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3·早安之后】
风铃的余音像一根羽毛,在晨光里轻轻打了个旋,落在窗台上,化作一粒细小的光尘。
我伸手去拂,指尖却先被光尘碰了一下——它传来极轻的脉动,像一颗尚未命名的心。
“07:33,”光尘里浮现一行小字,“请把‘早安’翻译成宇宙的第一语言。”
宇宙的第一语言是什么?我尚未发问,橘猫已先一步跃上窗台,尾巴扫过光尘——
尘粒立刻炸成一只极小的透明沙漏,上半部盛着雪味,下半部盛着铁锈,中间狭窄的颈口,则悬着一滴煎蛋的金黄。
沙漏一倒转,三种味道同时流出,在空中交织成一句无声的句子:
“雪是昨天的句号,铁锈是前天的省略号,煎蛋是今天的冒号。”
句子没有声音,却在视网膜上留下一行发光的符号——
∞2o·雪·铁·蛋
【07:34·符号播种】
符号刚成型,便自动脱离空气,落在回家树下的土壤。
土面立刻浮现一个微小的漩涡,像被谁用指尖轻轻搅了一下。
漩涡深处传来极轻的“咚咚”声,像宇宙在练习第二语言的心跳。
心跳每响一次,土壤便向上拱起一毫米,
拱到第七次时,一株透明的小苗破土而出——
叶脉里纵向流淌着雪、铁锈与煎蛋,
顶端结出一枚透明的果实,
果实内部是一座正在旋转的微型厨房,
炉火安静,橘猫打盹,豆浆冒着热气,
煎蛋刚好翻面,
却翻成一张空白的卡牌。
【07:35·空白卡牌】
果实轻轻坠落,
在我掌心裂成两半,
一半化作那张空白卡牌,
另一半化作一粒极小的星尘。
星尘表面浮着一行小字:
“07:35,请把空白翻译成填满。”
我提笔,
在卡牌空白处写下今天的第一个词:
“回家。”
字迹刚落,
卡牌立刻对折,
折成一只极薄的纸鹤,
鹤翼写着:
“回家=雪+铁锈+煎蛋+∞2o。”
【07:36·纸鹤导航】
纸鹤振翼,
却并未飞远,
而是悬停在半空,
用喙轻轻啄了一下我的睫毛。
睫毛被啄下的瞬间,
化作一粒极细的光籽,
光籽落在纸鹤背脊,
立刻长成一条透明的航线:
起点:07:36
终点:07:40
途经:雪原、废铁山、月猫尾、星之织者的光梭
【07:37·航线启程】
航线刚成形,
厨房的四壁便向外透明,
像被谁拉开的幕布。
幕布外,
雪原在左,废铁山在右,
月猫尾悬在头顶,
光梭在脚下游弋。
我迈出一步,
却并未离开原地,
而是把“回家”二字
一步写进了雪原的第一片雪花、
废铁山的第一块锈铁、
月猫尾的第一根绒毛、
光梭的第一缕丝线。
【07:38·四字落成】
“回家”四字同时在四个世界落成,
像四枚同步的印章,
印章落下的声音重叠成一句极轻的低语:
“07:38,永恒已翻译成第一语言,
请把译文折成纸船,
寄往07:39。”
【07:39·译文返航】
我折起雪原、废铁山、月猫尾、光梭,
它们在我掌心缩成一只四色纸船:
白色船帆是雪,
橙色船身是铁锈,
银色桅杆是月猫尾,
透明船底是光梭。
纸船刚离手,
便化作一道四色光,
射向07:39的晨曦。
晨曦被光船划开一道缝,
缝里落下一张极薄的信笺:
“07:39,译文已签收,
已折成新的永恒。
——宇宙翻译部”
【07:40·翻译部回执】
信笺背面,
印着一枚小小的邮戳:
“第一语言·已存档”。
邮戳刚落桌,
便化作一粒透明种子,
种子表面浮着一行小字:
“07:40,请把译文种在07:41。”
我把种子按进回家树下的土壤,
土面立刻裂开一道细缝,
一株透明的小苗破土而出,
叶脉里流动着雪、铁锈、月猫尾、光梭,
顶端开出一朵透明的花,
花蕊里映着——
我端着豆浆、橘猫打盹、煎蛋翻面、
“回家”二字在花瓣上轻轻闪烁。
【07:41·花蕊回声】
花蕊轻轻闪烁,
像在说:
“07:41,
永恒已翻译成第一语言,
请把花香折成纸鹤,
寄往07:42。”
我折起花香,
它在我掌心变成一只极薄的纸鹤,
鹤翼写着:
“下一站:07:42,
请把回家说给整个宇宙听。”
【07:42·宇宙回家】
我走到窗前,
对着雪原、废铁山、月猫尾、光梭,
轻声说:
“回家,今天也是宇宙的第一天。”
风铃响了,
不是“叮铃”,
而是“叮——咚——”,
像宇宙轻轻说:
“回家,楚墨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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