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寒芒在枪管上一闪而过。
“不过是开胃小菜罢了，就算她暂时藏得再好，等我们揪出她的时候，就会明白所有的挣扎都是白费功夫。”
“确实。”
……
与此同时，在那栋废弃矮楼的三层，妃英理发现了一个合适的藏身之处。
这显然曾是一间办公室，如今早已空无一人，但还散落着不少桌椅和柜子。
她选中了一个较大的柜子，约莫一人多高，共有四个大抽屉。
妃英理将抽屉一一拉出，自己蜷缩进去后，再逐个推回。
虽然因为她的存在占据了部分空间，抽屉无法完全闭合，但在这间荒废的办公室里，许多柜子本就东倒西歪，有些甚至横躺在地。
像这样抽屉微微外露的状态，乍看之下并不显眼。
而抽屉间的缝隙，也让她能隐约观察到外面的动静。
不知道塞拉君能不能找到这里……
想到这里，她悄悄掏出手机瞥了一眼。
没有任何新消息，最后一条记录仍停留在之前收到的【保护好自己，我很快就到。】
他还在路上吗？还是根本没找到方向？
妃英理抿紧嘴唇，暗自揣测着。
“没有！这儿也没有！”
四楼，瘦削男人猛地拉开一扇柜门，瞥见空荡荡的内部后，狠狠摔上。
连续搜寻了一层半却毫无收获，他的耐心正逐渐耗尽。
虽然出入口已被封死，但人是活的，这么久的时间，谁知道那女人是不是已经找到了出路，甚至可能正在徒手挖出一条生路。
绝不能让她逃掉。
瘦削男人心知肚明。
对方是法律专家，一旦逃脱，他们的罪行将彻底曝光，甚至可能面临最严厉的刑罚。
“还没找到？”
身后传来银发男人低沉的嗓音。
“还、还没有……”
瘦削男人没敢说出妃英理可能已经逃脱的猜测，只是咬牙切齿地哼了一声。
“反正按你说的，她肯定还在这栋楼里。我们从上面往下搜，胖子从下面往上找，总能逮到她。”
“那你打电话问问胖子搜到哪儿了，确认剩下的区域。”银发男人催促道。
“知道了。”
瘦削男人掏出手机再次拨通电话。
这次电话几乎瞬间被接通，听到接通提示音，本就焦躁的他直接开口吼道。
喂？你那边搜到哪儿了？我们这边五层全查过了，四楼也快翻完一半了，还是没发现那女人的影子。
......
电话那头出奇地安静。
瘦高个皱眉咂嘴：喂？哑巴了？该不会又被女人放倒了吧？
嘟——
通话突然中断。
银发同伴警觉地眯起眼睛：出状况了？
见鬼了。瘦高个盯着黑屏的手机，那 ** 屁都没放一个就挂......当心！
银发男暴喝声炸响的瞬间，一块锈迹斑斑的铁皮从门框外呼啸而入，像铡刀般拍在瘦高个脸上。
咣！
鼻血四溅中，门口传来少年懒洋洋的嗓音：才三个人？比预想的寒酸......别急，你们马上就能和楼下那个死胖子团聚了。
混账！
银发男怒吼着扑上前，却在下一秒听见自己颈椎发出的脆响。视野天旋地转，后脑勺重重砸向地面时，他看见同伴正偷偷抹开眼皮——
咔嚓！
军靴碾碎门牙的声响伴着少年冰冷的低语：本来该送你们去喂鱼，不过最近刚学到个新词......
鼻梁塌陷的瘦高个听见恶魔般的宣判：社会性死亡怎么样？胁迫女律师拍 ** ** 的罪名，够你们在监狱里当一辈子明星了。
二十分钟后，警笛声刺破须单町的黄昏。
目暮警部扯了扯卡脖子的领带，指挥手下给三个嫌犯戴上 ** 。不久前【敏感内容较多，无法继续输出】
锋利如刀的 ** 门前，塞拉贝尔与妃英理并肩站立。
“妃律师。”
目暮警部走近，他与妃英理已是相识多年的老友。
目光扫过 ** 后座的三人，他转向女律师。
“这件事要不要通知毛利老弟？”
“……嗯？”
妃英理似乎心不在焉，直到目暮的声音传入耳中两秒后，她才恍然回神，眨了眨眼，先是看向警部，随后又与身旁的塞拉贝尔交换了一个眼神。
塞拉贝尔并未走神，他清晰听到了目暮的话，便代为转述。
“目暮警部问，是否要将这边的情况告知毛利大叔。”
“不必。”
女律师斩钉截铁地拒绝，毫无迟疑。
“他是他，我是我，我的事情我能处理，无需知会他。”
“这……好吧。”
目暮警部怔怔点头，心中暗自感慨。妃英理虽性格强势，却仍是贤惠之人，当年毛利小五郎能娶到她，整个警局都羡慕不已，谁知如今竟闹到这般地步。
也不知这对冤家何时才能重修旧好。
“那我们先带人回去了，后续有情况再联系……”
“请稍等。”
目暮警部刚要转身，妃英理叫住了他。
“还有事？”
“我在事务所遇袭时，助手栗山 ** 也遭到了攻击，你们有没有……”
“栗山 ** 那边已经派人查看过了。”目暮解释道，“情况尚可，袭击者并未对她造成实质伤害，除了受些惊吓外，并无大碍。”
“那就好……”
听闻秘书安然无恙，妃英理长舒一口气。
确认再无其他问题，目暮警部微微侧首示意。
“若没别的事，我先告辞了，随时联系。”
“好，随时联系。”
简单道别后，目暮警部带着部下与三名嫌犯离去。
荒凉的街道上，只剩下塞拉贝尔与妃英理二人。
“塞拉君……”
妃英理刚想开口，却发觉身旁空荡，回头一看，少年已站在红色马自达跑车旁，手搭车门望向她。
“不上车吗？”他偏了偏头。
“……来了。”
女律师微怔，随即快步跟上。
坐进车内，塞拉贝尔启动引擎，按下敞篷闭合键。在顶篷缓缓升起时，他随口问道——
“伯母，您接下来是打算直接回家，还是回事务所？”
“我……”
妃英理再次犹豫了。
她没有立刻回答，沉默片刻后轻轻抿了抿唇。
“在这之前，塞拉君，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问出口的瞬间，妃英理忽然觉得有些不妥。
明明刚被对方救下，转头就问这种问题，倒像是怀疑对方在自己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她连忙摆手解释：“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好奇。”
“呃，一定要说吗？”塞拉贝尔略显迟疑。
“也不是非要答案，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倒也不是不方便……”
塞拉贝尔轻啧一声。
“其实方法很简单，您看看这个就明白了。”
“嗯？”
妃英理微微一愣，目光落在他递来的手机上。
屏幕上显示的是手机营业厅的套餐页面，最新订购的一项业务时间显示在一小时前。
这项业务她再熟悉不过——作为法律界的不败女王，她接手过不少婚姻纠纷案件，其中不乏需要追踪配偶行踪的委托。
这种实时定位功能通常是夫妻间互相怀疑时使用，可塞拉贝尔这个年纪怎么会知道？
“之前偶然发现这个功能找人很方便，就记下了。”塞拉贝尔解释道。
这倒是实话。毕竟真要出轨的人总有办法规避，比如用双卡手机切换号码。
但这个功能在寻人时确实高效，比如这次。
“塞拉君也被别人订过这个服务？”妃英理半开玩笑地问。
“……”
确实有过。
塞拉贝尔默默承认——之前在纽约时，有希子就给他订过类似的套餐。
不过还没等他考虑好是否回答，女律师却忽然转移了话题。
“总之这次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的话……”
妃英理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
车厢内的空气微妙地凝固了。
塞拉贝尔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自从救出妃英理后，她整个人就显得有些不对劲。
说好听些，是心事重重。
直白点讲，就是心不在焉，仿佛思绪飘到了别处。
“伯母？”
塞拉贝尔轻声唤了一句。
没有回应。
他稍稍提高声音：“伯母，之前目暮警部带走的那三个人，您认识吗？”
“认识……确实认识。”
像是被触发了关键词，妃英理回过神来，匆忙解释道：
“那三个人都曾经被我送上过法庭。白头发的是个家暴男，瘦子是个诈骗犯，胖子则是个赌徒。他们的妻子受不了丈夫的恶劣行径，找我帮忙打官司，最后让他们赔得倾家荡产。估计就是因为这个，他们才想报复我。”
“原来如此。”
塞拉贝尔点点头。
“不过他们已经被目暮警部逮捕了，伯母不必再担心。”
“嗯，是。”
妃英理嘴上应着，神情却并未放松。
她转头看向驾驶座上的少年，嘴角微微扬起。
“抱歉，刚才的事想起来还是有点后怕。要是塞拉君你没及时赶到，我真不敢想象被他们堵在楼里会怎么样。”
“假设没有意义。”塞拉贝尔淡淡道，“既然事情没发生，就说明它不会发生。事实是我赶到了，您安全了，这就够了。”
“说得也是……”
妃英理被他这番话逗笑了。
“真丢脸，明明我比你年长这么多，反而要你来开导我……包括之前在海洋水晶馆，还有更早时事务所里的毒巧克力，好像每次都是你在照顾我。”
“还好。”
塞拉贝尔避开了这个话题。
客观来说，确实是他多次保护了妃英理，但这种话由别人说才合适，自己总不能大咧咧地承认“没错，就是我”。
那也太奇怪了。
“有没有人说过，塞拉君其实很会照顾人？”妃英理忽然问道。
“应该……没有。”
塞拉贝尔想了想，摇头。
赤井玛丽从小照顾他，自然不会说这种话；铃木夫人也不太会提；至于有希子——这位大龄少女满脑子都是“看我给你夹断”，更不可能说这种话。
“是吗……”
妃英理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轻轻笑了笑。
接着，她做了一个让塞拉贝尔完全没想到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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