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完最后一行代码，白言澈靠在椅背上，盯着屏幕发愣。
“第一桶金”的思路，依旧像窗外的热浪一样模糊不清。
“算了，干想没用，说不定出去转转就有灵感了。”他默默安慰自己。
一转身，看见妹妹白芝芝正咬着食指，睁着那双乌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心瞬间被萌化。白言澈俯身把软乎乎的小团子抱进怀里，在她香喷喷的脸蛋上“吧唧”亲了一口。
小家伙立刻咯咯笑起来，张开肉乎乎的小手就往哥哥脸上招呼。
白言澈像逗弄小时候的她一样，顺势轻轻叼住她的一根小胖手指。
以前这样玩，芝芝总是乐不可支。可这次，小家伙却只是瞪圆了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哥哥。
“嗯？咬疼了？”白言澈赶紧松口，有点担心。他明明没用力啊？
白芝芝摇摇小脑袋，奶声奶气、一字一顿地说：“鸽鸽，我刚才，上测硕，妹洗手。”
“............”
白言澈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即释然：“没洗手就没洗手吧。自己小时候还抱着脚丫子啃呢，还能嫌弃亲妹妹不成？”
跟妹妹的小闹剧过后，白言澈感觉心情松快了些。他约上张哲出门转转，权当换换脑子。
奈何外面暑气蒸腾，两人没溜达多久，就默契地一头扎进了附近一家有空调的网咖。
张哲买了两杯网咖自制的奶茶，递了一杯给白言澈。
白言澈吸了两口，眉头微蹙，职业病似的点评起来：
“齁甜，回味发苦，明显糖精过量。这包装也太简陋了，塑料杯加劣质封口膜，跟路边摊一个水平，毫无品牌辨识度。”
张哲无语地看着他：“你这店影子还没见着呢，就开始指点江山了？网咖里卖的奶茶，能解渴就行，谁讲究这个？”
旁边一个染着黄毛、自来熟的哥们儿也凑趣搭腔：“哟，哥们儿，神舌啊？连糖精都能尝出来？李可转世？”
白言澈懒得解释了。
2008年，大家对奶茶的认知还比较粗浅单一。但对于经历过后世奶茶花样轰炸的他来说……
“我真能尝出来。”他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
“玩什么？”张哲在沙发椅上坐定，熟练地开机，“dotA？流星蝴蝶剑？还是cS？”
“cS吧。”白言澈没多犹豫。
相比需要记复杂搓招的《流星蝴蝶剑》和讲究英雄池、战术的dotA，cS操作门槛低些。
可惜，他还是高估了自己阔别多年的枪法。
旁边的张哲化身战神，一通精准爆头，杀得对面人仰马翻。白言澈却成了纯纯的“经济黑洞”，全程梦游。
对面毫不客气地打字嘲讽，白言澈的脸越来越黑，偏偏技不如人，反驳都没底气。
察觉到好友的低气压，张哲主动退出了房间：“没事，咱俩新开个房练练？”
“别了。”白言澈果断拒绝。
他太了解哲哥了，这摆明了是要开个打bot（机器人）的房间给他当靶子找自信。可万一连bot都打不过，那脸就丢得更大了。
“我去打魔兽了。”白言澈说着点开了《魔兽世界》的图标。张哲闻言，也默契地登录了自己的账号。
当两人的角色加载完毕，装备栏亮出来时，旁边一直偷瞄的小黄毛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我艹！”他没忍住爆了粗口。
实在难以相信旁边这个cS里被虐成狗的哥们儿，竟然拥有如此顶级的魔兽账号！
白言澈的法师角色，大魔导师的洪流法杖，古尔丹之颅，身上赫然是赦免四件套！
再看旁边的惩戒骑，一身装备更是闪瞎人眼，绝对是服务器里顶尖的存在。
然而，打了一会儿，小黄毛发现白言澈的法师操作似乎有些……单调？
只见他啧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个U盘，插上电脑，运行了一个程序。屏幕上的法师角色立刻像被注入了灵魂，自动开始寻找怪物攻击。
“不是，哥们儿！”小黄毛好奇心爆棚，“你这……咋弄的？”
“自己写的小玩意儿。”白言澈摆弄着刚从老爹那儿求来的新款手机，随口答道。
“能……能提高爆率？”小黄毛压低声音，眼中闪着光。
“想什么呢？能的话早封号了。”白言澈嗤笑一声。
“那你这么挂着有啥意思？自己都不动手玩。”小黄毛不解。
“我自己玩是没啥意思……”白言澈心不在焉地说着，手指无意识敲着桌面，“可要是我多开好几个号……”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顿住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一个模糊却可行的赚钱点子，如同黑暗中擦亮的火柴，倏地在他脑海里亮了起来！
回去的路上，白言澈坐在张哲那辆黑色奔驰w164的副驾，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窗外缓缓倒退的街景。
几栋夹杂在较新建筑群中、显得格外破败的居民楼突兀地闯入视野。
灰扑扑的外墙，有些窗框都已锈蚀，楼下的空地杂草丛生。他心头一动，隐隐约约上一世的记忆碎片浮现——这几个老小区，好像……快拆迁了？
念头刚起，又被他自己按了下去。拆迁款固然诱人，但以他现在兜里比脸还干净的状态，想分一杯羹简直是天方夜谭。
黑色的奔驰稳稳停在自家小区门口。白言澈推门下车，目光无意间扫过发小这辆线条硬朗的豪车，猛地一拍脑门！
“我是没钱，可旁边这位爷不差钱啊！”
电光火石间，他甚至没想好怎么开口，身体已经先于大脑行动，一把叫住了正准备关窗离开的张哲。
“等等，哲哥！”
车窗重新降下，张哲看着白言澈脸上少有的郑重，干脆熄火下车：“怎么了？还是创业资金的事？”
白言澈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哲哥，我……可能有个能赚快钱的消息。”
张哲眉头微蹙，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语气也严肃起来：“阿澈，咱可先说好，违法乱纪的事，打死不能碰！”
“不是不是！”白言澈赶紧摆手，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
“是我之前……偶然听我爸跟家里其他长辈聊天时提过一嘴，金辉小区，还有旁边连着的那几个老破小……好像快要拆迁了。”
张哲闻言，神色骤然一紧。
他迅速环顾四周，确认附近没人注意，二话不说，一把将白言澈又塞回了副驾驶座，自己也坐回驾驶位，“砰”地一声关紧了车门。
“这种消息，在外面一个字都不能提！”
张哲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万一被有心人听去，消息传开，那几个小区的房价立刻就能被炒起来。到时候上面一查，麻烦就大了！”
白言澈这才意识到事情的敏感性，连忙点头：“我懂我懂。”
“所以，哲哥，你觉得……有搞头吗？”他带着一丝期待看向张哲。
张哲没有立刻回答，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着，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这事，我拿不准。而且，”他苦笑了一下，“有钱的是我爹和我哥，我手里这点零花钱，想在这种事上掺一脚，杯水车薪。”
白言澈的心沉了一下，看来是没戏了。刚涌起的希望眼看又要破灭。
然而，张哲话锋一转：“不过……这消息要是真的，价值可不小。我回头想办法跟我爹透个风，探探口风。如果确实靠谱……说不定真能从他手里‘抠’点启动资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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