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队伍已经走进了那条被林风强行开辟出的通道。
两侧是近在咫尺的暴徒。
他们甚至能清晰地闻到那些人身上散发出的汗臭味和烟酒味。
还有他们眼里布满的血丝和狰狞的黄牙。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壮汉,眼看着林风等人大摇大摆地从自己面前走过,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小兔崽子!有种别躲在这乌龟壳里!”
壮汉挥舞着手里的砍刀,对着经过身边的秦天就是一刀劈了下来。
“铛!”
一声脆响。
砍刀在距离秦天鼻尖不到十公分的地方停住了,刀刃像是砍在了一块看不见的高强度防弹玻璃上,激起一小簇火星。
秦天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脖子,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他看着那个近在咫尺、满脸横肉都在颤抖的壮汉,眼里的恐惧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现新大陆般的兴奋。
这小子胆子也是大得出奇。
他不顾妹妹小晚死命拉扯他的衣角,竟然伸出手,好奇地在那层透明的屏障上按了按。
手感坚硬,冰冷,但稍稍用力又能感觉到极其微弱的韧性回弹。
就像是被压缩到了极致的空气墙。
“你砍啊?没吃饭吗?”
秦天隔着这层无敌的屏障,把脸凑过去,对着那个壮汉做了个鬼脸。
然后,这小子当着所有人的面,举起手里那把生锈的美工刀。
对着壮汉比划了一个割喉的动作,稚嫩的脸上露出一抹与其年龄极不相符的残忍冷笑。
“等我大哥收拾完里面那些杂碎,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操你妈!我要杀了你!把你剁碎了喂狗!”
壮汉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如此挑衅,气得七窍生烟,手里的砍刀发疯一样劈砍着眼前的空气。
“铛铛铛铛!”
密集的撞击声不绝于耳,火星四溅,却连一丝涟漪都没能激起。
秦天看着这一幕,眼里的光越来越亮。
他扭头看向走在最前面的那个背影。
那个男人并没有回头,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仿佛周围这群歇斯底里的野兽根本不存在。
在这混乱、肮脏、充满暴力的街道上,那个背影却显得如此干净、从容,以及……
强大到令人绝望。
“哥,快走吧……”小晚带着哭腔,用力拽了拽秦天的胳膊。
秦天最后瞪了一眼那个无能狂怒的壮汉,这才啐了一口唾沫。
反手又给了还在装死的老鸨子一巴掌,快步跟了上去。
当一行人进入大厅,一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热浪扑面而来。
但这股热浪里夹杂的味道,却是让跟在后面的秦天脸色瞬间煞白。
那是孜然、辣椒面混合着油脂在炭火上爆裂的焦香,对于饥肠辘辘的人来说,本该是极致的诱惑。
可在这股浓香的底色里,却顽固地盘踞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铁锈味。
那是大量新鲜的、陈旧的血液干涸后又被高温激发的味道。
“呕——”
小晚毕竟年纪太小,刚走进大厅没两步,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捂着嘴干呕起来。
秦天死死搂着妹妹的肩膀,那双狼崽子一样的眼睛通红一片,死死盯着大厅中央,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这里的装潢甚至可以说得上有些“讲究”。
暗红色的灯笼挂在四周,光线昏黄暧昧,墙壁上甚至还挂着几幅不知从哪搜刮来的字画。
十几张红木圆桌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如果不看桌上的东西,这里简直就像是末世前某个生意红火的农家乐。
但看清桌上菜肴的那一刻,连见惯了死人的林风,眼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没有什么烤全羊,也没有什么刺身拼盘。
摆在那精致白瓷盘里的,是一截截被砍成段的肋排,切口平整,甚至还能看到骨髓。
旁边的瓷盘上,薄如蝉翼的肉片整齐码放,那是从大腿内侧最嫩的地方片下来的,红白相间,透着股诡异的鲜亮。
一群穿着宽松和服的男人,正盘腿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清酒。
筷子上夹着那些还在滴血的肉片,蘸着芥末酱油,一脸享受地送进嘴里。
“哟西,这‘两脚羊’的滋味,果然还是华夏这边的最地道。”
一个喝得满脸通红的日本浪人,嘴里嚼着肉,含混不清地用日语感叹着。
顺手还在怀里那个衣衫不整、目光呆滞的华夏女人胸口狠狠抓了一把。
整个大厅,宛如修罗地狱的食堂。
林风等人的闯入,像是闯进了乌鸦群里的白鸽。
原本喧闹的大厅出现了短暂的寂静,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这些目光里,有被打扰进食的恼怒,有看到猎物的贪婪,唯独没有人性。
坐在大厅主位的一张桌子上,一个穿着白色狩衣、戴着高帽的男人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他手里摇着一把折扇,那双狭长的倒三角眼里,在看到姜离的瞬间,猛地爆射出两道精光。
安培靖明,这个自诩继承了大阴阳师血统的神棍,此刻激动得连手里的折扇都快捏碎了。
极品!绝世极品!
在这个肮脏的末世,女人他玩过不少,但像眼前这个白衣女子这般,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冰雪般纯净气息的,简直闻所未闻。
尤其是对方体内那股隐隐流动的气机,在他这个阴阳师眼里,简直就像是黑夜里的火炬一样耀眼。
那是元阴!最为精纯、磅礴的元阴之气!
如果能把这个女人抓来做炉鼎,采补一番,他的阴阳术绝对能突破现在的瓶颈,甚至召唤出传说中的式神!
就算失败了,也可以让她诞下子女,提升安倍家族的血脉。
“花姑娘……大大的好!”
安培嘴角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那种赤裸裸眼神,仿佛在打量一块顶级五花肉,黏腻恶心地在姜离身上游走。
他猛地站起身,刚想下令手下动手抢人,一只布满老茧的大手却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八嘎,沉住气。”
说话的是坐在他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
这人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浪人服,腰间一左一右挎着两把太刀,头发向后梳成一丝不苟的发髻。
虽然坐着,但整个人像是一把藏在鞘里的刀,透着股阴沉的锐气。
佐藤一刀,末世前就是黑龙会的一刀流教头,也是这群日本流亡者的武力核心。
如果不看他面前盘子里那颗半生不熟的人心,单看这副做派,倒还真有几分宗师的气度。
“佐藤君,你拦我做什么?”
安培不满地瞪着眼。
“这种极品炉鼎,要是让陈天雄那家伙看见了,肯定又要跟我们抢!”
“蠢货,你那双招子是用来吃屎的吗?”
佐藤没有看他,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死死地锁在姜离身上,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发白。
作为一名在刀口舔血几十年的武者,他对危险有着近乎野兽般的直觉。
那个白衣女人,虽然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手里提着一把看似普通的长剑,但给他的感觉,却像是一座随时可能喷发的活火山。
那种内敛到极致的气息,他在国内那位剑道大宗师身上都没见过。
而那个站在前面的年轻男人……
佐藤眯起眼,试图看穿林风的深浅。
但他失望了。
这个男人就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浑身上下没有半点能量波动。
但当那双冷漠到极致的眼睛扫过来时,佐藤竟然感觉后脖颈一阵发凉,像是被什么洪荒巨兽盯上了一样。
这两个人,绝不是外面那些任人宰割的难民。
而且,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那些巡逻的守卫都死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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