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执事那句“天大的功劳”,如同一道惊雷,在吴师兄的脑海中炸响,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巨大的、如在云端般的眩晕之中。
然而,刘执事本人,却在短暂的失态之后,以惊人的速度恢复了属于筑基期修士的冷静与果决。他很清楚,此刻狂喜是次要的,将这份足以震动整个宗门的“神物”,以最稳妥的方式“掌控”在自己手中,才是头等大事。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那些面露惊愕的杂役与心神震动的执法堂弟子,眉头不易察觉地一皱。
“此地,从此刻起,列为宗门禁地!”他的声音不再有半分颤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容置疑的上位者威严,“方圆二十丈内,任何人不得擅入!违者,以窃取宗门机密论处,废去修为,逐出山门!”
说完,他从怀中取出一枚代表丹堂权力的赤色令牌,交给了那两名执法堂弟子。
“你二人日夜在此看守,不得有误!此事,我稍后会亲自向你们执法堂的孙长老言明!”
那两名平日里眼高于顶的执法堂弟子,在亲眼见证了刚才那“点石成金”般的神迹,又见到这枚丹堂最高指令令牌后,早已没了半分倨傲。他们躬身领命,一左一右,守在了通往那片废圃的路口。
一股肃杀之气,瞬间将这片药园最偏僻的角落彻底笼罩。周围远远窥探的杂役们吓得纷纷缩回脑袋,再不敢多看一眼,眼中却交织着敬畏与嫉妒。
做完这一切,刘执事才转过身,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和煦”的目光,看着早已不知所措的吴师兄。
“吴师弟,随我来。”
在药园的凉亭中,刘执事屏退左右,亲自为吴师兄斟上了一杯他自己都舍不得喝的二品灵茶。
他很清楚,这株“神草”的培育之法,源于吴师兄那神秘的“上古传承”,是旁人无法复制的。想要让这份天大的功劳,牢牢地与自己、与整个丹堂捆绑在一起,便必须彻底“绑定”眼前这位由自己一手发掘出来的“天才”。
“吴师弟,”刘执事缓缓开口,语气充满了郑重,“你此次之功,无可估量。我已决定,将此事直接上报堂中内门长老。经长老会商议,为了能让你心无旁骛地继续钻研此等神物,丹堂决定给予你前所未有的‘供奉’待遇。”
吴师兄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其一,自下月起,你每月的份例,提至十块下品灵石,三瓶‘聚气丹’。”
“十……十块?”吴师兄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这,已经堪比一些内门弟子的份例了!
刘执事没有理会他的失态,继续说道:“其二,特许你自由出入我丹堂藏经阁的第一层。其中,收藏了数百种关于一、二品灵草的药理典籍与丹方残卷。”
吴师兄只觉得,自己被这接踵而至的天大机缘,砸得头晕目眩。
“这……还不够。”刘执事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投资者的光芒,“最重要的是,那个负责照料此草的杂役……”
“您是说陈平?”
“对。”刘执事点了点头,用一种仿佛在谈论一件工具般的随意语气说道,“此等神物,照料之人必须绝对可靠。我本想从丹堂为你另派一名机灵的弟子,但想来,此人既是你一手调教,用着也算顺手,便‘恩准’他继续留在禁地之内,‘辅佐’你进行这项伟大的研究吧。”
“多谢刘执事体恤!多谢刘执事体恤!”吴师兄连声称谢,心中对刘执事的“善解人意”感激到了极点。他知道,离了那个神秘的“陈老”,自己便什么都不是。
当晚,陈平便从那间住了数年、阴暗潮湿的杂役木屋里搬了出来。
吴师兄亲自将他安置在了禁地旁,一间专门为他搭建的、干净而独立的木屋之中。
夜深人静,陈平独自一人,站在那片如今已被两名执法堂弟子当成圣地一般守护的“私田”前。
凛冽的山风吹过他那身单薄的仆役服,却吹不散他心中的那份劫后余生般的安宁。
他赌对了。
他与这株由他亲手创造出的“神草”,彻底捆绑在了一起。
从此,在这外门,只要此草还在,只要丹堂还对它抱有那份足以倾尽资源的期望,他陈平,便拥有了一面真正意义上的“免死金牌”。
那个隐藏在暗中的周氏,权势再大,也绝不敢轻易去动一个能为宗门带来无尽利益的“活宝藏”。
他缓缓蹲下身,伸出那只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抚过那株新生幼苗,那如同经脉般闪烁着淡金色光泽的叶片。
这,便是他的道。
于绝境之中,种下一粒希望,而后在沉默里,看它长成一株足以庇护自己的参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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