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脉树新抽的绿芽还沾着晨露时,青岚宗的议事堂里已摆开了南域灵脉图。守护灵珠悬在图上,泛着的三色微光偶尔会在几处灵脉分支上闪烁——那是灵脉树恢复后,仍未完全疏通的“余滞”。
“竹海村的灵脉反应最明显。”林婉儿指尖点向图上一片青绿色的区域,“那里靠灵竹为生,若灵脉一直滞涩,村民们的竹编、竹灵酒都会受影响。而且,苏小羽的守护图上,竹海村的灵脉纹路还没完全亮透,正好去补全。”
张天石的紫瞳扫过灵脉图,点头应道:“那就从竹海村开始‘灵脉巡守’。这次带上阿青阿禾,让他们多练练灵脉诊断;冰凝和赵烈也一起,你的血脉能更快化掉残留的蚀气。”
冰凝指尖的三色微光轻轻跳动,她攥了攥袖口,看向赵烈:“这次我能主动引导血脉,不会再像之前那样被动。”赵烈立刻握住她的手,赤焰长刀的红光在掌心泛着暖光:“我知道,这次我们一起,把滞脉清得干干净净。”
苏小羽早已把守护图卷好,塞进阿青的竹筐——图上还留着灵脉树的绿光,能和各地灵脉呼应。阿禾正往灵露瓶里加竹灵草汁,这是他特意问陈阿婆学的配方:“苏师姐说,竹灵草汁能让灵露更贴合灵竹的习性,浇在竹根上,灵竹能醒得更快。”阿青蹲在一旁,把新画的灵脉诊断符、同心纹符分类叠好,符纸边角还绣着小小的竹纹——是苏小羽教他的,说这样能强化符咒与竹海的共鸣。
出发时,小雾格外兴奋,绕着灵雾蛟飞了三圈,嘴里叼着阿禾给的竹灵果干。灵雾蛟的翅膀掠过竹海时,下方的景象让人心头一沉:晨雾裹着竹香漫过竹海村,本该泛着莹绿的灵竹却蔫了大半,竹节上的灵纹像蒙了灰,风一吹,枯褐的竹叶簌簌落在青石板上,连村头的竹灵泉都慢了流速,泉眼旁的苔藓泛着淡黑。
“仙长们可算来了!”村支书竹伯拄着竹杖迎上来,杖头的竹节泛着暗黄,“三天前灵脉树亮绿光时,我们的灵竹也冒过新芽,可没过一天就又蔫了。我去竹丛深处看,发现有片老竹根缠成了疙瘩,根须上还缠着黑丝,一碰就扎手。”
阿青立刻掏出灵脉诊断符,贴在最靠近泉眼的灵竹上。符纸的淡紫纹路缓缓亮起,却在延伸到竹根时拐了个弯,像被什么挡住了:“苏师姐,是竹根缠住了灵脉!而且根须上的黑丝,是之前蚀阵残留的淡黑蚀气,虽然不凶,却能堵住灵脉的流速。”
苏小羽展开守护图,图上竹海村的灵脉纹路果然有一段是暗的。她将图铺在竹灵泉边,图上的灵脉纹路与地面的灵脉光带渐渐重合:“要先把缠成疙瘩的竹根清开,再用冰凝的血脉化掉蚀气,最后我用守护图引导心光,把灵脉彻底通开。阿禾的灵露用来滋养竹根,村民们……”
“我们能帮忙!”竹伯身后的村民们立刻举手,手里还拿着竹编的筐子、铲子,“老竹根硬得很,我们有专门的竹铲,能顺着根须的方向挖,不伤到灵脉。而且我们还能收集竹灵泉的水,等灵脉通了,一起浇灵竹!”
说干就干。赵烈跟着村民们去竹丛深处,赤焰长刀的红光收得极细,像一根红针,顺着竹根的缝隙划开——他怕用蛮力伤了灵脉,每一下都格外小心。冰凝跟在后面,指尖的三色微光化作细流,顺着刀痕渗进竹根,根须上的黑丝碰到微光,像雪遇暖般融化,变成淡白的水汽。
“凝儿,别太急,慢慢来。”赵烈见她额角冒了汗,立刻递过帕子,“你的血脉刚能主动引导,别透支了。”冰凝接过帕子,擦了擦汗,却笑着摇头:“没事,你看,这些蚀气很弱,我的血脉能应付。而且,你划得这么仔细,我才能安心化蚀气啊。”
竹丛外,阿青蹲在竹灵泉边,眼睛盯着灵脉诊断符的纹路。符纸的淡紫纹路偶尔会闪一下,他就立刻调整符咒的位置:“阿禾,灵露准备好了吗?等竹根清开,灵脉的光带一过来,我们就往竹根上浇!”阿禾捧着灵露瓶,瓶身上的竹纹映着阳光,亮闪闪的:“早准备好了!我还分了两瓶,一瓶浇老竹根,一瓶浇新冒的竹芽,这样灵竹能长得更快!”
苏小羽则守着守护图,图上的灵脉纹路正一点点变亮。她时不时捏碎传讯符,联系溪田村、望风村的村民:“陈阿婆,能麻烦大家凝聚点心光吗?竹海村的灵脉需要帮忙通开……好,谢谢你们!”很快,淡白色的心光顺着守护图的纹路涌来,像一条温柔的小溪,漫过图上的灵脉暗段。
突然,阿青的符咒猛地暗了下去。他赶紧站起来,往竹丛深处跑:“苏师姐!灵脉的光带突然断了!好像是里面的竹根疙瘩太密,赵大哥的刀划不开!”
众人赶到时,果然看到一丛碗口粗的老竹根缠成了球,根须上的黑丝比别处更密,赵烈的刀卡在根缝里,红光都变得微弱。冰凝刚要上前,却被竹伯拦住:“姑娘,别用蛮力!这种老竹根叫‘缠脉竹’,得用‘竹灵引’的法子——把竹灵泉的水顺着根缝浇进去,让根须软下来,再慢慢解。”
村民们立刻端来竹编的瓢,舀起竹灵泉的水,顺着赵烈的刀痕往里浇。阿禾也跑过来,往水里滴了几滴灵露:“竹伯,加灵露能让根须更软!”果然,灵泉水里加了灵露,顺着根缝渗进去后,老竹根竟慢慢泛出淡绿,缠成球的根须开始松动。
赵烈趁机抽出长刀,红光再次亮起,这次他顺着根须的走向,一点点把缠成球的竹根解开。冰凝的三色微光紧随其后,将根须上最后一点黑丝化掉。阿青的灵脉诊断符这时重新亮起,淡紫纹路顺着竹根延伸,终于和远处的灵脉光带连在了一起!
“通了!”阿青兴奋地跳起来,符纸的淡紫纹路与守护图的绿光、村民的心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光带,顺着竹根流进每一片竹丛。蔫了的灵竹开始微微晃动,竹节上的灵纹重新亮起莹绿,枯褐的竹叶纷纷落下,新的绿芽从竹节上冒出来,像一个个小拳头,充满了劲。
竹灵泉的流速也快了起来,清澈的泉水里泛着灵韵,泉眼旁的苔藓重新变得翠绿。村民们欢呼着,有的跑去摘新冒的竹芽,有的拿出竹编筐,开始收集竹灵泉的水,准备浇遍整个竹海。
“快尝尝这个!”竹伯捧着一盘竹灵糕走过来,糕上撒着竹粉,泛着淡绿,“这是用刚冒的竹芽做的,灵脉通了,糕也甜了!”阿禾接过一块,咬了一口,清甜的竹香在嘴里散开,他立刻递给阿青:“阿青,你快尝尝!比上次在绿洲村吃的沙灵果还甜!”
苏小羽坐在竹灵泉边,把守护图铺在膝上——图上竹海村的灵脉纹路终于完全亮透,和其他村庄的纹路连在一起,像一张完整的绿网。“现在,这张图才算真正的‘南域守护图’了。”她笑着看向林婉儿,“以后不管哪个村庄的灵脉有问题,只要展开图,就能立刻找到滞涩的地方。”
冰凝靠在赵烈身边,指尖的三色微光渐渐褪去。赵烈递给她一杯竹灵茶,茶里飘着竹芽:“累了吧?喝口茶歇歇。这次你做得很好,你的血脉,已经成了守护灵脉的力量。”冰凝接过茶,喝了一口,暖意从喉咙流到心里:“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你划得仔细,是村民们的竹灵引,是大家一起的结果。”
张天石和林婉儿并肩站在竹丛中,看着新冒的竹芽在风中摇晃。守护灵珠在林婉儿掌心泛着柔和的光,与周围的灵竹共鸣:“你看,其实守护灵脉不需要多厉害的法术,只要每个人都出一点力——阿青的符咒,阿禾的灵露,村民的竹铲,我们的配合,加起来就是最厉害的‘加油’。”
张天石点头,看向远处的村民和孩子们:阿青正教几个孩子画简单的灵脉符,阿禾拿着灵露瓶,和孩子们一起给小灵竹浇水,赵烈被村民们围着,听他们讲竹编的技巧,苏小羽则在竹灵泉边,教竹伯用守护图感应灵脉。小雾蹲在一旁,嘴里叼着一根竹芽,时不时用灵雾给小灵竹“盖被子”,惹得孩子们哈哈大笑。
第二天清晨,竹海村的灵竹已经长得郁郁葱葱,竹节上的灵纹在阳光下闪着莹绿的光。村民们都来送行,手里捧着竹编的筐子、竹灵酒,还有用新竹做的小玩意儿——竹编的灵雾蛟、竹刻的守护灵珠,每一样都透着心意。
竹伯递给林婉儿一个竹编的盒子,里面装着竹灵草的种子:“这是我们竹海村特有的竹灵草,种在灵脉旁边,能帮灵脉挡住淡黑蚀气。你们带回去,种在青岚宗的灵田旁,以后每年我们都给你们送新的种子。”
阿青和阿禾跑过来,递给张天石一个竹制的符咒架:“这是我们和竹伯一起编的,能放灵脉诊断符,符咒放在上面,还能强化感应呢!下次巡守,我们还要跟着,我们现在能帮更多忙了!”
灵雾蛟载着众人升空时,竹海村的村民们举着竹编的“加油”牌,站在竹丛旁挥手。竹灵泉的水泛着莹绿,顺着灵脉光带流向远方,与其他村庄的灵脉连在一起,像一条绿色的绸带,缠绕着南域的大地。
“下一个巡守的村庄,去哪里?”林婉儿靠在张天石身边,轻声问。
张天石握紧她的手,紫瞳里映着下方的竹海和灵脉光带:“去哪里都好,只要有你,有大家,有村民们的‘加油’,不管遇到什么滞脉,我们都能一起通开。南域的灵脉,需要我们一起守下去,一年,两年,十年,一辈子……”
灵雾蛟的身影穿过晨雾,朝着下一个村庄的方向飞去。小雾跟在后面,时不时喷出一团淡绿的灵雾,像在给南域的灵脉撒上一层希望的光。下方的大地上,灵竹在生长,灵麦在抽穗,灵果在成熟,村民们的笑声和“加油”声,顺着灵脉光带传向远方,永远温暖,永远有力量。
他们知道,灵脉的巡守不会结束,或许还会遇到新的滞涩,新的挑战,但只要每个人都愿意伸出手,都愿意说一句“加油”,都愿意为这片土地付出一点心意,南域的灵脉就永远不会枯萎,南域的故事,就会永远精彩,永远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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