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掌柜后面压价的话瞬间被堵了回去，噎得他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他惊疑不定地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年轻人。
这个价格远远超出了他的心理预期底线，但又巧妙卡在了一个位置上。
让他觉得若能以这个价收下，转手仍有不少利润空间。
对方那种超乎年龄的沉稳和笃定，以及这份对宝石价值精准到可怕的判断力，结合他那份与时代格格不入的独特气质，带给老掌柜巨大的压力。
这年轻人绝非寻常富家子弟，更像是个深不可测、背景惊人的行家。
店内再次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老掌柜。
老掌柜脸色变幻，内心剧烈挣扎。
赚头还有，但这价格……
他试图从程墨脸上找到一丝动摇或者试探，却什么也看不到。
短暂的僵持后，老掌柜像是下了极大决心。
他猛地一拍大腿，脸上挤出“肉痛”无比的表情：“罢了！看先生也是个爽快人！就当交个朋友，这亏本买卖，我枋屋做了！”
他转身，示意伙计从后面的保险柜里取出一个沉甸甸的布质钱袋，又数出一些金币，一并推给程墨。
“您点点？”
程墨看也没看，手指在钱袋上轻轻一按，掂量了一下，便将其收起。
他略一点头，转身就走。
“呃……先生慢走！”老掌柜没想到对方如此干脆，连忙起身。
程墨却已带着还有些发懵的炭治郎走出了当铺大门。
“老师，他刚才明明……”
炭治郎赶紧跟上，还是忍不住小声嘟囔，为老师感到不平。
“无妨。”程墨脚步未停，声音平淡，“达到目的即可，无关紧要的话语和情绪，只是浪费心神。”
炭治郎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赶紧加快脚步跟上老师的背影。
镇上的药局比当铺好找得多。
最大的一家“井上汉方药局”很快到了，门面宽敞，药香浓郁。
一进门，浓郁复杂、略带苦味的药香便包裹了两人。
几乎顶到天花板的药柜上满是密密麻麻的小抽屉，伙计踩着梯子忙碌地抓药称量。
程墨直接走到主柜台前，一位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的老药师正在核对一张药方。
“五十年份以上的伊吹野山参，要三支，须尾俱全，芦碗密集的。”
“长野县出的雪灵芝，你们店里有库存的，我全要了，必须是今年新采的，菌盖肥厚未开伞的。”
“还有，品质最好的陈年龟板、蜡片鹿茸、全当归、精选中黄芪……”
程墨语速平稳，报药名如数家珍。
他对药材的产地、年份、品相、部位要求都苛刻到了极点。
老药师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推了推老花镜，仔细打量着这个过于年轻却口气不小的陌生人。
但听着程墨精准无比、极其内行的描述，他眼中的惊讶逐渐变为凝重，最后化为由衷的敬佩。
“先生真是……行家！”
老药师忍不住赞叹，一边吩咐伙计去取库存里最好的货色，一边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恕老夫冒昧，您要的这些药材，样样都是大补元气、固本培元的珍品，而且量不小，这是要治什么疑难重症吗？”
程墨拿起伙计取来的雪灵芝，用手指轻轻弹了弹菌盖，又凑近嗅了嗅其特有的清冽香气，检查得极为仔细。
闻言，他头也没抬，只回了两个字。
“治病。”
老药师识趣地不再多问，只是心中对这位神秘年轻人的评价又拔高了几分。
他吩咐伙计务必拿出压箱底的好货，不敢有丝毫怠慢。
采购完药材，程墨并未离开小镇，而是带着炭治郎拐进了一条后街。
他们找到一家看起来手艺不错的工匠铺。
铺子里堆满了各种木料、半成品和工具。
一个老师傅正埋头刨着一块木板。
“老板，定制东西。”程墨开口道。
老师傅抬起头，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客人想做什么？”
“一个箱子，木制，要结实轻便。内部尺寸大概这么长，这么宽，这么高。”程墨用手比划着。
“关键是要内衬一层白瓷，密封性一定要好，盖子要厚实，并且要留出夹层，可以放置冰块。”
老师傅听得一愣，他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奇怪的要求。
“内衬白瓷？还要留冰夹层？客人，您这箱子是做何用途？这般做法，工钱和料钱可不便宜。”
“保鲜。”程墨言简意赅，“钱不是问题，做工要精细，密封是关键，最快多久能做好？”
听到“钱不是问题”，老师傅精神一振，虽然还是觉得这要求古怪，但立刻拍着胸脯保证：“您这要求是精细活，尤其是瓷胆和密封……最快也得今天晚上。”
“可以。”程墨爽快地付了定金。
接着，他又在同一个铺子里，定制了一个小巧但结构扎实的铜制手提炭炉，以及一个厚壁耐烧的砂药锅。
等待箱子做好的间隙，程墨带着炭治郎开始了新一轮的采购。
他直接去了镇上最好的肉铺，将当日最新鲜、雪花纹理漂亮的松阪牛里脊肉全部包圆。
又去杂货店订购了大量鸡蛋和新鲜牛奶。
最后找到米店，指名要店里最好的越光米。
等他带着大包小包的食材回来时，定制的木箱也已经做好了。
工匠手艺不错，木箱结实，内衬的白瓷光滑平整，铜扣也很牢固。
程墨亲自将新采购的牛肉、鸡蛋、牛奶、精米，分门别类，仔细地放入这个特制的、内部冰凉的“冰箱”箱子里，然后递给炭治郎。
“背好。”
箱子颇沉，炭治郎接过，稳稳背在背上，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重量。
程墨看着背起箱子的弟子，目光投向远处云雾缭绕、山势巍峨的富士山麓。
“准备一下，在联系上炎柱之前，我们进山，修行几天。”
“是！老师！”炭治郎用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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