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旗眼睛死死盯着照片——那是陈文清和赵梅在办公室门口交谈的瞬间,陈文清正将水果牛奶递过去,照片角度选取得极其刁钻,看起来两人仿佛亲密无间。
还有一张,是陈文清牵着彤彤,和赵梅有说有笑的在林荫道上的画面 。
“贱人!婊子!果然是因为背着我偷人!”
“陈文清!在福利院的时候,我妈就偏爱你,你现在竟然有胆来抢我婆娘!”
他额角青筋暴起,猛地将照片摔在地上,踩在脚下,仿佛这样就能碾碎那令他疯狂的画面。
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和电视里球赛的喧闹声,这两种声音交织,更让他觉得刺耳难忍。
赵梅不在家,连那个平时觉得吵闹的赔钱货也不在!
她们去哪了?是不是一起去那个姓陈的那里了?!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狠狠噬咬着他的心脏。
他猛地抓起桌上的半瓶牛栏山,仰头灌了几口,火辣辣的酒液灼烧着他的喉咙,却丝毫无法浇灭心头的邪火,反而让暴戾的冲动更加汹涌。
正当她无处发泄他的怒火的时候,门锁转动,响起一阵开门的声音。
赵梅提着一袋鸡蛋走了进来。
“臭婆娘,你还知道回来?!”陈旗眼睛一横,手里攥着见底的玻璃酒瓶。
赵梅木着一张脸,攥着手中的塑料袋,直接进了厨房,她对陈旗的耍酒疯行为已经习以为常了。
“怎么不说话!”陈旗被她这种无视的态度彻底激怒了。
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高大的身躯堵住了厨房的进出口,手里的空酒瓶被他攥得死紧。
“哑巴了?啊?!”他逼近一步,浓重的酒气喷在赵梅脸上,“是不是去找相好的了!说!彤彤那个赔钱货是不是也在他那儿?!”
赵梅将鸡蛋轻轻放在料理台上,依旧没有回头,声音平静得可怕:“陈旗,我们离婚吧。”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炸响在狭小的厨房里。
陈旗愣住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几秒钟后,暴怒如同火山般喷发:“离婚?!你想得美!臭婊子,找到下家了就想把老子一脚踹开?我告诉你,没门!”
他猛地扬起手中的空酒瓶,作势要砸,狰狞的脸上肌肉扭曲:“说!你是不是跟陈文清搞到一起了?!那些照片是不是真的?!”
赵梅终于转过身,脸上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被长期折磨后的疲惫和冰冷的厌恶。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视着他充血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受够了。
为了彤彤,也为了我自己,我必须离开你。”
“离开我?你想往哪儿走?!”陈旗被她的眼神刺痛,那里面没有了以往的逆来顺受,只有让他心慌的陌生和坚定。 他恼羞成怒,空酒瓶带着风声狠狠砸向赵梅旁边的墙壁!
“砰——哗啦!”玻璃碎片四溅,有一片擦过赵梅的脸颊,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
“你打吧,”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锤子一样敲在陈旗心上,“就像以前无数次那样。”
她不能再退缩,也不能在软弱的求饶,这样的她保护不了她的女儿!
“除非你这次打死我!“”
“我一定要和你离婚!”
“婆婆对我的恩情我早就报完了!我不欠你们陈家什么!”
“陈老师是好人!我真是遗憾,我嫁的人是你这样只知道靠妈妈工资过活的废物男人!”
“而不是向陈老师一样温柔善良的人!”
陈旗彻底被激怒了,他吼叫着:“你们果然有奸情!我打死你!”他伸手就要去抓赵梅的头发,试图将她拽到客厅里。
头皮传来尖锐的疼痛,但是却不能熄灭她的决心和勇气。
她没有像过去那样哭着求饶,而是用尽全身力气反抗!
双脚死死抵住厨房的门框,指甲在陈旗粗壮的手臂上抓出几道血痕。
“放开我!陈旗!你这个疯子!”她嘶喊着,“你除了会打女人还会干什么!你就是个废物!连陈老师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你还敢提他!”陈旗目眦欲裂,赵梅的反抗和话语如同油浇烈火。
他松开抓头发的手,转而掐住赵梅的脖子,将她狠狠按在冰冷的墙壁上,“我让你提!”
“我让你说!”
“我今天先杀了你这个贱人,再去找陈文清那个奸夫算账!”
窒息感瞬间袭来,赵梅的脸因缺氧而涨红,她双手拼命掰扯着陈旗铁钳般的手,双腿无力地蹬踹。
就在她眼前阵阵发黑,意识开始模糊之际,门外传来了急促而有力的敲门声,伴随着严肃的呼喝:“开门!警察!有人报警这里发生家庭暴力!”
屋子里剧烈的动静惊动了邻居,是有邻居报警了。
警察的到来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陈旗疯狂的火焰上。
他掐着赵梅脖子的手猛地一松,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赵梅顺着墙壁滑倒在地,剧烈地咳嗽着,大口呼吸着宝贵的空气。
门外的警察见屋里久久不开门,直接破门而入。
门外站着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神情严肃。
映入眼帘的是屋内狼藉的景象。
头发凌乱的女人缩在角落里惊魂未定,脸上的血痕和泪痕,脖颈上的触目惊心的掐痕交织在一起。
满身酒气、脸色难看的男人站着,脚边全是破碎的玻璃渣和散落的家居用品。
“警察同志!”赵梅的声音虽然沙哑,却异常清晰和坚定。
她指着自己脸上的伤和脖子,又指向陈旗,“我要报警!我丈夫陈旗,长期对我实施家庭暴力,刚才他掐我脖子,想打死我!这些伤痕,还有现场的邻居可能都听到的动静,都是证据!”
她回过头,目光如冰,看向脸色由暴怒转为惊慌的陈旗,一字一句,斩钉截铁:“我申请人身安全保护令!并且,我要立刻、马上起诉离婚!”
几天后,陈旗沉着脸从警局出来,赵梅想离婚?他是不会同意的……
他不好过,大家都别想好过!赵梅那个贱人处处维护陈文清,他们果然有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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