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地占据的大本营被第三和第四小队联合外面设置防线的士兵们一同清剿。
而第五小队并没有参与清缴彭地的行动,在第五小队清缴易天的时候,第三、第四也和彭地对上了。
所以他们没办法亲手替小宣报仇了。
不过只要是特刑队的干的,小宣的仇也算是报了,他们也算是给小宣的在天之灵一个交代。
第二小队跟着地图上的定位走,但是在半途跟丢了,方苕应该是换了一身装扮。
第二小队的副队长当即决定去出口堵她。
方苕确实打算离开秋阳市,但是整个秋阳市都被围了,她只能混在出去排查的队列里。
方苕很紧张,在队列里双手也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
门口负责排查的士兵早就注意到她了,谁着急忙慌的出门还化个浓妆,很明显是要掩盖什么。
而恰好,他们接到的通知上说,那个叫方苕的相貌姣好,半路失踪,身上携带有病毒针剂。
方苕最终还是没能逃脱被抓到的命运,她在被盘查想要动手的时候,被赶到的第二小队三两下就制服了。
经过严厉的审问,方苕终于承认自己是云组织的人。
而方苕之所以一直没有被发现,是因为她有着没有任何问题的身份,也就是她自己本身的经历。
她毕业于秋阳大学,在校期间就凭借着出色的成绩和科研能力进入了研究所,还深得她导师的看重。
在研究所里,她接触到了关于变异和进化的前沿研究。
然而,在真正的进化之后,她的思想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她竟然以一个可笑的“想要救世”的原因,加入了云组织。
此后,她就利用自己在研究所的便利条件,不断地给云组织传输关于变异和进化的研究资料。
杜稳对方苕是有好感的,在日常的相处中,他总是不自觉地关注着方苕的一举一动。
但他深知科研工作的重要性和保密性,所以从来没有向方苕透露过自己的研究进度,方苕还在想办法的时候,杜稳以前的老师唐教授出现在了研究所外面。
唐教授这么一个老太太突然好好的出现在秋阳市那么乱的地方,让方苕很难不多想,方苕想要拿到研究资料的心思更加迫切。
但她连进入那间关键实验室的权利都没有。
直到有一天,基地里突然乱了起来,那个同样来自云组织的国字脸趁机给她开了权限,还想办法只让杜稳和唐教授当了人质,为她争取了充足的时间去获取资料。
方苕甩不开那群学生,她没想暴露自己,所有不能当着一群学生的面光明正大地进入实验室,她也没想把这群学生交给万朗的人,就打算先把几个学生送走再进去。
就是这么一心软,她就输了。
命运似乎跟她开了个玩笑,她在出去的路上,正好遇到了第五小队。
特刑队第五小队的队长丛五青,这个人每个云组织的人都认识,即使隔着面罩方苕也一眼认出了他。
方苕想要回去,但那个时候方苕不敢轻举妄动。
中途,方苕提议的去拿资料,这一行为被丛五青阻拦了下来。
方苕心里清楚她大概已经被怀疑了,国字脸肯定跑不掉了。她害怕自己也会暴露,连宿舍都没回,就匆匆从小门离开了。
京市研究所的科研人员们根据传回去的唐教授和杜稳的研究材料,夜以继日地进行实验,终于做出了抑制变异的药剂。
他们满怀期待地将药剂作用于实验动物身上,然而,结果却令人失望,药剂失败了。
*
郊区的烈士墓园,气氛庄严肃穆。
丛五青静静地靠在一座墓碑上,眼神中注视着虚空,似是藏着几丝哀伤和思念。
他缓慢地对着墓碑下面的人细细地说着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
“爸,我来看你了。本来应该是跟丛女士一起过来的,但是她现在没办法过来。”丛五青垂下眼。
以前每年的这一天,丛女士从不缺席,现在却连睁开眼睛都做不到。
“我现在在特刑队已经一年多了,我真的很喜欢特刑队。我知道自己没有做错选择,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可是,丛女士很担心我,她现在还没有醒过来,爸,我不知道她还能不能醒得过来。”说到这里,丛五青的眼眶微微泛红。
到了要走的时候,丛五青缓缓地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墓碑,就像小时候他爸拍他的头那样,动作温柔而又充满了眷恋。
他说:“我希望丛女士能醒过来,我不想自己一个人。”
丛五青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奇迹的发生,然而,并没有什么幸运之神降临。
一个月后,丛亿院士体内的异变细胞以一种无法阻挡的速度飞快增长。
研究所的科研人员们心急如焚,短暂的会议之后,他们决定将最新的第三个版本药剂注射进入丛亿的身体。
当药剂注入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紧张地注视着各项监测数据。
然而,变异细胞仅仅只有不到一秒的停滞,这意味着他们只取得了一点儿小小的成功,可以短暂地控制变异进度。
但,时间太短,而变异细胞的速度增长太快。当时,在场的只有注射的医生、带着药剂来的同事和第二指挥官。
没人能救她。
丛五青正在训练场上进行训练,突然接到了通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来不及多想,立刻和许栏蔷、霍微一起赶了过去。
当他们赶到的时候,丛女士还保持着完整的人形,但已经完全没有了生命体征。
丛五青静静地站在床边,看着丛女士安详的面容,他慢慢跪到地上,将整张脸就埋进她怀里。
泪水顺着颊边流下,他在哀悼他的母亲,他在这个世上最后的血亲。
丛亿下葬之后,丛五青被特许回家一趟。
他心里其实并不想回去,因为家里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温暖,冷冰冰的。
但丛女士的遗照得带回去,所以他还是踏上了回家的路。
许栏蔷作为副队长,已经离开了几天,现在没办法再请假,他知道丛五青此时的心情,也不放心丛五青一个人回去。想了想,他找到了蒲安,用副队的特权给蒲安放了半天假。
蒲安接到许栏蔷的通知时,心里既激动又紧张。
他私心里当然是想陪着丛五青的,但是他觉得自己和丛五青认识才两个多月而已,好像没有资格。
他甚至开始胡思乱想,如果丛五青不愿意让他陪着,他该怎么办呢?是回基地还是厚脸皮跟着?最后,他还是决定厚脸皮跟着,因为他真的很担心丛五青。
丛五青上了车,等了一会儿,发现车还没开。
正要问的时候,另一边车门被打开,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的蒲安上了车。
“队长。”蒲安有点儿局促地坐进车里。
丛五青感觉到车子发动了,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坐好。”
他看到上车的人是蒲安的时候,就知道蒲安是许栏蔷叫来的。
本来他没打算让人陪,但蒲安都来了,他心里也想要蒲安留下。
有人陪着,他会觉得没那么孤单。
从这里到丛五青家有两个半小时的路程,外面的天气十分恶劣,雨夹着雪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路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出门的车不多,所以一路回去倒也不堵。
蒲安在车上紧张了一路,他的身体坐得笔直,眼睛一直盯着窗外,不敢看丛五青。
到了居民区,蒲安才觉得自己穿得不太对,训练服在这样的天气里显得格外单薄。
但这个时候回去换显然已经不可能了。
他心里想着,没有规定说放假出门不能穿训练服吧?
下车的时候,丛五青把自己身上的黑色大衣脱下来递给蒲安。
这件大衣是他在葬礼上穿的,上面还带着他的体温。蒲安顿了一下,没有犹豫的接了过去。
在丛五青眼神的示意下,他慢慢地穿上了大衣。衣服上还带着队长的余温,蒲安忍不住又拢了拢,不想让那点儿残存的温度消失。
温度也确实没有消失,在车载空调暖风模式的加持下,蒲安感觉自己温暖得像只要飞起来的小鸭子。
蒲安等到下车了才发现,外面冷得刺骨,之前上车的时候他竟然没发现。
他一下车就被冷得打了个激灵,赶紧回头去看丛五青,只见丛五青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抱着相框径直往里走。
周围家家户户都是铁窗户,像是统一安装的,看起来十分坚固。一路上,他们还没有发现什么变异兽的踪迹。
“这里的人生活得挺好的,正常生活,正常工作,变异的可能性不大。”丛五青看着路过的外部装着铁网的车,缓缓地说道:“还一直有巡逻车,一旦发现变异兽就会立刻绞杀。”
“队长...”蒲安几步追了上去,关切地问道:“你不冷吗?”他把衣服拢得更紧了,试图让自己更暖和一些。
丛五青瞥了一眼他的动作,淡淡地说:“还行,有源能。”
蒲安就不行了,他的源能没那么厉害,而且这件训练服也不是之前出任务穿的作战服,没有那么厉害的保温功能,就跟寻常的秋装一样,面对这种恶劣的天气一点儿用都没有。
本来气氛该是沉闷的,不知道为什么,丛五青的心情并没有那么低沉。
他们家住三楼,从窗户透出去还能看见外面的梧桐枝丫,枝丫上挂满了雪花,在寒风中轻轻摇曳。
他和丛女士都很久没回来了,屋里到处都是细密的灰尘,轻轻一踩,就会扬起一阵灰尘。
“先帮忙扫一下。”丛五青也不见外,把扫把递给蒲安,自己则去开了水阀,打湿了毛巾,开始去擦家具。
蒲安认真地扫了起来。两个大男人的速度很快,一个小时过去,至少表面上的灰尘看不见了。
丛五青收拾完厨房就烧了热水,这会儿刚好晾得可以入嘴。
他把水端到蒲安面前的时候,蒲安正看着一本相册封面。相册的封面已经有些破旧,上面的颜色也有些褪色了。
蒲安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他好想看里面的照片,但是又觉得不太好意思,可又舍不得放下。
丛五青在他身边坐下,毫不在意地说:“你想看就看。”
蒲安脸上都已经写满了“想看”两个字。
“那我翻了。”蒲安说完就小心翼翼地翻开了相册。
照片是从丛五青刚出生的时候开始的,照片里的他小小的,还没睁眼睛,就像一个雪白的团子。
照片已经有些泛黄,能明显看出来时间的痕迹。
蒲安一路往后翻,好像能看到丛五青是怎样长大的,什么年纪、什么样子的丛五青都有。
他边看边惊叹:“队长,你小时候长得和现在好像,都好漂亮。”
丛五青握着拳头,他真的很想教教蒲安说话的艺术,但是蒲安好像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他要是动手就显得很不讲情理。
“许栏蔷给了你多久的假?”丛五青找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
蒲安手上不停,嘴里回道:“一个下午。”他完全沉浸在相册里,注意到丛五青起身走了,但是他也没去看丛五青去干什么了,回去要两个半小时,自己没多少时间了,得抓紧时间看完。
“诶诶诶...”但是还剩几页的时候他后脖颈的衣服就被提起来了,连带着蒲安整个人都站了起来。
看见蒲安站起来还不忘记那本相册,丛五青闭了闭眼,他觉得自己让蒲安看自己的相册真的是件错误的事情。
蒲安在他的眼神逼迫下老实的把相册放下,丛五青又从茶几上拿起来,往下面一塞,又扔了件衣服给蒲安。“穿上,走了。”
现在就走??蒲安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队长,你这个情况也只给你半天假?”他觉得那些领导太不讲情面了。
“我这个情况当然不只半天假。”丛五青把之前在车上给蒲安的大衣穿上了,平静地说:“但是我留下有什么用?我妈的遗照我也送回来了,我没有亲人了,自己一个人留在这儿除了想他们还能有什么用,还不如回去训练。”
蒲安看了一眼手里的衣服,又看了一眼丛五青穿着的衣服,又听到丛五青说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出门前,蒲安回头看了一眼放在客厅的两张遗照,一张是丛亿的,另外一张应该是他父亲的。
他发现丛五青和他父亲的眼睛长得很像。
蒲安也没有亲人,他从小就没了亲人,后来有了养父母,可他们又全部离开了他。
他还记得养父母出事的时候,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想要走过去和他们在一起。
要不是小小的冉燃死死抱住他,后来奶奶跑过来,直接将他抱了起来,蒲安也说不准现在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奶奶走的时候,他并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可能是那个老太太都没有想要等他。
以前她在菜市场卖菜,都从来不叫他去,如果不是他一定要去,他和奶奶之间,就算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不放假的时候也很难见面。
他很想他们,但是后来再也没有过去陪他们的念头。
丛五青,应该也没有吧,至少他跟着的这点儿时间,丛五青好像一直都挺正常的。
蒲安还是有点儿担心,怕他有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回去的路上,看到什么都要跟丛五青说一下。
虽然路上也没什么,除了雪就是雨。
回去是丛五青开车,蒲安只知道这不是他们出来坐的车。
到基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蒲安隐约看见门口有个晃荡的黑影,以为是什么人想从这里悄悄进去。正要按下车窗招呼两句,就听旁边的丛五青说:“那是冉燃,应该是在等你。”
冉燃?蒲安不可置信的看着那道黑影,心里想着队长是怎么认出来的??隔近了点儿,车灯照到了那道黑影的身上,抬手挡光的人确实是冉燃。
蒲安想要下车,因为外来车辆是进不了基地的,他以为只能在这儿停了,丛五青把他拦下了。
“先不下去。”
丛五青按了两声喇叭,冉燃认了一会儿,果断朝他们这里跑来。
看蒲安指了指后面,冉燃了然,飞快打开车门上了车。
蒲安奇怪的问他:“这么冷的天你出来干嘛?”
这段时间他们队里的队长和副队都不在,他们每天就跟着基地里的老师学习各种理论和实践知识。但是晚上的训练是队长亲自带队,第一小队副队还在休养,但还有个队长在,第二小队队长没了,但也有个副队在,他们队里是真没人了,所以这几天晚上的训练就先免了。
这段时间他们晚上都是窝在宿舍的,因为整个基地,就晚上这段时间的宿舍楼会提供暖气。
哦,对了,副队今天回来了,他们应该开始训练了,蒲安突然就想到了冉燃没在宿舍窝着的原因。
不过这个时间他们应该才训练一会儿,冉燃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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