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林里,花香袭人,落英缤纷。
唐婉儿一身素白长裙,乌发轻挽,立在花树下,风一吹,衣袂飘飘,气质却比花还娇。
司徒炎看得眼睛发直,情话张口就来:“唐师妹,你若是花,天下便无春;你若是月,星辰都得闭眼。”
唐婉儿嘴角含笑,眸光却澄澈如水:“司徒公子夸得我耳朵都红了。可惜我这花儿,长在杂役房,不敢攀你这天上的明月啊。”
两人并肩而行,步履轻盈,裙摆如蝶。
她低着头,似羞似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如春水初融,叫司徒炎心头痒得直想挠墙。
“唐师妹今日这一身打扮,怕是醉花林里的花儿都要自惭形秽了。”司徒炎笑得一脸灿烂,几乎要拧出花汁来。
唐婉儿却只是淡淡一笑:“司徒师兄折煞我了,我不过是个小小杂役弟子,怎敢与醉花争艳?”
她说得温柔,目光却始终不肯多停留在他脸上半息,举止有分寸,言语有退让,仿佛永远在“差一步”。
司徒炎却越发觉得她有味道,心中暗道:这女人果然不俗,比那些一见我就投怀送抱的庸脂俗粉强太多。
他试着探手去触她指尖,唐婉儿却微微一避,笑靥如花:
“司徒师兄乃宗门天骄,弟子不过庸常之辈,若被旁人看见,怕是对你名声不好。”
一句话退得有理有据,还顺手替他洗了面子,叫司徒炎气也不是,喜也不是。
再想发火,她又轻轻说道:
“不过……若是师兄真有心,日后多来醉花林走走,婉儿……也未必不愿多陪陪你。”
从始至终,唐婉儿不喜不拒,恰到好处地拉开了三寸距离,又不至于让人感到冷漠。
他上前一步,她便退后半步,似拒还迎,欲擒故纵。
司徒炎见她不即不离,眼神更炽:
“婉儿,我是真心。你是我见过最动人的女子——哪怕你已有情郎,我也甘愿做你心头的那一粒砂,日日磨你,夜夜扰你。”
“我这人,最怕别人说我是薄情寡义,”唐婉儿轻柔地说,“秦长生待我尚可,怎好说变就变?”
司徒炎不甘:“你堂堂一位天资聪颖、貌美如仙的女修,怎么能陪一个籍籍无名的杂役弟子窝在泥里?”
唐婉儿垂眸浅笑,声音低柔:“可若哪日他不在泥里了呢?”
司徒炎一愣。
“我只是想看清楚,这位秦师兄,究竟能不能从泥里爬出来,化龙登天。”她语气温婉,眼神却透着莫测,“若他能,那我也算没负他;若他不能,我总不能陪他一起沉下去吧?”
她忽又抬眸看向司徒炎,目光柔得能滴出水来:
“司徒师兄要怜我、护我,自然是我的福气……可如今我们若贸然走近,怕是惹得流言四起,伤了我的名声。”
“你的意思是?”司徒炎急切追问。
她语声忽然低了,“秦师兄为人刚烈,若知我与师兄私下相会,恐怕会冲动行事,坏了师兄心情。”
她睫毛轻颤,似乎内心挣扎,“所以,还请师兄保密,我们这段……相识,先藏于花香之间。”
司徒炎一听,顿时拍手大喜:“好一个藏于花香之间,妙!实在妙!“
“唐师妹果然不是凡人——咱们先不张扬,细水长流,悄悄来往,才是情趣之上。”
唐婉儿莞尔:“我们这段情,只藏在花间风里,不说、不破,不宣、不毁。暗里相会,总比明里成亲来得妙些。”
她抬眸看他,笑意盈盈:“再说了,被你明媒正娶的女子,不少了吧?可偷偷与人幽会的美人,公子是否还缺一个?”
司徒炎只觉浑身发热,恨不得将眼前这女子揽入怀中。
偏偏她话说得太妙,既答应又未答应,既靠近又在远方,弄得他心痒难耐,反而更舍不得放手了。
他点头如捣蒜:“就依婉儿所言。”
两人便以此定下“私交不宣”的共识。
而等司徒炎转身离开,唐婉儿终于松了口气,美眸中掠过一丝说不清是疲惫、是不甘,还是某种无奈。
她低声自语:“留得青山在,才有翻盘日……只望你,秦长生,走得快些、强得早些,不然——谁来护我?”
此时,清风崖上,秦长生盘膝而坐,掌心真元流转,忽而轻叹一声:
“这《一气化身术》也太玄乎了,练这玩意比追沈清秋还要难……不过哥是谁?灰灵根界的希望,杂役界的天花板!”
话音未落,空气里就“嗡”的一震。
眼前白光一闪,一个“他”就那么站在他面前。
“嘿!”秦长生睁眼一看,差点以为自己照了面铜镜,“这也太像了吧?长得俊也就算了,怎么连我这张‘欠揍但耐看’的笑脸都学得一模一样?”
两人四目相对,眼神中都是满满的惊讶、警惕、狐疑……以及一点点小得意。
“你是我?”他问。
“你说呢?”那人答。
“你不是我?”他又问。
“你才不是我!”那人反驳。
两人愣了一愣,忽然相视一笑:“我真帅啊!”
他很快发现,分身并不是泥捏木雕那种半吊子货色,而是正儿八经的“另一个自己”。
不但长得像、说话像、笑起来都一样连牙缝都没差,而且连气息、修为、真元波动……都是一模一样!
就像两个秦长生共享一个脑瓜子,谁也不比谁傻半分。
唯一的不同是——真元被一分为二,和分身各占一半。
也就是说,这玩意儿不光能看、能说、还能打,跟他本尊一起上,便是两个秦长生,打谁都成双倍暴击!
而且这分身只听本尊的心念,绝不会自己乱来,更不会去泡妞——那是本尊的专利。
“若以后有人来找茬,嘿嘿……让分身顶着,我本体在旁边磕瓜子看热闹,这买卖太划算了!”
他忽发奇想,“以后分身修炼、本体陪媳妇,岂不美哉?”
于是马上行动。
分身留在清风崖,继续炼功打坐装高冷;
本体则跳崖——不是自尽,是飞跃,潇洒转身,施施然地往杂役房回去。
沿途遇见韩豆子,那厮刚啃完一根鸡腿,嘴角还滴着油。
“哥,你回来了?诶,你脸色红润发亮,是不是吃了什么壮阳丹?”
“没,今天阳光好。”
“哦……那就是你最近补得勤。”
接着碰上苏明媚,她斜眼打量他:“哟,终于肯现身了?不会是出去勾三搭四了吧?”
秦长生一本正经:“婉儿都管我这么紧,我哪敢?”
“哼,最好如此。”
再走几步,沈清秋背着剑静静站在树下,似在凝神练功。
“沈师妹辛苦。”秦长生抱拳一礼。
“你今日气息……更稳了些。”
“有进步?”他笑。
“有点。”沈清秋目光微抬,似是察觉了点不对,却没说破。
林若晴正在挑水,抬头看见他,眼珠子一转,笑道:
“呦,今儿长生哥哥看起来精神不少嘛,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他心虚地一笑,回屋去了。
到了屋里,唐婉儿正在整理衣物,他一把搂住她,温声道:“婉儿,为夫甚是想你。”
唐婉儿抿嘴一笑:“你今天怎么怪里怪气的?突然嘴这么甜。”
“我原来不甜吗?”
“以前只是……嘴贱。”
“那今日便是甜贱双修。”
他哪管呢,搂着她温存一番,香汗微起、衣襟半松,直到她趴在他怀里小声道:“你今天……和平常不太一样。”
他心中一紧:“哦?哪里不一样?”
“今天……好像特别有精神。”唐婉儿含羞一笑。
秦长生只觉心头一暖,搂紧了她,心想:有分身在,自己终于能又修炼又陪人,两不耽误。
可唐婉儿依偎在他怀里时,眼底却闪过一抹深深的忧色。
她心中暗叹:“长生,你可别让我失望啊……若你真撑不起这片天,我还能拖延司徒炎多久?“
”他终究是长老之子,背后势大如山;而我,不过是杂役房里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一旦风雨来临,我还能站在你这一边多久?“
”是死守你,陪你一同沉沦,还是转身……另觅一条生路?“
她心头一阵酸楚,叹息声轻若蚊吟,仿佛随风即散。
“长生,你若真护不住我……那我,又该如何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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