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似乎告一段落。
产屋敷耀哉示意天音夫人先带炭治郎和祢豆子下去,富冈义勇和蝴蝶忍也行礼后退下。
和室内只剩下产屋敷耀哉与程墨两人。
气氛稍稍沉默下来。
产屋敷耀哉脸上的温和渐渐褪去,染上了一层沉重的阴影。
他轻轻咳嗽了几声,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了许多:“程墨先生,还有一事…关乎桑岛先生的清誉与鬼杀队的安危,不得不告知于您。”
程墨目光微凝:“请讲。”
“根据最新情报,”产屋敷耀哉的语气带着痛心与肃穆,“您的前同门,狯岳…他已叛离人类,堕入鬼道,并…成为了下弦之叁。”
程墨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寒刺骨,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几分。
虽然他早已知道这个结局,但亲耳证实,尤其是听到“下弦之叁”这个名号时,一股冰冷的杀意还是不受控制地弥漫开来。
产屋敷耀哉感受到那股一闪而逝的恐怖气息,心中微凛。”
他继续解释道:“此事,我们暂时隐瞒了桑岛先生。
“他年事已高,身有残疾,且对弟子投入极深…我们担心他得知真相后,会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打击…”
程墨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击了两下。
他完全理解产屋敷的顾虑,原着中桑岛老师就是知晓此事,在没有介错人的情况下悲愤切腹。
片刻后,他抬起眼,眼神恢复了平时的冷静。
但那冷静深处,是冻结一切的寒意。
“我明白了。”
程墨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此事,从某种意义上说,因我刺激而加速,也当由我而终。”
他看向产屋敷耀哉:“他的呼吸法是老师所授,不该用于为虎作伥,玷污师门。请当主大人将狯岳……不,将下弦之叁最近活跃的区域情报告知于我。”
他的话语清晰明确:“我会去清理门户。”
产屋敷耀哉看着程墨,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和如释重负。
由程墨这个“同门”出手,确实是目前最合适、也是对桑岛慈悟郎伤害最小的选择。
“有劳程墨先生了,您的担当,再次令我敬佩。”
他微微侧头,示意了一下,一位一直如同影子般侍立在角落的“隐”成员立刻上前,将一份卷轴恭敬地递给程墨。
“这是目前掌握的,关于下弦之叁·狯岳活动区域的所有情报。”
程墨接过卷轴,看也没看便收入怀中:“事不宜迟,我即刻出发。”
他行礼告退,转身走出主厅。
廊下,炭治郎正小声安慰着有些不安的祢豆子。
看到程墨出来,他立刻站直了身体。
程墨目光扫过兄妹二人,言简意赅:“走了。”
炭治郎一愣,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离开。
他看了一眼妹妹,眼中满是不舍,但还是立刻应道:“是!老师!”
走了没多远,他们又遇到了似乎特意等在那里的蝴蝶忍。
“程墨先生这是要马上出发?”蝴蝶忍微笑着问道。
“嗯,有些私事要处理。”程墨点头。
蝴蝶忍紫眸流转,轻笑道:“还以为能多向您请教些医学问题呢,看来只能等下次了,蝶屋随时欢迎您哦,程墨老师~”
她又带上了那调侃的语调。
程墨面上闪过一丝无奈,但还是应道:“处理完手头的事,我会去蝶屋拜访。”
蝴蝶忍眼中立刻露出惊喜的光芒:“真的吗?那可说定了!我一定扫榻以待!”
告别了蝴蝶忍,程墨带着炭治郎来到宅邸门口。
一辆熟悉的带篷马车已经等在那里,之前重伤的马匹已经更换,驾车的是一位戴着面具的“隐”队员。
祢豆子追到门口,眼中噙满了泪水,依依不舍地拉着哥哥的袖子。
炭治郎心中同样酸楚,但他用力抱了抱妹妹,低声道:“祢豆子,要坚强,好好跟随鳞泷先生学习!哥哥会变得很强很强,然后来接你!我们一定能为家人报仇!”
“好…我会…努力,哥哥!”
祢豆子用力地点着头。
最终,炭治郎狠下心,转身快步登上了马车,不敢再看妹妹流泪的脸。
现在,他要紧跟老师的脚步,变得更强!
马车缓缓启动,驶离了弥漫着紫藤花香的宁静宅邸,再次踏上旅途,车轮碾过山路,发出规律的声响。
车厢内,程墨闭目盘坐,似乎又在进行那种炭治郎看不懂的修炼。
炭治郎不敢打扰,也努力模仿着程墨的样子修炼。
他尝试调整呼吸,回忆着那种炼气术和神乐舞结合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程墨忽然睁开眼,看向炭治郎。
“你的基础太差,常规训练效率太低。”程墨开口,语气平淡地陈述事实。
炭治郎脸一红,低下头:“是…我会加倍努力的!老师!”
“努力不够,需要特殊方法。”
程墨说着,伸出手指,指尖跳跃起一丝极其微弱、几乎肉眼难见的湛蓝色电火花。
炭治郎好奇地看着,还没明白过来。
下一刻,程墨的手指极快地点在了炭治郎的手臂穴位上!
“嘶——!”炭治郎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那不是疼痛,而是一种极其古怪的、钻心的酸麻痒痛感!
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针在肌肉和骨头缝里轻轻扎刺、搅动,让他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差点直接从座位上弹起来!
“维持你的呼吸节奏,保持桩功意念,引导这股刺激感。”
程墨的声音冰冷地响起,语气严肃认真。
“感受它,适应它,用它来激活你沉睡的细胞,这会加速你的体能恢复和基础打磨。”
说完,他不再理会炭治郎,重新闭上眼睛,继续自己的查克拉修炼,只是分出了一丝细微的电流,持续地刺激着炭治郎。
炭治郎咬紧牙关,额头瞬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那种感觉太难受了,让人坐立难安,恨不得疯狂挠抓或者跳动来缓解。
但他想起程墨的命令,想起变强的渴望,想起家人的仇恨。
他死死咬着牙,强迫自己忽略那骨子里的酥痒和细微疼痛,拼命回忆着炼气术的呼吸节奏。
他努力将意念沉入丹田,想象着气息在体内流转,去包裹、去适应那古怪的刺激感。
一开始极其艰难,他的呼吸混乱,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但渐渐地,在他顽强的意志力下,呼吸慢慢变得平稳悠长,身体虽然依旧能感受到那酸麻痒痛,却不再那么难以忍受。
甚至…他开始隐隐感觉到,在那刺激之下,肌肉似乎真的在微微发热,仿佛从沉睡中被唤醒。
程墨虽然闭着眼,但【真实之眼】的感知一直笼罩着炭治郎。
感受到少年那顽强的忍耐力和飞速的适应能力,以及那在刺激下反而越发凝练的呼吸节奏。
他心中再次暗自点头。
世界之子的心性和潜力,确实值得期待。
马车不断前行,向着卷轴上标注的区域驶去。
车厢内,师徒二人以各自的方式修炼着,空气中只有车轮声、马蹄声,以及炭治郎极力压抑的、细微的呼吸声和偶尔忍不住漏出的一丝抽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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