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十七层
第一章:午夜电梯
深夜十一点四十七分,陆明站在公司大楼的电梯前,手指悬在“b3”按钮上迟迟未落。手机屏幕亮起,是妻子发来的消息:“还没结束吗?女儿又发烧了。”他叹了口气,最终按下了“b17”——这个按钮平时从未亮起,但今晚,它诡异地泛着红光。
电梯门缓缓合拢时,陆明注意到镜面壁上自己的倒影有些模糊。当数字跳到“b7”时,灯光突然变成暗红色,轿厢内响起老式留声机的沙沙声。一个穿旗袍的女人从角落浮现,妆容精致却面色惨白,手里捧着个雕花木盒。
“先生,要听故事吗?”女人的声音像是从水里传出来的。陆明刚要开口,电梯突然剧烈颠簸,数字屏爆出火花,显示“b17”的位置变成了血红色的“b∞”。
第二章:无间档案
电梯门打开时,陆明发现自己站在一条泛着青光的走廊里。两侧的玻璃档案柜泛着幽光,每个柜子里都漂浮着泛黄的病历。他随手抽出一本,封皮上写着“2003.7.16 坠楼案”,患者姓名栏赫然是他的名字。
“终于来了。”身后传来沙哑的笑声。穿白大褂的老者从阴影中走出,胸牌上写着“心理科主任 林振声”,正是二十年前在这栋楼里自杀的医院院长。
“这些档案...\"陆明翻开病历,发现治疗记录全是他的笔迹,日期却跨越了二十年。最下方压着张照片:穿病号服的自己站在天台边缘,身后站着现在的妻子,怀里抱着个襁褓中的婴儿。
“每个来负十七层的人,”林院长摘下眼镜,眼眶里爬满蜈蚣般的血丝,“都会看到自己最想掩盖的真相。”
第三章:血色婚礼
走廊尽头突然亮起红灯,陆明跟着光走过去,发现是个布置成婚礼现场的房间。新娘穿着染血的婚纱坐在镜前,陆明走近时,发现镜中映出的新郎脸竟是自己。而新娘转过脸来——是十年前车祸身亡的初恋林悦。
“你迟到了。”林悦的声音带着机械的杂音,婚纱下摆渗出暗红液体。她身后的电视突然播放画面:婚礼当天,陆明握着方向盘,眼神呆滞地冲向护栏。而副驾驶上的林悦正疯狂拍打车窗,手里攥着孕检报告。
“不...这不是真的!”陆明后退时撞翻了香槟塔,玻璃碎片扎进手掌。奇怪的是没有流血,只有黑雾从伤口涌出。林悦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你每否认一次,就会忘记一段记忆。”
第四章:往生电梯
当陆明再次冲进电梯时,发现轿厢变成了灵堂。中央停着口黑漆棺材,盖板上嵌着面镜子。他颤抖着掀开棺盖,里面躺着的自己穿着寿衣,胸口插着把手术刀,刀柄上刻着“2003.7.16”。
“该上路了。”林院长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电梯开始急速下坠,数字屏疯狂跳动:b18、b19...直到显示“地府”。陆明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场“自杀”,他分明看见林院长从天台跳了下去。
棺材里的“自己”突然睁开眼,陆明这才发现,那具尸体的脸正在缓慢变化——最终变成了女儿的模样。电梯门轰然打开,外面是熊熊烈火,无数双手从火中伸出,喊着“爸爸救我”。
终章:晨光熹微
“爸爸?爸爸!”
陆明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趴在办公桌上,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病历。窗外晨光微熹,手机显示凌晨五点二十三分。他冲出公司,拦了辆出租车往家赶。
推开家门时,妻子正抱着女儿哼摇篮曲。女儿的小手突然抓住他的领带,奶声奶气地说:“爸爸,我昨天梦见你穿黑衣服了。”
陆明浑身发冷,低头看见女儿的瞳孔里闪过一抹红光。玄关的镜子里,他自己的倒影正在缓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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