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生正打算拍屁股走人,余光却忽然扫到书架最下方一角——那是最角落的格子,灰大得能养蘑菇,封皮半卷,像被人踢了进来,又嫌脏没捡回去。
他一脚勾出来一看,三字烫金残留——
《锁灵诀》。
“锁你娘……咦?”秦长生嘀咕了一句,本想随手扔回去,却下意识翻了两页。
这一翻,不打紧,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压缩灵气?同阶灵气总量十倍?”
他低头看得专注,嘴巴都合不上了。
“真的假的?若真如此,那我这‘寸铁藏锋’岂不是能从寸铁变大炮?”
秦长生激动得原地转了三圈,心说这玩意简直是天降神功!
“老爷子!老爷子!”
他一头冲回藏经阁门口,拎起那个睡得四仰八叉的老头,“我问你,这《锁灵诀》是怎么回事?”
老头被他吓得一哆嗦,抖着胡子道:“别喊啊,老夫心脏不好!你说哪个?”
“这本——《锁灵诀》!”
老头眯着眼凑近看了看,撇嘴:“哟,你咋翻出这玩意儿了?没人要的陈年旧卷。”
秦长生急了:“这明明是神功秘籍!灵气十倍储量啊!也没人练?”
老头叹了口气,捏着鼻子像是闻到了命运的臭脚丫子:“我跟你讲啊,小子,这功法是数百年前宗门一位极品灵根天才创的,压缩灵气确有其事。”
“可惜了——”他话锋一转,慢悠悠补刀,“那位天才一生修炼此法,灵气是别人的十倍,但突破也难十倍,活到寿终正寝也没能筑基。”
“那不等于……憋死?”秦长生眼皮直跳。
“可不是嘛!”老头一摊手,“你想想,普通人百年筑基,他得千年,他哪有那长命?”
秦长生:“……”
老头接着摇头叹气:“而且还有两个缺陷。”
“其一,一旦修炼此诀,灵气永久压缩,再也恢复不了原样——就是你以后想快点突破也不行,活该苦逼一辈子。”
“其二,只能在后天或先天期修炼,一旦踏入炼气期,便无法再习。”
“所以啊,阁中高层都把它叫‘闭门锁灵诀’,你练了就等于……亲手把自己的出路给锁了。”
“可这不是……以一生为赌,赌一口气?”秦长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赌赢了,就是同阶无敌、金丹杀元婴;赌输了,那你一辈子就成了个气鼓鼓的储气罐,炸也炸不响。”
老头打了个哈欠,靠在门口继续眯着:“想练就练,不想练就放回去。就你这等灰灵根的命——哎我瞎说了哈。”
秦长生手里捧着那本《锁灵诀》,心头已不是心动,而是心跳加速、血压飙升、脚底冒汗。
“这玩意儿……简直是为我量身打造的啊。”
他低头沉思,嘴角一边缓缓上扬,脑子里却已经风起云涌:
“别人修炼《静灵筑基诀》,极品灵根都得十天入门,普通人起步就是三个月——”
“我呢?一日。”
“一日啊!一天!天刚黑下去,屁股都没坐热,我就‘咻’地一声修成第一重——”
“我修炼《寸铁藏锋》的时候,灵气抢着往我身上跑;修《静灵筑基诀》的时候,灵气往我丹田里挤,恨不得打通十个经脉送我上天。”
“这要是再不遮掩点,迟早被人当成妖孽拉去刮骨验灵根。”
他轻轻叹口气,看着《锁灵诀》封皮那一层厚灰:
“你别说,我还真缺你这样的朋友——别人修炼十年,我修炼一年;我装成跟他们一样慢,得装得多累?”
“现在倒好,有了你,我可以光明正大地慢下来了。”
“你修炼缓慢?当然啊,我练的是‘锁灵诀’!”
“灵气入体?我自己压缩了,怪我咯?”
“突破艰难?不好意思,我这功法设定就不让人突破。”
“有这理由在手,谁都挑不出刺!”
他越想越得意,拿着狼毫笔,一手扶着书页,一手提笔飞快抄写,神情专注,眼神明亮,完全不像在抄秘籍,倒像是在写自己的保命“护身符”。
他嘴里还不忘嘀咕:“这才是真正的低调有道理,凡人修仙靠勤奋,我修仙靠压缩。”
“将来若有人问我为啥进展慢,我就告诉他——我修的是‘低调系功法’,属于耐力型选手。”
他咬牙又写了几页,忽然停笔,看着纸上的“压缩灵气、稳步积蓄、同阶十倍、筑基遥遥”几行字。
“啧啧,果然霸道得很。”
“要不是我知道自己其实是个藏着异灵根的天才,我自己都被这秘籍劝退了。”
“不过——”
他嘴角一咧,低声道:
“老天爷让我这么能练,还不给我个能压的法子,那才是缺德。”
“此诀成,我便是……同阶之中,最能憋的那一个。”
说罢,他“刷刷刷”将整本秘籍抄完,掸了掸笔尖,端详自己工整潇洒的笔迹,满意点头。
“好功法啊!修得慢,藏得深,保命、装孙子两不误……简直为我量身打造。”
他收好抄本,起身时还不忘对那角落原本的残书拱手一礼:
“前辈英灵在上,你的路,我来走走看。”
转身一步三晃地打算走出藏经阁,一副“我什么都没捡到”的淡然模样。
忽听门外传来几声低语,伴着脚步轻响。
只见大门吱呀一响,外面进来一男一女。
男子年近四旬,宽袍大袖,面如刀刻,须如铁戟,腰悬金玉佩,气度不凡,一看便知不是杂役之流。
女子却是十六七模样,腰肢柔软,眉眼如画,走起路来,仿佛莲花微风中摇曳,水蛇一般缠在男子臂弯中,笑意轻柔,巧语如珠。
秦长生眼皮微跳,心道:
“这不是外门大师兄‘白泽川’么?听说这位白师兄年近四十还未娶妻,最近忽然对杂役院中那苏明媚动了心——啧,原来传言不虚,果然老树逢春,嫩枝抱藤。”
苏明媚是谁?沈清秋冷若冰霜,唐婉儿婉转柔媚,这第三位“最美杂役”,却是另一番风味——
面若桃花、语带勾魂,一笑能叫百人心痒,两滴眼泪,三十人抢着递帕子。
而她此刻依偎在白泽川怀中,十指如柳枝缠藤,温声道:“师兄,我看那本《九转蛇步》挺有意思的,听说很少有人会呢。”
白泽川微笑,轻抚她鬓发,道:“既然小明媚喜欢,随你拿便是。若不够用,我带你上二楼看看。杂役弟子不得入的地方,我说句话,他们也得点头哈腰。”
一旁老头翻了翻白眼,悄悄将一本《清心斩马术》往角落里塞,嘴里咕哝:“又是这种老牛……”
秦长生赶紧抱拳行礼:“见过白师兄。”
白泽川打量了他一眼,忽地笑道:“你便是新任的杂役管事?鲁师弟跟我提过你——后天三层修为,连胜三场,倒是个有趣的娃儿。”
秦长生谦逊一笑:“师兄过誉,小弟不过运气好些。”
“嗯,有胆识。”白泽川颔首,拉着苏明媚走到另一书架前,“等你哪天到了外门,也能带自己女人进来看书。”
苏明媚回眸一笑,唇角一弯,露出两个梨涡,声音轻柔得像春水拂柳:
“秦师兄果然气度不凡,这才上任,便来挑功法……以后若有闲事,别忘了照拂我们这些小人物呀。”
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三分娇、七分媚,眼波流转,仿佛能把人心也拽去半寸。
秦长生不由看了她一眼,心道:“这丫头……生得也忒好看了些,像幅画似的,挂哪儿都招人惦记。”
但他面上仍是笑意温和,拱了拱手道:“苏师妹说笑了,我这小管事,就是个跑腿的,自己还得人照拂呢。”
苏明媚轻轻一笑,声音软得像夜风:
“照不照拂的,都是人情,秦师兄若不嫌弃,明媚自当敬茶奉水~”
她语气娇媚,却带着得体的分寸,不多不少,恰好让人生不起戒心,又忘不了她那一眼回眸。
秦长生摸了摸鼻子,笑着点头:“那……改日若真喝上了你一杯茶,我可得先备好肚子——别一喝下去就醉了。”
苏明媚掩嘴轻笑,眼中似春水荡漾:
“那秦师兄慢走,小心别醉在风里。”
秦长生挥挥手,脚下轻快,走出藏经阁,却忍不住回头一眼,心里暗道:
“美则美矣,不染一尘。只是……这花太香了,香得让人不敢靠近。”
“这就是上面有人啊,别人翻墙偷书要被打断腿,人家牵个手就能上楼看绝学……啧啧,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以后……我是不是也得考虑拉关系?”
说到这,他忽然想到唐婉儿夜里那句“你就是我的灵泉宝贝”,不由背后一凉。
“算了,我还是回家泡脚,脚踏实地修我的‘压缩神功’吧。”
说完,抄着手,哼着小曲,晃晃悠悠地往杂役院后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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