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洁工”的眼神，从绝望，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恐惧。
眼前这个男人，不仅身手恐怖到非人，心智更是缜密如妖！
他竟然连“画眉鸟”这个只有核心成员才知道的行动代号，都一清二楚！
他到底是谁？！
恐慌，像藤蔓一样，缠绕住了“清洁工”的心脏。
他引以为傲的意志力，在这个男人冰冷的目光下，开始一寸寸地崩塌。
何雨柱没有再逼问。
他知道，对付这种受过严格训练的死士，单纯的拷问效果甚微。
他需要的是，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
他拉过一张板凳，好整以暇地坐下，将那柄缴获的柳叶刃，放在灶台上，用自己的斩骨刀，轻轻地敲击着。
“当……当……当……”
富有节奏的敲击声，在寂静的厨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每一声，都像是一记重锤，敲在“清洁工”的心上。
“你知道吗？这种刀，我认识。”
何雨柱的声音，悠然响起，像是在聊家常。
“它叫‘哥拉’，尼泊尔廓尔喀人的军刀。”
“但你这把，经过了改良，更细，更轻，也更利于隐藏和刺杀。”
“能用这种刀的人，不多，我只在一个地方听说过。”
何雨柱的目光，变得幽深起来。
“二战时期，活跃在欧洲战场的一个传奇佣兵组织，代号‘知更鸟’。”
“他们是影子里的杀手，收钱办事，成员来自世界各地，每一个都是顶级的暗杀专家，他们的标志，就是一把改良的‘哥拉’。”
“清洁工”的身体，猛地一震，瞳孔剧烈收缩！
他脸上的惊骇，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知更鸟！
这个早已消失在历史尘埃里的名字，这个组织内部最深层的秘密，他怎么会知道？！
“看来，我猜对了。”
何雨柱笑了。
他当然不是真的知道什么“知更鸟”组织。
这一切，都来自于【江湖谱（中级）】刚刚给出的，关于那把柳叶刃的深度解析。
系统，永远是他最强大的底牌。
“一个覆灭了的佣兵组织，却悄然出现在了共和国的京城，参与到了‘南墙计划’里……”
何雨柱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清洁工”面前，蹲下身，与他对视。
“这说明，‘南墙计划’的背后，不仅仅是败退的残余势力。”
“还有……境外的情报机构！”
“你们的胃口，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得多！”
“清洁工”的心理防线，在何雨柱这番话下，彻底崩溃了！
他看着何雨柱，如同在看一个无所不知的魔鬼！
也就在这时，厨房的门被猛地推开。
陈岩带着几个全副武装的行动人员，冲了进来。
当他们看到被制服的“清洁工”，以及何雨柱背后那道染血的口子时，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他就是‘清洁工’？”陈岩看着地上那个失魂落魄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后怕。
他们这个部门，曾经为了追查一个代号“清洁工”的杀手，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没想到，今天，他竟然栽在了一个厨子的手里！
“应该是。”何雨柱站起身，将那把柳叶刃扔给了陈岩，“他的牙里，藏着毒药。”
“我建议，马上进行最高级别的审讯。”
陈岩重重地点了点头，立刻挥手，让人将“清洁工”带走。
“你的伤……”他看向何雨柱的后背。
“皮外伤，不碍事。”何雨柱摆了摆手，神情凝重地说道：“陈组长，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向你汇报。”
“我找到了‘画眉鸟’。”
……
半小时后，那间神秘的四合院，灯火通明。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当何雨柱说出“方知远”这个名字，以及他关于“标本制作材料”的推论时，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那位一直很镇定的李老，脸色都变了。
“立刻核实！方知远最近三个月的所有活动轨迹，以及他经手的每一件物品！”李老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情报部门高速运转起来。
不到十分钟，结果就出来了。
“报告！我们从方知远实验室的废弃物中，找到了高纯度明胶的残留物！”
“和他近期正在修复的一具白垩纪鸟类化石的样本，完全吻合！”
“另外，我们监控到，方知远在三天前，通过一个旧书摊，收到了一个包裹，里面是一块来自南美的，带有羽毛印记的琥珀化石！”
“这块化石，在国际黑市上，价值千金！”
铁证如山！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敌人的渗透，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立刻对房知远实施控制！”陈岩当机立断。
“等等！”
何雨柱却突然开口，制止了他。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不能动他。”何雨柱的眼神，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我们现在动他，只会打草惊蛇，让背后的线索，彻底中断。”
“可是，他妻子的安全……”陈岩急道。
“我怀疑，敌人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要把他的妻子‘带走’。”何雨柱语出惊人。
“什么意思？”李老也皱起了眉头。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说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汗毛倒竖的推论。
“‘知更鸟’，这种鸟，有一种非常特殊的习性。”
“它们会模仿其他鸟类的叫声，甚至可以以假乱真。”
“如果，我说如果……”
何雨柱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一字一顿地说道。
“敌人的计划，不是偷运，而是……‘替换’呢？”
“他们想做的，不是在我们的科研团队里拿走一个人。”
“而是在我们心脏的要害部门，安插进一个，他们自己的人！”
轰！
整个会议室，死一般的寂静！
替换！
这个词，比“偷运”要恐怖一百倍！一千倍！
这意味着，如果他们的计划成功，一个顶级的敌特，将取代我们自己的专家，潜伏在最核心的岗位上！
那将是一场无法估量的灾难！
李老的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他死死地盯着何雨柱。
“小子，继续说下去！”
“方知远，是他们用来接近、观察、收集他妻子一切信息的‘眼睛’和‘耳朵’。”何雨柱的思路越发清晰，“他们需要收集足够多的信息，生活习惯、言谈举止、专业领域的细微特征，甚至是夫妻间的私密小动作……然后，打造一个完美的‘赝品’！”
“等到时机成熟，他们会制造一场意外，让方知远的妻子‘死亡’或者‘失踪’，然后让那个‘赝品’，顺理成章地出现，取而代之！”
“而方知远，这个被名利和爱好蒙蔽了双眼的可怜虫，就是他们计划中，最重要的一颗棋子，也是最后会被灭口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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