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上的红肿在芙莉莲治愈魔法的柔和光晕下迅速消退,但那“大佬梦”破碎的痛楚却让林远整个人都蔫了下来,垂头丧气地坐回长椅,把脸埋进了手掌里。
“呜……果然,我还是那个我,战五渣,纯的……”他发出含糊不清的、带着浓浓自我嫌弃的哀鸣。
绘梨衣看着林远这副前所未有的沮丧模样,那双清澈的暗红色眼眸里写满了担忧和不解。
她不太明白“大佬”、“战五渣”这些词的具体含义,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林远身上散发出的、浓烈的失落和难过。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做出了一个极其自然的举动。
她放下怀里的轻松熊,走上前,伸出纤细却稳定的手臂,轻轻地将林远低垂的脑袋揽了过来,让他靠在了自己柔软而带着淡淡清香的怀抱里。
绘梨衣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小兽般的笨拙和纯粹的爱护。
她用自己微凉的脸颊,蹭了蹭林远有些凌乱的黑发,小声地、一字一顿地,用她所能组织的最完整的句子安慰道:
“林远……不哭。绘梨衣……在这里。”
“林远……是星星。绘梨衣……喜欢的星星。”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股温暖的溪流,缓缓注入林远因幻想破灭而有些冰凉的心田。
林远身体微微一僵,感受着绘梨衣怀抱的柔软与温暖,听着她笨拙却无比真挚的安慰,脸颊瞬间爆红,连耳根都红透了!
刚才那点中二梦碎的尴尬和沮丧,瞬间被巨大的羞窘和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所取代。
这……这姿势……也太……
他想挣脱,却又贪恋这份纯粹的温暖与安慰,身体僵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咕哝声。
就在这时,一旁的芙莉莲看着眼前这“弱小人类被安慰”的一幕,碧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思索。
她对林远那个“普通世界”能诞生出蕴含SR级规则概念书籍的现象,依然充满了浓厚的探究欲。
既然林远本身似乎无法主动掌控这种“概念赋予”的能力,那么……是否与他密切相关的物品,也会带有某种特质?
她的目光落在了林远随手放在长椅上的书包上。
或许……可以取样分析一下?
抱着严谨的研究态度,芙莉莲向前一步,伸出了手,目标明确地探向林远的书包,准备从里面随机取出一件物品进行观察。
然而,她的手刚伸到一半——
“等等!芙莉莲小姐!手下留包!” 林远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绘梨衣温暖的怀抱里弹了起来!脸上写满了惊慌!
他差点忘了!和真那个混蛋,前几天神秘兮兮地塞了几本“珍藏版”的漫画到他书包里,说是“暂时寄存”,还千叮万嘱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到,尤其是老师和女同学!
那内容……简直是少儿不宜到了极点!要是被芙莉莲当众拿出来……
林远光是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就感觉社会性死亡正在向他招手!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死死按住自己的书包,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个……芙莉莲小姐,我书包里……没什么好看的!都是些课本和杂物!对!杂物!”
芙莉莲的手停在了半空,看着林远那副紧张到快要同手同脚的模样,碧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以她千年的阅历,虽然对人类的某些具体“爱好”不甚了解,但也大致能猜到那书包里恐怕有些“不便展示”的东西。
她从善如流地收回了手,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但她的研究并未停止。她的目光转而落在了林远别在书包侧袋的一支普通的、甚至有些掉漆的黑色水性笔上。
“那么,这支笔,可以借我一观吗?”她指了指那支笔,语气平和
“这个?当然可以!”林远松了一口气,只要不看那些“精神污染源”,什么都好说。他连忙把那支普通的笔递了过去,心里还在嘀咕:这笔就是学校小卖部两块钱一支的便宜货,能看出什么花来?
芙莉莲接过笔,神情专注。她先是仔细端详其简陋的外形,然后用指尖轻轻感受笔身的材质,最后,甚至闭上眼,调动起一丝极其细微的魔力,如同最精密的探针,试图感知其内部可能存在的“规则”痕迹。
几秒钟后,她睁开了眼睛,碧绿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失望。
“结构简单,材质普通,内部无任何能量回路或规则残留。”
她将笔递还给林远,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平淡,“这确实只是一件……普通的书写工具。”
“我就说嘛……”林远接过笔,下意识地随手在指尖转了两下,心里那点残存的、不切实际的幻想彻底烟消云散。
看来那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真是个意外,是异世界规则碰撞产生的奇迹,跟他本人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他认命地把笔插回书包侧袋,准备接受自己就是个普通人的现实。
然而,就在笔尖离开他指尖,落入书包侧袋的瞬间——
一直安静观察的芙莉莲,瞳孔猛地一缩!
她那远超常人的感知中,那支刚刚还被判定为“绝对普通”的黑色水性笔,在脱离林远手掌接触的一刹那,其内部仿佛被瞬间注入了一丝极其隐晦、却带着某种“绝对精准”与“不可磨损”概念的规则之力!
虽然微弱,但那股力量的层级……极高!
芙莉莲:“!!!”
她的目光瞬间锁定在那支笔上,又猛地转向一脸“我是咸鱼我认命”表情的林远,千年不变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如此明显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林远!”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那支笔!它……”
林远被芙莉莲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茫然地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刚放回去的笔:“笔?笔怎么了?不是你说就是支普通笔吗?”
他下意识地又把笔拿了出来,放在眼前看了看,还是那副掉漆的廉价模样,没什么变化啊?
而就在他握住笔的瞬间,芙莉莲清晰地感知到,笔内那丝刚刚诞生的规则之力,又如同潮水般褪去,消失得无影无踪,再次变回了那支绝对普通的笔。
芙莉莲看着林远那毫无所觉、甚至还拿着笔在手指间无聊转动的样子,又看了看那支在他手中“装死”的笔,碧绿的眼眸中充满了巨大的困惑与探究。
规则……因他接触而短暂赋予,离手后残留,再接触又隐匿?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来自“普通世界”的少年身上,到底缠绕着怎样诡异而强大的因果?!
林远看着芙莉莲死死盯着他手中的笔,一副世界观受到冲击的样子,心里有点发毛。
“芙莉莲小姐……你……你没事吧?这笔……真的没问题啊?”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又把笔递了过去,“要不……你再看看?”
芙莉莲看着再次递到面前的笔,以及林远那双写满了“无辜”和“茫然”的眼睛,沉默了许久。
最终,她缓缓地、极其郑重地,摇了摇头。
“不……不必了。”
她似乎做出了某个决定,目光深邃地看了林远一眼,仿佛在看一个行走的、无法理解的巨大谜团。
“看来,‘普通’,或许是你身上最不普通的特质。”
夜色渐深,小花园里,只剩下绘梨衣依旧安静地抱着轻松熊,芙莉莲陷入长久的沉思,以及林远——这个对自己身上发生的异变毫无所知,还在担心芙莉莲是不是中了什么邪的“普通”少年。
而那支时而普通、时而可能变成“概念神器”的笔,正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世界的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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