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崩溃道：“二哥！它再喜欢你也不能留着啊！这东西做出来的玩意能杀人于无形啊！刚才好几个靠近的太监宫女都口吐白沫被抬去太医院了！”
李莲花：“……”
看了看痛苦不堪的兄弟们，以及还在抽泣的朱瞻基，再感受了一下自己鼻尖萦绕的香气……
“李相夷，你过来。”李莲花冲李相夷招手。
“干嘛？”李相夷疑惑的走近。
“你闻一下我。”李莲花伸手把衣袖递到他鼻前。
李相夷被他衣袖由裹着一股若隐若现的异香扑鼻。
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用闻了，你是香的，你全身都是香的，大锅锅只对你好。”他实在忍无可忍，变成巴掌大的宝宝崽缩到他怀里，才缓过气来，“二哥，你能不能别这么不顾人死活？小奶糕还想不想要了？”
李莲花：“……”
他好像，大概，可能……明白了点什么。
这口大铁锅，似乎是个……审美异常，并且只对他一个人友好的……宝贝？
从此，李莲花在皇宫里多了一个禁忌——绝对不能让他靠近厨房，尤其是当他带着那口形影不离、欢快哐当响的大铁锅时。
……
京城最大的刑部衙门外，人山人海，热闹得跟过年似的。
小贩们机灵地穿梭在人群里，叫卖着瓜子花生，甚至还有现煮的豆浆——毕竟今天这案子特殊。
“让让！让让！我这可是前排位置，花了二钱银子买的！”一个胖子拼命往前挤。
“切，我天没亮就来了！今天可是包青天啊！”旁边瘦子得意道。
没错，今日是三司会审，重审去年震惊朝野的戚家灭门案。
而主审官，正是新皇破格提拔的刑部尚书——包隆星！
“不会吧？那个怡红院出来的龟奴当主审官？”
“什么龟奴！人家现在可是包尚书！”
“我听说他当初为了戚家的案被追杀……！”
“真是青天大老爷啊！”
百姓们议论纷纷，而堂上的包隆星穿着崭新的尚书官服，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这官服是李相夷特意让尚衣监赶制的，据说用了什么天蚕丝，冬暖夏凉还防皱。
他偷瞄了一眼旁听席——
左边龙椅上坐着新登基的小皇帝朱瞻基，正抱着奶糕啃得欢喜。
右边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的是王爷李沉舟，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扶手，每次一敲，堂上众人的心跳就跟着漏一拍。
后面站着摄政王李相夷，嗑瓜子嗑得咔咔响，旁边已经堆了一小堆瓜子壳。
连国师林惊羽都来了，面无表情地品着茶，但那茶香浓郁得整个公堂都闻得到，让人莫名心平气和。
这阵容，包隆星觉得自己的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威——武——”
衙役们喊着堂威，但眼神都在偷瞄旁听席的几位大佬，棍子敲得参差不齐。
“带犯人！”包隆星一拍惊堂木。
常威被押上来，依旧嚣张跋扈，看到包隆星更是嗤之以鼻：“哟，这不是青楼的包龟奴吗？怎么，不在青楼端茶倒水，跑这儿来过官瘾了？”
包隆星正要开口，李相夷在台下弹了颗瓜子，正中常威膝盖。
常威噗通跪倒在地，疼得龇牙咧嘴。
李相夷抓了一把丹药塞给李沉舟，“四哥，隔空传送，对你来说简单吧。”
李沉舟眉一挑，看着他。
李相夷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两块小奶糕给他，嘟囔道，“真是的，四哥你看着就不像爱吃小奶糕的。”
“非要跟老二一样不要脸才显得爱吃？”李沉舟淡淡的睨他。
李相夷哼笑，“不是留给秋水的吧？”
“你不也留给老二？”
李相夷：“……”
今天四哥怎么忽然爱说话了？
李莲花伸手，“李相夷，我呢？”
李相夷一愣，“今天给你的吃完了？”
李莲花面不改色，“吃完了。”
李相夷凝视了他一会，无奈道，“你藏那么多干嘛，你这藏东西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给不给？”
李相夷摸出一盒小奶糕给他，又给了他两盒百味糖，“别舍不得吃，我还有些。”
李莲花把小奶糕藏进小荷包，百味糖取出来吃了一颗，香甜可口的味道瞬间让他笑弯了眼。
朱瞻基盯着李莲花。
李莲花看不到。
李相夷无奈，又给了他一盒。
“哥哥，你为什么这么多好吃的？”朱瞻基惊喜道。
“他不要脸。”李沉舟开口。
李相夷双手抱胸，“四哥，小奶糕还我？”
李沉舟抬眸看了他一眼，手中的丹药瞬间消失了一颗，不知传送进哪个倒霉蛋的肚子了。
“还要我还吗？”
李相夷：“……”
朱瞻基眼珠转了转，怎么个不要脸法？
他是小孩，小孩子需要脸做什么？
……
“威什么威！”包隆星冷眼，“本官问你，戚家十三条人命，是不是你杀的？”
“是又怎样？”常威狞笑，“我爹是水师提督，我干爹是李公公……我表舅是……噗！”
话没说完，他左脸颊突然爆出一颗硕大的痘痘，“噗”地一声炸开，溅出十几颗滚圆的黄豆，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啊啊啊！我的脸！”常威捂着脸惨叫，“这什么妖术？！”
百姓们顿时沸腾了：
“爆豆子了！”
“快捡快捡！这黄豆品相真好！”
“别挤！那颗是我先看到的！”
包隆星愕然，他眨了眨眼，真是黄豆？
他强忍笑意，继续问：“你、你为何要杀戚家满门？”
“谁让戚秦氏那个贱人不肯从我！”常威不受控制地大喊，每说一个字脸上就爆一颗痘，“我得不到的就要毁掉！我还强奸了她！怎么样？！噗噗噗！”
这次爆的是绿豆，小巧玲珑，蹦跶得满地都是。
几个小孩钻到公堂桌底下捡豆子，被衙役拎着衣领丢出去。
“肃静！肃静！”包隆星差点把惊堂木拍碎，“传证人！”
方唐镜摇着扇子，迈着方步上堂，还没开口就先摆了个造型：“根据律例……”
“噗！”他右脸爆出一颗蚕豆。
“被告有权……”
“噗！”左脸一颗花生。
“保持沉默……”
“噗噗！”额头两颗绿豆。
方唐镜吓得扇子都掉了，捂着脸尖叫：“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师爷！快拿镜子来！”
师爷哆哆嗦嗦递上镜子，方唐镜一看，差点晕过去——他的脸上像是开了杂粮铺子，红的绿的黄的什么豆子都有。
李相夷笑得趴桌子：“二哥，你这药太绝了！等回家了多给我一些。”
李莲花：“……”这药是本体做的？这都是怎么做出来的？
接下来传召的证人一个比一个精彩：
老仵作颤巍巍上堂：“验尸报告是假的……噗！（爆出黑豆）常大人给了我五十两银子……噗！（爆出红豆）让我把毒杀改成自尽……”
他每说一句就爆一种豆子，说到最后整个人都被豆子埋了，远远看去像个会说话的豆堆。
知县更夸张，一边爆着豇豆一边哭喊：“我收了常家三千两！噗！我还强占民女！噗！我去年科举是作弊的！噗噗噗！”
最绝的是水师提督常昆，被带上堂时还在摆官威，结果一开口就停不下来：
“是我包庇儿子！噗！（爆出豇豆）我还贪污军饷！噗！（爆出黑豆）我在水师衙门养了三个小妾！噗噗噗！（爆出芸豆、鹰嘴豆、雪豆）”
公堂上顿时豆子乱飞，百姓们疯狂捡豆子：
“快捡！今晚煮八宝粥！”
“这红豆成色真好！熬豆沙肯定香！”
“别抢！那是我先看到的绿豆！”
“娘亲你看！这个叔叔会爆彩虹豆！”
就在这混乱之际，包隆星眼看时机成熟，一拍惊堂木：
“既然人犯都已招供！本官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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