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追问，没有质疑，只是简单的三个字，却让姜时愿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她看着屏幕里的父母，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嗯，是他。”
那一刻，姜明远和林文茵都明白了——他们的女儿，是真的喜欢这个男孩。
就像她六岁时执意要学小提琴，十二岁为了一个音符练习到深夜，十八岁独自远赴重洋追求梦想一样。
她的喜欢，从来都是这样坚定而纯粹。
此刻，卡内基音乐厅的灯光渐暗，姜明远的思绪回到现实。舞台上，姜时愿的琴声渐入高潮，华彩乐章如星河倾泻，璀璨夺目，而身旁的王俊凯坐姿笔直，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的身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扣——那对蓝钻袖扣，在昏暗的观众席里泛着微光。
姜明远轻轻叹了口气，唇角却扬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他侧头，对妻子低声道：“这孩子，紧张得手心都是汗。”
林文茵轻笑，目光温柔：“当年你第一次见我父母，不也同手同脚？”
演出结束后，卡内基音乐厅的掌声经久不息。姜时愿站在舞台中央，黑色长裙在聚光灯下泛着细腻的光泽，她微微欠身，目光扫过观众席的某个角落——王俊凯正和她的父母一起鼓掌，眼底盛满骄傲。
回到后台，姜时愿匆匆去更衣室换下演出服。王俊凯站在走廊里，手指无意识地整理着袖口，蓝钻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姜明远和林文茵站在一旁，看着这个年轻人略显紧张的样子，对视一眼，眼底都带着笑意。“小凯，”姜明远突然开口，声音温和却让王俊凯瞬间绷直了脊背，“待会儿一起去吃个饭吧。”
王俊凯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立刻点头：“好的，叔叔。”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带着难得的拘谨，“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餐厅……”
姜时愿换了一身简单的米色毛衣和牛仔裤走出来，发髻已经解开，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她看到三人站在一起的场景，眼睛微微睁大：“你们...在聊什么？”
“爸爸邀请小凯一起去吃饭。”林文茵温柔地说，伸手替女儿理了理衣领，“演出很成功，该庆祝一下。”
音乐厅外，细雪纷飞。王俊凯撑开一把黑伞，下意识地往姜时愿那边倾斜。姜明远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接过妻子手中的包，另一只手为她拢了拢围巾。
四人沿着第五大道慢慢走着，雪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餐厅里，暖黄的灯光洒在木质餐桌上。王俊凯主动为姜时愿拉开椅子，又细心地替姜明远和林文茵倒上热茶。他的动作自然却不刻意，像是早已习惯这样的照顾。
姜明远端起茶杯，目光落在王俊凯手腕上的袖扣上：“这对袖扣很特别。”
王俊凯的手指微微一顿，下意识地抚过袖扣：“是岁岁送的生日礼物。”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掩不住的温柔。
林文茵看了眼女儿泛红的耳尖，笑着转移话题：“小凯，听岁岁说你最近在准备新电影？”
“是的，阿姨。”王俊凯坐直身体，认真地回答，“下个月开机，是一部现实题材的作品。”
姜明远点点头：“演员这个职业很辛苦吧？经常要到处跑。”
“习惯了。”王俊凯笑了笑，目光不自觉地看向姜时愿，“其实和岁岁比起来，我的工作还算规律。她经常要跟着乐团全球巡演，有时候连续飞十几个城市。”
姜时愿正低头切牛排，闻言抬头瞪了他一眼：“你拍戏的时候不也经常熬夜？”
王俊凯无奈地耸耸肩，眼底却满是纵容：“那不一样。”
姜明远看着两人自然的互动，紧绷的嘴角终于松动。他举起酒杯：“来，为今晚的精彩演出干杯。”
玻璃杯在空中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林文茵抿了一口红酒，突然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公开？”
姜时愿差点被水呛到，王俊凯连忙递过纸巾，一边轻拍她的背，一边回答：“等岁岁这次巡演全部结束，我们计划在圣诞节前后。”他的声音很稳，眼神却带着询问看向姜明远，“当然，如果叔叔阿姨觉得不合适……”
“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决定就好。”姜明远放下酒杯，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只要考虑清楚后果，做好应对准备。”
王俊凯郑重点头：“我会保护好岁岁的。”
姜时愿在桌下悄悄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王俊凯立刻反手将她的小手整个包住，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
林文茵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唇角微微上扬。她转头对丈夫说：“我看这孩子挺靠谱的。”
姜明远轻哼一声，却没有反驳。
离开餐厅时，雪已经停了。王俊凯坚持要送姜时愿和她的父母回公寓。公寓楼下，姜明远突然拍了拍王俊凯的肩膀：“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飞机。”
这简单的一句话，却让王俊凯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代表着某种认可。他微微欠身：“叔叔阿姨晚安。”
姜时愿跟着父母走进电梯，转身的瞬间冲王俊凯眨了眨眼，用口型无声地说：“明天见。”
电梯门缓缓关闭，王俊凯站在原地，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王俊凯回到酒店房间，刚关上门，手机就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是姜时愿发来的消息：“我爸妈说很喜欢你，让你早点休息。”
他唇角不自觉地上扬，手指在屏幕上轻点：“那就好。”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明天早上九点，我去公寓接你，我们一起去机场。”
发完消息，他走到落地窗前，纽约的夜景尽收眼底，霓虹灯在雪后的街道上折射出朦胧的光晕。手机又震动了一下，姜时愿回复：“好，一起回北京。”
简短的五个字，却让他的心跳微微加快。他低头看着屏幕，指尖轻轻摩挲着那行字，仿佛能透过冰冷的电子屏触碰到她的温度。
——一起回北京。
不再是隔着大洋的时差，不再是匆匆相聚又分离的短暂停留，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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