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抬手,轻轻按在炭治郎的肩膀上。
那手掌沉稳有力,带着温热的温度。
“炭治郎,”程墨的声音比平时缓和了些,“抬起头来。”
炭治郎下意识地抬起头,对上了老师那双深邃平静的眼睛。
“首先,不要用自己的极限去衡量他人的高度,这毫无意义。”程墨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炭治郎耳中,“你的比较对象,应该是昨天的自己。”
他顿了顿,继续道:“其次,谁告诉你,我的力量已经到顶了?”
“诶?”炭治郎猛地睁大了眼睛。
“我的实力,至今仍在飞速提升期。”
程墨的语气带着一种陈述事实的平静,却让炭治郎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还在飞速提升?!
老师已经强得那么离谱了,居然还在变强?!
“至于无惨……”
程墨的目光掠过炭治郎,看向远处繁华的街市,眼神微冷。
“他活得太久,积累的底牌远超你的想象。贸然死拼,不明智,吓走他,争取时间变得更强,才是当时的最优解。”
他看着炭治郎,忽然话锋一转:“而且,炭治郎,你身上隐藏的力量,或许远超你自己的想象。”
“我?”炭治郎茫然地指着自己。
“你们家世代相传的火之神神乐……”程墨缓缓道,“那不仅仅是舞蹈,那是一种……极其古老而强大的力量雏形。”
炭治郎彻底愣住了:“火之神神乐……它……”
“它是一种呼吸。”
程墨点到即止,没有透露更多关于日之呼吸的秘密,那需要炭治郎自己去觉醒和领悟。
“一种或许能触及世界本源的呼吸,好好感受它,将它与炼气术结合,那才是你真正的道路。”
他的话像一道光,劈开了炭治郎心中的迷雾。
老师还在变强!
而且,自家的神乐舞……竟然这么厉害吗?
一股热流重新涌上心头,驱散了那些不安和彷徨。
是啊,他怎么可以现在就气馁。
老师还在前行,他怎么能停滞不前!
他还有祢豆子要保护,还有仇要报!
家族传承的东西,他也一定要弄明白!
“是!老师!我明白了!”
炭治郎大声应道,眼神重新变得清澈而坚定,之前的失落一扫而空。
“我会更加努力!绝不会放弃!”
看着弟子重新燃起斗志,程墨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收拾好了吗?”他问。
“快了!”
“嗯,收拾完,去跟松下先生道别,然后……”
程墨顿了顿,看向窗外繁华的浅草街道。
“今天在城里玩一玩,吃点东西。”
“诶?玩?”炭治郎又是一愣,老师居然会主动提出……玩?
“嗯,来了几天,还没仔细看过。”程墨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放松一天,明天出发。”
向松下荣一道别时,这位老掌柜颇为不舍。
尤其是对程墨,再三表示兼济堂的大门永远为他敞开,希望他日后多多往来。
程墨谢过他的好意,并未多言。
然后,师徒二人真的就在浅草街头漫无目的地逛了起来。
程墨似乎彻底放下了所有任务和心绪,陪着炭治郎,穿行在熙攘的人群中。
他们去了仲见世通,程墨给炭治郎买了各种小吃。
从热腾腾的团子到金黄的煎饼,自己却吃得很少,只是看着炭治郎吃得腮帮子鼓鼓囊囊,眼睛发亮的样子。
他们看了街头艺人的表演,炭治郎为喷火杂技惊呼,程墨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
炭治郎在一个卖发簪的摊子前犹豫了很久,想着祢豆子戴上的样子,程墨直接付钱买下了一支雕刻着紫藤花的木簪。
甚至,程墨还带着炭治郎去坐了当时还很新奇的路面电车,看着车窗外流动的街景,炭治郎兴奋又紧张地抓着扶手。
一天下来,炭治郎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暂时忘却了悲伤和压力。
而程墨,也久违地感受到了一种纯粹的、属于“生活”的松弛感。
不用算计,不用警惕,只是简单地走着,看着,听着。
夕阳西下,师徒二人坐在一家小吃摊旁,炭治郎满足地喝着一碗热乎乎的年糕小豆汤。
“老师,”炭治郎忽然小声问,“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程墨看着天边被染红的云霞,开口道:“离开东京,往西边走。”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听说那边,有一位鬼杀队的‘柱’驻守。炎柱,炼狱杏寿郎,顺路可以去拜访一下。”
“炎柱?”炭治郎睁大了眼睛,又是一位“柱”!
“是像富冈先生那样厉害的剑士吗?”
“嗯,据说是个……很有特点的人。”
程墨想起原着中那个热情似火、声音洪亮的男人,“和他交流一下,或许对你的修行也有好处。”
更重要的是,程墨心中默默计算着,与这位原着中人气极高、信念纯粹的炎柱交好,若能借此改变他原本悲惨的命运……
所能获得的“时空币”回报,或许会超乎想象。
这同样是一笔重要的“投资”。
休息一夜后,翌日清晨,师徒二人离开了繁华而喧嚣的浅草。
炭治郎回头望了一眼那高耸的雷门和熙攘的人潮,将这几日的震撼、悲伤、迷茫、美食和短暂的快乐都埋在心里。
然后转过身,紧紧跟上老师的步伐。
他的眼神更加坚定,腰间的刀似乎也握得更稳了。
新的旅途,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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