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威闭目靠在沙发上,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凝固,每一丝都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阳光透过他背后的玻璃窗斜射进来,在他笔挺的黑色西装上切割出明暗分明的轮廓,肩线处的阴影锐利得如同出鞘的刀锋,将他周身的冷冽气场衬得愈发强烈。他的眉间几不可察地蹙起一道细纹,那细微的褶皱里藏着不加掩饰的不悦,指节分明的手指则以固定的频率敲击着沙发扶手,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像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倒计时。
突然,那有节奏的敲击声戛然而止。楚君威眼睫微颤,骤然睁开双眼,深邃的黑眸里没有半分温度,唯有一丝冷光迅速掠过。他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那笑意却仅仅停留在嘴角,未曾渗入眼底半分,反而像冰封湖面下涌动的暗流,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算计。
景川的心脏猛地一缩,瞬间停止了跳动般的窒息感攫住了他,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等待着老板接下来的指令。
“三天。” 楚君威薄唇轻启,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两个字轻飘飘地落在空气中,却像千斤巨石砸在景川心上。
与此同时,抢救室里,红灯刚刚熄灭。池渊被推出抢救室时,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呼吸机还连接在他身上,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着生命的延续。主治医生摘下口罩,对白静说:“暂时脱离危险了,但还需要密切观察,我们建议送入重症监护室。” 白静点点头,目光紧紧锁在病床上的丈夫身上,眼眶早已红肿不堪,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落下。
重症监护室门口,白静固执地站在那里,仿佛这样就能离池渊近一点。池水提着刚买的粥走过来,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心疼地劝道:“妈,医生说爸爸现在情况稳定了,我们在这里等也没用,先回病房休息一下吧。” 她拉着白静的胳膊,软声细语地劝了许久,白静才终于松动,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女儿走向病房。
病房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白色的床单上,却驱不散空气中的压抑。池水倒了杯温热的开水,小心翼翼地递到白静手中,指尖触到母亲冰凉的手时,她心里一紧,连忙用自己的双手捂住母亲的手,试图传递一点温暖。“妈妈,你要相信爸爸一定能挺过去的,他那么爱我们,肯定舍不得离开。”
母女两人静静地坐着,病房里只剩下彼此轻微的呼吸声,沉默像一张网,将两人笼罩。就在这时,“咔嗒” 一声,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楚君威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周身的冷冽气场与病房的温馨格格不入,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白静猛地从椅子上弹起身,双臂张开,将池水护在身后,像是要用自己单薄的身躯为女儿筑起一道铜墙铁壁。她就像一只护仔的母鸡,哪怕自己面色苍白,浑身颤抖,可挺直的腰背,坚定的眼神都彰显出,为了女儿,她愿化身勇士。
楚君威就那样静立在病房门口。他穿着一套深灰色的高定西装,剪裁精良的面料将他挺拔的身形勾勒得淋漓尽致,每一处线条都透着精致与贵气。冷白色的肌肤在病房柔和的光线中更显尊贵,如同上好的羊脂玉,却没有丝毫温度。以往他总会刻意收敛锋芒,可此刻,那点伪装全然消失不见。他剑眉微蹙,眉宇间与生俱来的英气被一层厚厚的冷漠覆盖,像是结了冰的湖面,深不见底,让人望而生畏。
“过来。” 他开口,声音没有丝毫起伏,低沉得如同大提琴最低的音域,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慑力,像一把冰冷的刀,直直刺入人心,让整个病房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好几度,让人不寒而栗。
白静感受到怀里的池水轻轻颤了一下,她立刻将女儿护得更紧,几乎是将池水完全藏在了自己的身后,仿佛要隔绝楚君威所有的视线。她抬起头,迎上楚君威的目光,眼神里满是警惕与反抗,像是一只竖起尖刺的刺猬。
楚君威的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笑,他缓缓向前迈了一步。黑色的皮鞋踩在病房光洁的地板上,发出 “咚” 的一声闷响,那声音不重,却像是重锤一般,重重地砸在池水的心头,让她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急促。
“不要逼着我对你的亲人动手。”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赤裸裸的威胁,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针,扎得人皮肤发疼。
病房天花板上的白炽灯不知何时变得格外刺眼,惨白的光线倾泻而下,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细小尘埃,却怎么也照不散那骤然凝固的紧张气氛。压抑感如同潮水般涌来,让人几乎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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