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生花的花瓣还沾着晨露时,地下的根须已悄悄织成了张密网。冻土族的小丫头踩着冰鞋在网脉上滑行,冰刃划过地面,竟在根须织成的“路”上留下串冰晶,像给路镶了道银边:“你们看!根须硬得能当冰场了!”
石轮族的孩子们推着齿轮车跟上来,车轮碾在根须路上发出“咔嗒”声,比在普通土地上稳当多了。小队长趴在车斗边,数着根须的走向:“这路往东边分了岔,一条通到雾海,一条往火山谷去了。咱们要不要分头走?”
“等等!”雾海族的少年举着贝壳喇叭喊,“根须在动!你看往火山谷的那条路,根须正往两边退,好像在让道呢!”
众人凑近了看,果然见根须像活物似的向两侧收拢,腾出条三尺宽的通道,通道上还浮着层淡蓝色的光膜。林辰伸手碰了碰光膜,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这是根生花的‘引导膜’,跟着光走准没错。不过分路前得说好,日落前必须回到根生花下集合,谁也不能掉队。”
“我带一队去雾海!”雾海族的少年拍着胸脯,身后跟着几个擅长水性的族人,“正好看看根须在水里怎么长,说不定能找到新的珍珠贝床。”
石轮族的小队长立刻举手:“那火山谷归我们!听说那里的硫磺泉能让齿轮更耐磨,顺便给车轴换点新润滑油。”
冻土族的小丫头拉着木族的姐姐:“我们去北边的针叶林吧,冰碴子落在根须上会发光,肯定好看!”
各族孩子很快分好队伍,林辰站在根生花下叮嘱:“遇到不认识的植物别乱碰,看到异常的光团就躲远些,根须路要是断了,就原地等救援。记住,根生花的花瓣会朝着同伴的方向发光,迷路了就抬头看花瓣。”
雾海族的队伍刚走到雾海边缘,就见根须路突然往水下延伸,光膜在水面铺开,像层透明的浮桥。少年试着踩上去,竟真的能站在水面上:“厉害!这下不用坐船了!”他们跟着根须往深海走,突然发现周围的鱼群都聚了过来,鱼背上驮着些亮晶晶的东西——是没见过的珍珠,珠核里还嵌着根须的纹路。
“这是根须和珠贝共生了!”一个小姑娘捡起颗珍珠,对着光看,里面竟映着石轮族齿轮车的影子,“快看!里面有石轮族的图案!”
火山谷的石轮族也有新发现。根须路在硫磺泉边盘成个螺旋状的台子,台子中央堆着堆暗金色的矿石。小队长用锤子敲开一块,里面流出银色的液体:“是液态银!正好用来给齿轮镀层防锈膜!”更神奇的是,根须会主动把矿石推到他们脚边,像在帮忙搬运。
冻土族的孩子在针叶林里玩疯了。根须缠着松针,织成个个冰秋千,冰碴子落在上面,根须就会亮起蓝盈盈的光。木族的姐姐摘下片针叶,根须立刻顺着针叶长出朵小花,花瓣上印着冻土族的冰纹:“你看,根须记得我们的图腾呢!”
太阳西斜时,各族队伍陆续回到根生花下,每个人手里都捧着“战利品”:雾海族的珍珠、石轮族的液态银、冻土族的发光松针……大家围着根须路铺开的“展台”,七嘴八舌地分享见闻。
“你们发现没?”林辰指着展台中央,那里的根须正把各族的“战利品”串在一起,珍珠嵌进液态银里,发光松针缠着珍珠链,竟自动拼成了朵小小的根生花,“根须在帮我们把东西合成一体呢。”
话音刚落,根生花突然轻轻摇晃,所有花瓣都转向西方,花瓣上的光聚成道光束,直指远处的荒原。林辰抬头望去,光束尽头隐约有片黑影在移动,像是另一支族群的队伍。
“看来有新朋友要来了。”他笑着拍拍孩子们的肩膀,“根须路已经往那边延伸了,咱们准备准备,给新伙伴个欢迎礼吧——就用根须刚拼的那朵小花,告诉他们,这里的根须,连陌生人都能织进同一个故事里。”
根须似乎听懂了,顺着光束往前疯长,光膜在荒原上铺开,像条闪着光的邀请函。孩子们跟着光束往前跑,手里举着那朵根须拼的小花,笑声在根须路上荡开,惊起群飞鸟——它们掠过根须路时,翅膀上竟也沾了点光,像给天空撒了把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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