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在车流中穿梭，盛景初盯着手机屏幕，听筒里传来的“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提示音，像根细针反复刺着他的神经。他攥紧手机，指节泛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再快点赶到。
此时的宴会厅里，程了站在舞台中央，脸颊因酒意透着绯红，眼神却异常执拗。她握着话筒的手微微颤抖，声音却清晰地传遍每个角落：“我在乎的那个男生，他很温柔，会记得我所有的小习惯，会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
徐迟站在台下，眉头越皱越紧，他终于意识到程了说的是谁，刚想上前阻止，却被程意不动声色地拉住。程意摇摇头，示意他先看看情况——她虽觉得程了这举动莽撞，却也想知道，这个一向大大咧咧的妹妹，藏在心里的究竟是什么。
“我怕这次不说，就真的错过了。”程了深吸一口气，目光穿过人群，直直落在徐迟身上，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所以，徐迟，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全场哗然。小言捂住嘴，眼里满是震惊；程意的脸色沉了下来；徐迟张了张嘴，正要开口，宴会厅的大门却“砰”地被推开。
盛景初站在门口，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他的目光穿过人群，精准地落在舞台上的程了身上，在听到那句告白时，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没等徐迟回应，盛景初已经大步冲上舞台，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一把夺过程了手里的话筒，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却异常坚定：“我愿意。”
程了懵了，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盛景初，像是没反应过来：“盛景初？你……你说什么呢？我在跟徐迟表白，你别乱来，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盛景初看着她，眼底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情绪，有痛苦，有焦急，还有一丝不容错辨的炽热。没等程了再说什么，他忽然俯身，不由分说地吻上了她的唇。
那是一个带着点急切和霸道的吻，像要将所有没说出口的情绪都倾注其中。程了的眼睛瞬间睁大，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感受到他唇齿间的微凉和不容抗拒的力道。
台下彻底炸开了锅。徐迟的脸色变得难看，程意皱着眉别过脸，小言已经惊得说不出话。
一吻结束，盛景初拉起程了的手，不顾她的挣扎，径直往台下走。程了这才回过神，又气又急，压低声音吼道：“盛景初！你放开我！你知不知道我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来？你全给我毁了！”
盛景初没有回头，也没有松手，只是脚步更快地将她带离了那个让他窒息的宴会厅。
走出大门，晚风吹在脸上，带着凉意。盛景初终于停下脚步，松开了程了的手。程了立刻后退一步，捂着嘴，眼圈瞬间红了：“你凭什么？盛景初，你凭什么这么做？”
她为了这场表白，紧张了好几天，鼓足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却被他用一个莫名其妙的吻和一句“我愿意”彻底搅黄。委屈和愤怒像潮水般涌上来，让她几乎说不出话。
盛景初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又疼又悔，却还是硬着头皮说：“程了，徐迟他……”
“我不管徐迟怎么样！”程了打断他，声音带着哭腔，“那是我的事，轮不到你来插手！你凭什么吻我？凭什么破坏我的表白？”
盛景初张了张嘴，那句“因为我喜欢你”堵在喉咙口，看着她此刻愤怒又委屈的样子，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有多冲动，可他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她向别人告白，没办法看着她可能受到的伤害。
“对不起。”最终，他只能说出这三个字，声音低沉而沙哑。
程了看着他，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一句对不起就完了？盛景初，你太过分了。”
她转身就往马路边跑，不想再看到他。盛景初看着她决绝的背影，伸出手想拉住她，却最终无力地垂下。晚风吹起他的衣角，带着深秋的寒意，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
他知道自己搞砸了，搞砸了她的告白，也搞砸了……他和她之间那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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