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好心提醒你”
李月对李铮并排而立，手指在他背后缓缓划过
“李铮已经明确表示了不想跟你在一起，你再这么缠下去，只会让他更讨厌你”
她凑近李铮，声音压低了些，却刚好能让鹿呦呦听到
“毕竟，不是谁都喜欢蛮不讲理、动手打人的女生。”
“我没有蛮不讲理！”
鹿呦呦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我跟李铮是青梅竹马，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了解我，我也了解他，我们才是天生一对！”
“你跟李铮才认识几天，都赶不上我和李铮相处日子的零头，凭什么在这里说三道四？”
她说着，转头看向李铮，眼睛里满是期待和委屈，声音带着点颤抖
“李铮，你说是不是？我们从小一起上学，一起吃早饭，你以前明明说过会一直照顾我的，你忘了吗？”
食堂里的议论声更大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三个身上
李铮握着筷子的手指紧了紧
他想起小时候鹿呦呦扎着羊角辫，跟在他身后喊 “李铮哥哥”
想起她被别的小朋友欺负，他替她出头
想起高考结束那天，她拉着他的手，说要一起考去同一个城市的大学
那些记忆像老旧的电影片段，在脑海里闪过
可很快就被那天晚上的巴掌、李月的脸、酒店里混乱的画面覆盖
他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餐盘里的饭菜，沉默得像块冰
鹿呦呦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她看着李铮的侧脸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你怎么不说话啊？李铮，你看着我！”
李月笑得更得意了
她伸手拍了拍李铮的肩膀，语气带着炫耀
“看到了吗？鹿呦呦，李铮都不想跟你说话了。你还是识相点，别再自取其辱了。”
“你闭嘴！”
鹿呦呦转身瞪着李月，眼睛通红
“我跟李铮的事，你别插手！”
“我可没插手”
李月摊了摊手，眼神却挑衅地看着鹿呦呦
“是李铮自己选择的”
“毕竟，和谁在一起，都比跟一个只会动手打人、还天天活在过去的人强吧？”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扎在鹿呦呦心上
她知道李月在暗示什么，也知道自己那天的巴掌伤了李铮
她想反驳，想解释
可看着李铮始终沉默的样子
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只能任由眼泪掉下来。
“别在这里吵”
李铮终于开口
声音依旧冷淡
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他站起身，拎起餐盘
“我先走了”
“李铮！”
鹿呦呦赶紧追上去，却被他甩开了手
他的力道不大，却让她瞬间停住了脚步，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食堂门口
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周围的同学纷纷避开
有人递来纸巾，她摇了摇头
把脸埋在膝盖里，哭得浑身发抖
她知道，这次是她错得太离谱了
以前不管她怎么闹
李铮都会回头哄她
可这次，他好像真的不会再回头了
下午没课，鹿呦呦没有回宿舍，而是去李铮的宿舍去找他了
问了他们寝室的金好福才知道
原来李铮早就不住在寝室了
她在学校的主干道上走着，左边就是他们曾经一起经常散步的操场
那些他们曾经还在欢声笑语的样子好像还在风里飘荡
曾经的美好像是刀割着她的心
好疼好疼
她边走边想，边掉着眼泪
忽然，在操场的某个水泥阶梯上
她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正低头抽着烟，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
勾勒出清晰的下颌线
依旧是她熟悉的样子，却又陌生得让她心慌
鹿呦呦没有上前
而是在他的身后不远处缓缓的软了下来
他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再也站不住了
她一节一节的矮下去，仿佛风中的残烛
瘫坐在他身后的不远处的水泥阶梯上
整个脑袋埋在双臂圈起来的洞里面，缓缓的抽泣起来
仿佛这样的一个现实就都不是真的
过了很久，她终于抬起头，脸上遍布泪痕，像是大哭过一场
她把头枕在手臂上，斜斜的看着前方的李铮
她看到他抽烟的动作很轻，看到他偶尔会皱起眉头
看到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又很快放回口袋
也许在是等她的消息吧，也许不是在等她的
一直等到傍晚，李铮的烟抽了又烟
她是那么的心疼
在她的印象里，他很少会抽烟
她觉得他抽烟的样子是那么的忧伤
像是有着无数的无奈只能通过抽烟缓解
她很想抱抱他
可是她第一次觉得她们之间隔着一段很远很远的距离
她连想抱着他都做不到
不知道以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理由
李铮抽完烟，掐灭了烟蒂准备走
鹿呦呦慌忙起身，动作着急，都差点牛扭了脚
她跟上去，在操场门口拦住了他：“李铮，我……”
“还有事？” 李铮的语气依旧冷淡，甚至没有看她
叔叔阿姨给我带电话了，说你也不知道回个电话，天天也不着家
我跟阿姨说，你最近在准备考试每天很忙。
李铮点了点说“谢谢”
这是他今天第一次跟她说 “谢谢”
鹿呦呦的眼睛瞬间亮了，心里涌起一丝希望
“那…… 那你晚上有空吗？”
“我知道有家馄饨店很好吃，我们之前经常去的，我请你吃吧？”
“没空” 李铮直接拒绝，转身就走。
鹿呦呦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却又冷了下去
她没有放弃，而是跟着他往男生宿舍走
路上遇到很多同学，有人好奇地看着他们
她却不管不顾，只是跟在他身后
像小时候那样，一步一步地跟着。
走到男生宿舍楼下
李铮终于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跟你道歉”
鹿呦呦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知道我错了”
“我不该打你，不该骂你，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李铮，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说了，没必要”
李铮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我们以后还是别联系了。”
说完，他转身走进宿舍楼，再也没有回头
鹿呦呦站在原地，看着宿舍楼的大门，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
晚风带着凉意，吹得她浑身发抖，可她却不想走
她抱着一丝希望，觉得李铮也许会像以前一样，突然回头叫住她
可她等了很久，直到宿舍楼的灯一盏盏亮起，直到路上的同学越来越少，李铮都没有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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