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藏在废弃地铁站的隧道深处,入口用块锈迹斑斑的铁板挡着,掀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惊得栖息在梁上的蝙蝠扑棱棱飞起。刚走进隧道,铁锈混着血腥的气味就扑面而来,脚下的碎石子硌得人脚掌生疼,墙壁上每隔几步就挂着盏油灯,昏黄的光线下能看见来往行人脸上的警惕。
曹丕把裹着碎宝石的破布往怀里塞了塞,攥着曹植的手往前走。曹彰紧紧跟在后面,小拳头攥得死紧,上次来黑市换草药时,他被个卖精灵肉干的摊主吓得哭了半宿。荀彧和夏侯走在两侧,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手里藏着磨尖的铁片——黑市的规矩是“见者有份”,独行的孩子很容易被抢走身上的东西。
“就是这儿了。”荀彧停在个铁皮棚前,棚子用废弃的广告牌和铁丝搭成,门口挂着串风干的精灵骸骨,细看像是只拉达的头骨。摊主是个独眼龙,脸上有道从眉骨划到下巴的疤痕,瞎掉的眼眶里塞着团脏布,正用仅剩的眼睛盯着来往的人。
曹丕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把破布推到摊位上。碎宝石滚出来,在油灯下闪着微弱的光,最大的那块红水晶棱角上还沾着点泥土。独眼龙用钩子般的手指翻捡着,指甲缝里嵌着黑泥,突然嗤笑一声,声音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就这点破烂?想买精灵球?”
他的目光扫过曹植和曹彰,嘴角勾起抹残忍的笑:“不如把你那两个弟弟卖了,或许能换个次品球。培育屋的老家伙正缺活饵喂毒系精灵呢。”
曹植吓得往曹丕身后躲,小手死死拽着哥哥的衣角,指节都泛白了。曹彰却往前迈了一步,攥着拳头仰起脸:“不准说我哥!”他的声音还有些奶气,却带着股倔强,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只炸毛的小猫。
独眼龙的眼神冷下来,旁边笼子里的阿柏蛇突然抬起头,吐出分叉的信子,信子上的毒液滴在铁板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曹丕按住弟弟们的肩膀,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突然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层层打开——里面是三枚用毒刺水母触手晒干制成的毒针,呈半透明的褐色,顶端还保留着尖锐的倒钩。
“这是我和典韦在垃圾场的臭水沟里摸了三天才找到的。”他声音很稳,目光直视着独眼龙的独眼,“毒刺水母的触手毒液能麻痹精英级以下的精灵,黑市规矩,等价交换。这些够换个最低级的红白球了。”
独眼龙拿起一枚毒针,放在鼻尖闻了闻,突然咧嘴笑了,露出满嘴黄牙:“小子有种。”他弯腰从木箱底摸出个布满划痕的精灵球,球身的红白漆掉了大半,露出里面的金属底色,“这球放过只绿毛虫,上周逃了,你要就拿走。”
曹丕接过精灵球的瞬间,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获得破损精灵球x1,可修复。触发支线任务:修复精灵球,奖励:精灵亲和度微弱提升】
他把精灵球攥在手里,球身冰凉,表面的划痕硌得手心发疼。这就是他们冒着被臭虫咬、被巡逻队抓的风险换来的希望,沉甸甸的,像块烧红的烙铁。
***回到贫民窟的破屋时,天已经黑透了。破屋是用废弃的木板和塑料布搭成的,四壁漏风,唯一的窗户糊着层旧报纸,被风吹得哗哗响。典韦和许褚守在门口,手里拿着铁棍,见他们回来才松了口气——今天下午秃鹫帮的人来过,说要找曹丕“算账”。
“怎么样?”典韦瓮声瓮气地问,眼睛盯着曹丕的手。
曹丕把精灵球放在地上,借着从破洞透进来的月光,能看见球身上有道裂缝,里面的线路断了几根,露出铜色的线芯。荀彧立刻凑过来,从怀里掏出卷捡来的电线,电线外面的胶皮已经老化开裂,露出里面的铜丝。
“这里的线路断了,”他指着裂缝处,用手指轻轻碰了碰断线,“需要导电的东西才能连上,普通的铁丝不行,导电性能太差。”
曹洪突然“呀”了一声,从怀里掏出片亮晶晶的鳞片,鳞片有巴掌大,边缘呈波浪形,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蓝光:“上次在河边捡的,不知道是什么精灵的。那天看见条蓝色的大鱼从水里跳出来,掉了这片鳞。”
曹丕拿起鳞片,入手冰凉,表面光滑得像涂了层油。他把鳞片放在裂缝处,让荀彧用电线缠上。就在鳞片接触到电线的瞬间,精灵球突然亮起微弱的红光,光芒透过裂缝渗出来,映得每个人的脸上都红通通的。
【系统提示:精灵球修复进度10%】
曹丕看着系统面板上的字样,突然觉得怀里的球重逾千斤。这不仅仅是个工具,这是他们在这个残酷世界里,唯一能抓住的希望。有了精灵球,就能收服精灵,有了精灵,就能在联盟的压迫下活下去,就能保护弟弟们,保护身边的人。
“还需要什么?”许褚搓着手问,眼睛里闪着光,“我明天就去捡!”
荀彧盯着精灵球,眉头紧锁:“需要更细的电线,最好是铜的。还要种叫导电草的植物,汁液能增强导电性。培育屋的废料堆里应该有。”
曹丕把精灵球小心地放进怀里,紧贴着胸口。能感觉到球身的冰凉透过衣服传过来,和心脏的跳动形成奇妙的呼应。他看向窗外,月光下,贫民窟的破屋像群匍匐的野兽,而他们,就是从野兽堆里挣扎出来的野草。
“明天分工。”他的声音在安静的破屋里格外清晰,“典韦和许褚去盯着秃鹫帮,防止他们来捣乱。荀彧和我去培育屋的废料堆找电线和导电草。曹洪带着曹植和曹彰去收集能卖钱的东西,满宠负责放哨。”
曹彰突然举起手:“我也能帮忙!我可以去河边再找找鳞片!”
曹丕摸了摸他的头,笑了:“好,你和曹植一起去,注意安全。”
夜深了,破屋里渐渐响起均匀的呼吸声。曹丕却睡不着,借着月光看着怀里的精灵球,裂缝处的红光已经熄灭了,但他仿佛还能看见那微弱的光芒。系统面板上的【团队资金:325铜币】提醒着他,路还很长,但至少,他们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窗外传来巡逻队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曹丕握紧精灵球,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要让贫民窟的孩子们,也能像贵族一样,光明正大地走进精灵中心,领取属于自己的初始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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