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骁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有回头,像个赌气又别扭的孩子,猛地将两人之间的被子拉出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仿佛这样就能划清关系。
他忍着身体的黏腻不适,伸手去拿自己被扔在床下的衣物,动作间带着明显的烦躁。
白瓷侧躺着,看着霍骁笨拙又别扭的动作,目光落在他紧蹙的眉头和明显不适的神情上,了然地勾了勾唇角。
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疲惫,一丝得逞,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心疼。
他撑起还有些发软的身体,轻声开口,语气恢复了平日里那种小心翼翼的讨好:
“先生别穿了,身上黏腻……,我一会帮你洗干净,换身新的衣服好不好?”
霍骁穿衣的动作一顿,回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
“囚徒也配洗澡吗?”
他试图用尖锐的话语维护自己摇摇欲坠的尊严,提醒彼此此刻不堪的关系。
白瓷被他这话刺得心脏微缩,无力地蹙了蹙眉,像是被抽干了力气,重新跌回柔软的枕头里。
他声音更软了几分,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和恳求:
“……再让我休息一会儿,就一会儿,……等我缓过来,我伺候先生洗澡,好不好?”
“伺候”这个词,他用得自然而然,仿佛这本就是他该做的事情。
霍骁心里顿时五味杂陈,翻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明明是这个人用强制的手段囚禁了他,掠夺了他,此刻却用这样卑微的词语,摆出这样顺从的姿态。
可悲的是,霍骁发现自己竟然无力反驳“伺候”这个词。毕竟就在刚才,他的身体确实在对方的“伺候”下……丢盔弃甲。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带着未散的情欲和无声的较量。
良久,霍骁才从鼻腔里发出一个极其轻微、几乎听不见的单音节:
“嗯。”
这几乎算不上答应的应答,却让白瓷眼底闪过一丝微弱的光亮。
他轻轻吁了口气,像是终于得到了特赦,安心地合上了眼睛,抓紧这短暂的“休息”时间。
而霍骁,维持着那个背对的姿势,感受着身后逐渐平稳的呼吸,心里乱成一团。
白瓷终究不忍心看霍骁忍受身上的黏腻,并没有休息太久。
他颤抖着支撑起依旧酸软的身体,抓过一件丝质睡袍随意披上,遮住一身暧昧痕迹,然后走到床边,俯身,用特制的钥匙解开了锁住霍骁双脚的沉重镣铐。
金属碰撞声清脆地响起。
“我奉劝先生一句,”白瓷的声音还带着一丝事后的沙哑,语气却恢复了属于掌控者的冷静,
“不要试图做任何徒劳的挣扎或逃跑。
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不仅绝对跑不掉,万一不小心磕了碰了,或者被下面不懂事的人冲撞了,最后弄一身狼狈回来的,还是你自己。”
这既是警告,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
霍骁重获自由的双脚动了动,血液回流带来微微的刺痛。他侧过脸,避开白瓷的视线,只冷冷地丢出一句:“我自己洗。”
他需要空间,需要独自整理这混乱的一切,哪怕只是片刻。
“不!”白瓷的回答却果断而坚决,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霍骁心头火起,刚要反驳,却见白瓷手中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根细长的银针,快如闪电地在他颈侧某个穴位轻轻一刺!
一股熟悉的无力感瞬间席卷全身,霍骁身体一软,被白瓷及时伸手扶住。
霍骁再次失去了对身体的大部分控制力,只能任由白瓷将他半扶半抱地带向与卧室相连的宽敞浴室。
“你……!”霍骁气得脸色发青,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白瓷无视他的愤怒,将他小心地安置在浴缸边沿坐好,然后像个最乖巧顺从的侍从,开始调试水温,为他褪去衣物。
他的动作异常温柔,用湿润的毛巾细细擦拭着霍骁紧绷的肌肉线条,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先生别怕……,”白瓷一边擦拭,一边轻声解释,语气近乎安抚,
“我给你注射的东西,只是让你暂时无力,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任何永久性伤害。药效过了就会好。”
霍骁紧闭着眼,抿唇不语,用沉默表达着最强烈的抗议。
白瓷也不在意,继续如同喃喃自语般说道:
“我已经让技术部的人去调取阿泰在庄园和公司的所有监控视频了,最晚明天就能整理好拿给先生看。先生可以随时了解那边的动态,不用担心。”
他顿了顿,声音沉了几分,带着一丝冷厉:
“我也特意留了人手在那边盯着。陆冥迟……若再敢对霍家的产业或者人妄动,那就别怪我,拉着他一起玉石俱焚。”
听到“陆冥迟”的名字,霍骁紧闭的眼睫猛地颤动了一下,终于有了反应。
他倏地睁开眼,看向白瓷,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拒绝接受的惊怒:
“那晚袭击庄园的人是陆冥迟……??”
霍骁显然不愿意相信这件事。
白瓷对上他质疑的目光,眼神笃定,清晰地回答:
“是。我仔细调查过了,沈然回去了,回到了陆冥迟身边。不仅如此,陆冥迟似乎……又跟他搅和在了一起。”
白瓷微微蹙眉,补充了一个更显诡异的细节:
“而且……沈然脸上,那道你亲手留下的鞭痕,已经彻底痊愈了,连一点疤痕都没留下。”
霍骁的眉头紧紧锁住,脸上的表情写满了怀疑。
沈然脸上的伤疤痊愈了?
即便如此,陆冥迟能全然听他的?
看着霍骁脸上毫不掩饰的不信任,白瓷眼底掠过一丝自嘲的苦笑,终究没有再继续解释下去。
有些事,证据摆在眼前时,比任何苍白的言语都更有力。
他不再多言,只是专注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细致地为霍骁清洗身体,然后用柔软宽大的浴巾将他包裹住,小心地擦干水珠。
最后,他取来一套质地柔软舒适的居家服,显然是特意为霍骁订制的尺寸,小心翼翼地为他穿上。
整个过程,霍骁都像一个失去自主能力的玩偶,只能被动承受。
身体的无力与内心的翻涌形成尖锐的对比,让他感到无比的屈辱,却又在那细致入微的“服侍”中,感受到一种扭曲的“关怀”。
这场囚禁,似乎从一开始,就偏离了它应有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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