。
他无奈笑道:
“小药长老所言确有道理。不过,若本宗主能通过你的考核,想必长老就不会再反对出山了吧?”
小药闻言,连忙放下茶杯,摆着小手,语气诚恳:
“宗主说笑了!您乃命定之主,地位尊崇,小药区区一介长老,掌管些花草灵兽,岂敢考核宗主?”
楚肖阳一愣,有点傻眼。
不考核?那这任务怎么完成?
却见小药眨着清澈的大眼睛,话锋又是一转:
“不过……若宗主闲暇,愿意听听小药的故事,并回答小药一个小小的疑问,小药感激不尽。”
来了!
楚肖阳心中一动,立刻点头:
“长老请讲,洗耳恭听。”
小药脸上露出追忆之色,声音缓缓变得空灵悠远,开始自我介绍:
“宗主或许不知,小药并非人族。”
楚肖阳虽从面板已知晓,但仍配合地露出适当惊讶。
“我之本体,乃是一株诞生于远古洪荒时代的【不死药】。”
“侥幸开启灵智,又不知经历了多少万年,才终于化去原形的不死药。”
“直到大道宗已成为九州霸主,威震寰宇之时,我才懵懂地拥有了清晰的意识。”
“漫长的生命让我见证了太多灵植的枯荣、妖兽的繁衍,也让我本能地知晓了无数关于它们的奥秘。”
“化形时,由于先天的灵韵不足,”
他摸了摸自己稚嫩的脸蛋,
“我没能彻底化形成功,并且此后化形也只能变成这般模样。”
“后来,老宗主云宸游历万界,”
“途经一方濒临彻底毁灭、灵气枯竭的古老药园遗迹,发现了灵智即将消散的我。”
“老宗主他……并未将我采摘入药,反而以自身精纯道韵细心温养,助我彻底化形,脱离樊笼。”
小药的语气充满了怀念:
“他当时对我说:‘生命的意义,在于滋养万物。’这句话,成了我前半生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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