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生,仍不知自己刚刚惹了蛇窟一窝,正走在回宗的山径上,嘴里还哼着小调,脚步轻快得仿佛刚在山泉里泡过脚。
“苏明媚那小妮子……啧,果然不是寻常人家的萝卜,长得那叫一个艳压群芳,连大师兄都给她牵着鼻子走。”
他正念叨着,忽听背后山路上脚步飞快,尘土飞扬,像是有人追债似的。
“哟,谁啊这是?山贼?情债未还?”
秦长生刚回头,便见一个熟悉身影呼啦啦冲来,满脸堆笑,一口白牙赛过狗牙棒:“哎呀长生兄!你走得也忒快,我老方差点错过!”
“方玉生?”
秦长生眨眨眼,笑得比三伏天的瓜还甜:“你怎么来了?”
“我啊,特地下来散散步!”方玉生扯着笑脸,额头冒汗,“正好遇见你,来来来,咱俩聊两句。”
两人并肩而行,方玉生搓着手,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长生兄,那啥……你方才啊,看到啥了没?”
“啥也没看到啊。”秦长生一脸“诚恳”。
“就……山谷那边,你是不是……”方玉生咳了咳,小声道,“看到我和一个人……唔……亲热了?”
秦长生一本正经地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我什么都没看到。若是半句走漏,天打雷劈,从此断子绝孙——”
“咳咳!别发这毒誓!”方玉生吓得脸都绿了,忙摆手,“咱信得过你。”
秦长生嘿嘿一笑,忽地凑近道:“不过我说你小子艳福不浅啊,苏明媚那样的仙女……大师兄都搞不定,你这小白脸倒是抱得美人归。”
“咳咳!别瞎说!”
“说实话,我是真羡慕你。”秦长生拍拍他肩,“放心,我嘴巴严得很,除非我哪天突然咬舌自尽,否则……”
“那现在就咬吧。”
“嗯?”
话音未落,方玉生眼中凶光一闪,猛地一掌轰向秦长生后背!
“阴招来了。”秦长生心里一跳。
这掌带着后天七层的全力,真气如箭,掌风似刀,一般人早就被打个半身瘫痪、七窍流血。
但秦长生只是身子一顿,像被人拍了下肩膀,连个呃都没哼出来。
他缓缓回头,看着还维持着“出掌姿势”的方玉生,眼中一片温和:“老方啊,你这手劲不错,拍得我穴道都通畅了。”
“啊?”
方玉生脸上写满了懵逼。
下一息——
“寸铁藏锋,藏你大爷!”
秦长生袖袍一震,身形如鬼魅贴近,抬手就是一记“破锋式”,拳头看着轻飘飘的,落在方玉生胸口时却如万斤巨石砸顶!
“砰!”
方玉生连哼都没哼,直接倒飞出去五丈,砸断两棵松树,砰然倒地。
秦长生走近,一脚踢了踢他肩膀:“喂,还装呢?”
没反应。
“死透了啊。”
他叹了口气,掏出早备好的避灵粉和化骨水,干净利落地处理现场,手法熟练得仿佛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半炷香后,地上只剩几块乱石与草叶,连方玉生的衣角都找不到。
秦长生拍拍手,淡定转身:“当杂役管事不容易啊,谁还不是个‘高级清洁工’了?”
说罢,他重新哼起小调,一边往山路尽头走去。
又一个倒霉蛋,被他不动声色地送上了西天直通车。
苏明媚这几日,心里像猫爪子挠一般难安。
白日里她依旧娇笑嫣然、顾盼生姿,晚间回到白泽川的院子中,更是小鸟依人、百般殷勤,哄得那位年过四旬的大师兄春风满面,连腰都直了几寸。
可一到深夜,灯下独坐,苏明媚的眼神便冷得像雪夜里的刀。
——秦长生活得好好的,方玉生却从人间蒸发。
她打听了几次,打探不出半点线索,连尸首都不见一具,心里已隐隐发寒。
“那个贱人方玉生不会是栽了吧?”
“若真是他死了……那日撞破我与他的,只有秦长生一人。”
她轻咬樱唇,乌发披肩,眼神幽幽。
“不能让他开口。若是被白泽川知道我与方玉生私通,嘿……别说仙途无望,只怕性命难保。”
于是,这位杂役三美之一的苏明媚,决定亲自出马。
这一日,秦长生刚从后山练拳归来,正拿着根树枝挑脚丫子,便见一抹熟悉的倩影在门前小院里轻轻一笑。
“哎呀,这不是苏师妹嘛,日头不大,你怎么有空到我这寒舍?”
苏明媚今日一袭鹅黄色长裙,衣衫半透,隐隐若现,腰间细带只系了一圈,随时有崩裂危险。
她缓缓走上前,微低螓首,嗓音如酥:
“秦师兄,我……是来道谢的。”
“谢?谢啥?”
苏明媚抬起眸子,水光潋滟,像春雨打荷塘:“前些日子……你在山谷里……没说出去的事……”
秦长生打了个哈欠:“啊?你说你和方玉生亲热那事儿啊?我可是什么都没看清。”
“……”苏明媚嘴角微抽,却依旧笑若春花,“我知道秦师兄是个体面人,不会随便嚼人舌根……不过……”
她忽然走得更近,香风扑面,纤手轻轻搭在秦长生手背上,眼神灼灼:“可我这几夜,心里总是乱乱的,想着师兄你……万一哪天梦游说了出去,可怎么办呢?”
秦长生把树枝往怀里一夹,抬眼望天:“我睡觉打呼噜倒是真的,梦游倒还没试过。”
苏明媚一怔,忽地莞尔一笑,吐气如兰:“那……要不要我今晚陪你睡一觉,替你守着?”
秦长生:“……”
苏明媚看他不语,往前又凑了一寸,胸前山峦呼之欲出,香肩若雪,娇声呢喃:“师兄,我……我很怕……”
“哦?”秦长生低头看了她一眼,慢吞吞道:“你怕啥?”
苏明媚眼神一闪,嘴唇微张:“我怕……”
秦长生忽然转身,拍了拍她肩膀,笑道:“你怕风大着凉?这我懂,我家屋子小,可不挡风,不如你回大师兄那屋去歇着,正好他炉火旺。”
苏明媚脸色微僵:“……你什么意思?”
“我啊,”秦长生挠了挠头,笑容温和得像春日晒谷的老农,“意思是我已经有娘子了,晚上不缺被窝,不劳你费心。”
苏明媚退了半步,脸上的笑容开始抽筋,勉强还撑着:“原来……唐师妹如此有福。”
“我这人命苦点儿,全靠她喂养。”秦长生笑得眼睛弯成月牙,“你说我要是贪花问柳,被她知道了,不得被打断腿?”
苏明媚勉强一笑:“那……师兄多保重。”
她转身离开,裙摆如柳絮飞扬,眼神却如冰针——
“秦长生,你今日不吃这口蜜糖……改日可别后悔吃毒药!”
而秦长生呢?
他关上门后,靠着门板大大伸了个懒腰,嘴里哼道:
“这苏明媚啊,果然是盛世美颜,祸水级别……可惜老子天赋异禀,不色则刚。”
说罢,他翻出唐婉儿做的小饼,咬了一口,咕哝:
“咸是咸了点,但能防色诱,比驱邪符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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