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苏家客厅笼罩在温暖的夕阳余晖中。
苏酥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看艺术画册,听到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立刻像只灵敏的小鹿般跳起来,赤着脚啪嗒啪嗒跑到玄关。
“爸!”她眼睛亮晶晶地扑向来人,声音带着雀跃,“秦柏舟说你同意我跟他去海市玩啦?真的吗?”
苏志明教授刚脱下皮鞋,一听到“秦柏舟”三个字,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
他抬眼看了看女儿——那张小脸上写满了毫无保留的开心和期待,仿佛要去的是什么天大的美差,心里顿时像打翻了陈年老醋,酸涩得冒泡。
他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故意不接话,板着脸绕过她,把公文包往玄关柜上一放,趿拉着拖鞋就往客厅走,背影都透着不满。
苏酥被父亲这反应弄得一愣,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小手不安地揪着衣角,声音也低了几分:“爸爸?你怎么了?不高兴我去吗?”
苏教授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胡乱按着,眼睛盯着闪烁的电视屏幕,就是不看她,语气酸溜溜的,带着老父亲特有的委屈和控诉:“哼,我就算说不同意,你这胳膊肘早就往外拐到太平洋的小丫头,难道就不去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爸?”
“怎么可能!”苏酥立刻反驳,蹭到父亲身边坐下,抱着他的胳膊摇晃,声音又软又糯,带着娇嗔,“我说了不去的!我...我跟他两个人跑那么远...多不好意思啊...心里还有点怕怕的。”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认真,甚至带着点表功的意味,“而且我都跟秦柏舟说了,‘我爸爸妈妈肯定不会同意的!’”
“什么?!你...你说我们不同意?”苏教授猛地转过头,吃惊地看向女儿,眼镜后的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遥控器都差点掉地上。
“对啊!”苏酥用力点头,小表情无比真诚,一副“我可是坚定地站在你们这边的”模样。
苏教授顿时觉得眼前一黑,心里仿佛有一万头羊驼呼啸着奔腾而过!千算万算!他英明一世!今天居然在阴沟里翻了船!
他以为女儿早就被秦柏舟那小子灌了迷魂汤,一口答应了呢!他才顺水推舟,既做了人情,又报销了经费!结果搞了半天...小棉袄根本没漏风?!是他自己亲手、主动、笑眯眯地把小白菜推出去的?!
“我...我...”苏教授一口气堵在胸口,指着女儿,手指头都在发抖,半天才捶胸顿足地憋出一句,“...我今天看他来问我,姿态放得那么低,我以为...我以为你早就被哄得找不着北,一口答应了呢!所以我才...我才...”
后面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难道说自己是“卖女求报销”?
看着父亲那副懊恼、憋屈、又无处诉说的复杂表情,苏酥先是惊讶地张大了嘴,随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赶紧捂住嘴,肩膀一耸一耸的。
苏教授看着女儿没心没肺的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但木已成舟,反悔是绝无可能了——除非他想立刻得罪顶头上司外加全系同事。
他只能拉过女儿,重重叹了口气,表情变得无比严肃,压低声音叮嘱:“行了行了!去了海市,给我记住了!必须!必须订两间房!听见没有?绝对绝对不能住一间!女孩子,出门在外一定要懂得保护自己,要矜持!知道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老父亲的忧心忡忡。
苏酥看着父亲郑重其事的样子,也收敛了笑容,乖乖点头,像接受重要任务一样:“知道啦爸爸!你放心!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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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秦柏舟的顶层公寓里,灯火通明。
他刚结束一个视频会议,缓步走入衣帽间。一整排衣柜无声滑开,里面挂满了各式高档西装、衬衫,而旁边的一个独立区域,则整齐地陈列着他的居家服饰。
他的目光掠过那些质地精良的睡衣——有沉稳的深色真丝,有舒适的高级棉麻,款式从经典的一丝不苟到略显休闲的。
他修长的手指在一件件睡衣上划过,最终停留在一件深海蓝色的真丝睡衣上。面料极致垂顺,泛着柔和的光泽,V领的设计比往常他穿的那些要略微大胆一些,能恰到好处地展现他锁骨的线条和经过锻炼的紧实胸肌轮廓。
“得好好展现一下魅力...”他低声自语,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势在必得的弧度。
若是被章思修那些人看到此刻的秦书记,恐怕眼珠子都要惊掉——谁能想到,工作中那个雷厉风行、威严冷峻、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秦书记,私下里为了“攻略”自家小姑娘,竟然还有如此精心设计、甚至带点“孔雀开屏”意味的一面。
而苏酥在家,则谨记父母的叮嘱,甚至把“出门在外,保护好自己,女孩子要矜持”这句话像座右铭一样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
出发当天,秦柏舟的黑色车准时停在了楼下。
苏教授亲自送女儿下来,内心充满了老父亲式的不满和担忧,看着女儿欢快地钻进副驾驶,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但脸上还得努力堆起一个极其勉强、堪称扭曲的微笑,对着摇下车窗的秦柏舟连连说:“酥酥就...就麻烦秦书记多照顾了...她小孩子脾气,不懂事...”每一个字都说得异常艰难。
“叔叔放心。”秦柏舟笑容温和,语气沉稳,仿佛只是带她去隔壁市参加个学术会议。
一路疾驰,飞机落地,专车接驳,很快便到了海市那家临海的豪华酒店。
前台,灯光璀璨,环境优雅。秦柏舟极其自然地将两人的证件递过去,声音平稳:“你好,预订的套房,姓秦。”
苏酥立刻紧张起来,小手猛地拽了拽他的衣袖,脸微微发红,小声但异常坚决地反对:“不行不行!两间!我们要两间房!”爸爸的叮嘱言犹在耳。
秦柏舟低头,看着她羞赧又坚持、如临大敌的小模样,眼底掠过一丝笑意,伸手自然地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宠溺又带着点无奈的调侃:“小傻瓜,想什么呢?套房里面有两个独立的卧室,都带单独的门锁,互不干扰。”
“啊?这样的啊...”苏酥顿时松了口气,脸颊却更红了,为自己刚才过度反应的小心思感到不好意思,小声嘟囔,“哦...那...那好吧。”
等到行李员引领他们进入房间,苏酥的注意力瞬间被眼前的景象俘获了。
套房极其宽敞,装修奢华而富有格调,最令人惊叹的是那面巨大的落地玻璃窗,以及窗外连接着的宽敞露天阳台。
放眼望去,碧蓝清澈的大海无边无际,与蔚蓝的天空在水天相接处融为一体,夕阳的金辉洒满海面,波光粼粼,美得令人窒息。
“哇——!”她情不自禁地惊呼出声,扔下包包就跑向阳台,张开手臂,深深吸了一口带着咸味的海风,开心地转了个圈,长发和裙摆一起飞扬,“太美了!秦柏舟!你看!太美了!”
秦柏舟放下行李,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亲昵地抵在她的发顶,感受着她的喜悦,声音低沉而温柔:“喜欢就好。”
傍晚,秦柏舟先洗了澡。他换上了那件精心挑选的深海蓝真丝睡衣,柔软的布料贴合着他挺拔健硕的身形,V领微微敞开,恰到好处地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锻炼得极好的紧实胸肌轮廓。
他看似随意地靠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酒店提供的财经杂志,却一页也没翻过去,心跳比平时快了少许,等待着某个小傻瓜出来。
苏酥洗完澡,穿着印着小猫图案的棉质睡衣,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次卧出来。一抬眼,就看到了客厅里的“景象”。
柔和的光线下,秦柏舟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睡衣的丝质光泽衬得他肤色愈发冷白,领口下的胸膛看起来结实而温暖...这和她平时看到的那个穿着严谨西装、一丝不苟的秦书记,或者穿着休闲服温柔陪她的秦柏舟,都截然不同!这是一种居家的、慵懒的、却又带着强烈男性荷尔蒙的性感。
她的眼睛瞬间看直了,心跳砰砰加速,像揣了只兔子,脑子一热,一句没过脑子、纯粹出于好奇和惊叹的话就脱口而出:
“秦柏舟...我...我能摸摸你的胸肌吗?”问完,她自己都愣住了,脸颊唰地一下红透了。
“......”秦柏舟翻杂志的手猛地顿住,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他预想过各种她出来后的反应,害羞的、惊讶的、甚至不敢看他的...唯独没料到是如此直白、如此虎狼、如此...令人惊喜的请求!
这丫头...总是能给他“惊喜”!
但他到底是秦柏舟,迅速压下内心的波澜和那一丝被认可的窃喜,面上维持着极度的镇定,甚至还将手里的杂志往旁边沙发垫上一放,好整以暇地给她腾出空间,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在同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要求:
“可以。”
得到允许,苏酥像只被好奇心驱使的小猫,踌躇了几秒,还是一步步挪了过去。伸出微微颤抖的、还带着沐浴后清香的小手,轻轻地、试探性地按在了他左侧的胸膛上。
手心立刻传来温热、坚硬而富有弹性的触感,隔着一层滑腻的真丝,似乎还能感受到其下沉稳有力的心跳。
“哇...”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忍不住用手指好奇地按了按,“真的是肌肉诶!硬硬的!”她完全忘了矜持为何物。
她软糯微凉的小手,带着天真无邪的触碰,像一道细微的电流,瞬间击穿了秦柏舟的克制!那轻柔的、无意识的按压,简直是最致命的撩拨!他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身体的某处几乎立刻就有了反应,一股燥热的火苗“噌”地从小腹窜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她那只在自己胸口作乱的小手,另一只手则迅速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就狠狠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充满了急切的欲望和侵略性,不再是平时的温柔缱绻,而是像暴风雨般猛烈,带着要将她彻底吞噬的热情,唇舌激烈地交缠,掠夺着她的呼吸。
苏酥被这突如其来的激烈亲吻弄得晕头转向,大脑缺氧,浑身发软,只能迷迷糊糊地依附着他,任由他带着从客厅一路纠缠着倒向了主卧柔软的大床。
秦柏舟将她压在身下,身体紧密相贴,炙热的吻从她红肿的唇瓣蔓延到纤细脆弱的脖颈,留下暧昧的痕迹,再到圆润的肩头,甚至用牙齿轻轻啃啮着她睡衣的细小肩带。
他的手也早已不安分地在她纤细的腰肢和背部游移,呼吸粗重灼热,显然已经情动难以自持。
就在他的吻逐渐向下,湿热的触感落在她的锁骨下方,手也试图从睡衣下摆探入,抚上她细腻肌肤的瞬间——
苏酥猛地一个激灵!爸爸那句“要保护好自己!要矜持!”像警钟一样在她脑海里疯狂敲响!
“不行!不行!秦柏舟!”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偏开头躲开他的吻,双手用力抵住他滚烫的胸膛,声音带着惊慌和一丝哭腔,“我爸说了!女孩子要矜持!要保护好自己!不行!这样不行!”
说完,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挣脱了他的怀抱,跳下床,脸颊红得如同煮熟的虾子,看都不敢再看床上的人一眼,手忙脚乱、跌跌撞撞地冲出了主卧,“砰”地一声重重关上了自己次卧的门,甚至还从里面传来了清晰的、反锁门锁的“咔哒”声!
主卧奢华的大床上,秦柏舟保持着被推开的姿势,胸膛剧烈起伏,眼底是尚未褪去的浓重情欲和...深深的、无比挫败的无奈。
他闭了闭眼,抬手用力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喉结艰难地滑动了一下,最终认命地、极其懊恼地长叹一口气,起身走向浴室。
看来,今晚只能靠冰冷的淋浴来浇灭这身燥火了。
他的“海市诱惑计划”...开局惊艳,却败得如此彻底。彻底败给了未来岳父一句威力无穷的——“要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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