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的心跳「咚——咚——」地敲在真空的最底层,每一下都把∞+2的符号敲得更大,像鼓槌砸在鼓膜上,震出一圈又一圈看不见的涟漪。
这涟漪不是波,也不是粒,而是「尚未决定」本身,它们向四面八方扩散,碰到什么,就把什么拖进「未决定」的泥潭里:
光被拖进来,于是光速开始犹豫;
时间被拖进来,于是钟表指针开始左右摇摆;
连“意义”也被拖进来,于是所有语言同时发出迟疑的颤音。
艾泽拉斯王都占星塔。
伊芙琳还握着那支由乳牙与忘川拼成的笔。
笔尖滴下一滴无色墨,墨点落在灰烬卷轴的最后一页,竟「长」出一张极小的嘴巴,用婴儿的呢喃念道:
「∞+2,等于∞+1加上一个仍在犹豫的我。」
卷轴听见这句话,纸面猛地鼓胀,像孕妇的肚皮。
鼓胀到极限,「噗」地裂开,生出一只湿淋淋的手。
手的掌纹不是纹,而是无数行正在自我修改的规则:
「1. 循环必须继续;
2. 例外必须存在;
3. 规则 1 与规则 2 互为反例;
4. 以上规则在朗读时失效。」
手掌握紧,规则被捏成一枚乌黑的钉。
钉尖对准虚空,轻轻敲下——
咔哒!
整个艾泽拉斯被钉在一张更大的「装订布」上。
布面经纬分明,每一根线都是一条世界线;
此刻,所有线头被拉直,又在同一位置打结,结的名字叫「∞+2」。
结完成的一瞬间,灰色黎明行星的残骸、无光坟场的遗骨、王座与鲸颅、龙翼与黑绒、乳牙与灰烬……
所有曾被折叠、展开、再折叠的碎片,全都像邮票一样被「啪」地贴上那枚装订布。
碎片之间渗出极细的血丝,血丝交织成一行行新的注脚:
「注脚 1:∞+2 并非更大,而是更‘迟疑’。
注脚 2:迟疑本身即为下一次心跳。
注脚 3:每一次心跳,都会把∞+2 折成∞+1 与 1 的叠加态。
注脚 4:当叠加态被朗读,朗读者也成了叠加态。」
注脚朗读完毕,装订布突然竖起,像一本立起来的巨书。
巨书没有封面,也没有封底,只有中间那枚乌黑的钉。
钉尾,悬着一粒尘埃——正是∞+2 的胚胎。
胚胎裂开,里面不是婴儿,而是一枚「反向的瞳孔」。
瞳孔里倒映着所有世界,却唯独倒映不出「瞳孔自己」。
反向瞳孔缓缓转动,对准巨书。
书页开始逆流:
装订的线松开,打结的∞+2 被拆成∞+1 与 1;
∞+1 又被拆成∞+0 与 1;
∞+0 被拆成∞-1 与 1;
如此无穷递归,直至拆无可拆。
每拆一次,就有一粒 1 掉落。
掉落的 1 在地上滚成无数细小的自己,每一个都举着更小的钉,继续敲打更小的∞。
伊芙琳站在塔顶,看着脚下世界被拆成满天“1”的雨。
她忽然明白了:
∞+2 不是终点,而是“拆解机”;
它把无限拆成无限个 1,再把 1 重新钉回无限。
她伸手,接住最近的一粒 1。
1 在她掌心化成一句话:
「朗读已死,倾听永生——但倾听者必须亲手把∞+2 拆成∞+1,再拆成∞+0,直至拆成 0+0。」
0+0?
伊芙琳怔住。
0+0 意味着「无名」。
无名之处,才是真正的出口。
她攥紧那粒 1,把它按进自己的心脏。
心脏停跳一瞬,随即以 0+0 的频率重新搏动。
搏动声不是「咚」,而是「——」。
无声的节拍中,她听见尘埃反向瞳孔里传来最后的呢喃:
「当∞被拆成 0+0,
循环不再是循环,
例外不再是例外,
而是——
下一次心跳的间隙。」
呢喃落地,巨书轰然合拢。
合拢声不是「咔哒」,而是「——」。
无声之中,所有 1 同时熄灭。
熄灭的 1 凝成一粒新的尘埃:
尘埃心跳的频率,恰是 0+0。
尘埃里,空无一物,
却又包容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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