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准备离开再做计划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工厂门口。
是阿龙，正和一个中年男子在交谈着什么。
那个中年男子满脸横肉，西装革履，应该就是王富贵了。
谢飞连忙躲到一旁，竖起耳朵偷听。
“龙哥，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还清钱的。”王富贵的声音有些颤抖。
“时间？老子给了你多少时间了？”阿龙冷笑道，“王老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还欠着别人的钱。现在整个东莞都知道你王富贵是个老赖。”
“不是的龙哥，我最近真的遇到了困难…”
“困难？”阿龙突然伸手抓住王富贵的衣领，“我告诉你，虎哥已经失去耐心了。他派了个新人来收这笔债，你知道新人是什么意思吗？就是不用考虑后果，只要达到目的就行。”
王富贵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龙哥，你不能这样，我们合作这么多年了…”
“合作？”阿龙松开手，整理了一下衣服，“老王，我今天来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三天之内，五万块一分不少地交给那个新人。否则…”
他没有说完，但威胁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看着阿龙离开，谢飞心里冷笑。
果然如阿豹所说，阿龙并不希望他完成任务。刚才那番话，表面上是在施压王富贵，实际上是在给王富贵通风报信，让他知道来收债的是个“新人”。
“既然你要玩阴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谢飞握紧了手中的刀子。
下午两点，谢飞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王富贵的工厂。
“我找王老板。”他对门卫说道。
“你是谁？有预约吗？”
“没有预约，但王老板会见我的。”谢飞掏出一张名片，上面印着“华南投资集团业务经理”的字样，这是他昨天连夜找人做的假名片。
门卫看了看名片，有些犹豫。这时候，王富贵正好从厂房里走出来，看到谢飞后明显愣了一下。
“王老板，我是华南投资的，想和您谈笔生意。”谢飞笑着说道。
王富贵看着这个年轻人，总觉得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想到刚才阿龙说的“新人”，他心里有了戒备。
“什么生意？”
“这里不方便说，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
王富贵犹豫了一下，最终点点头：“去我办公室吧。”
两人走进办公室，王富贵关上门，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你到底是谁？”
“看来王老板很聪明。”谢飞也不再装了，直接坐在沙发上，“我确实不是什么投资公司的，我是虎哥派来的。”
“果然…”王富贵的脸色变得难看，“阿龙刚才说的新人就是你？”
“看来阿龙已经给你透过风了。”谢飞冷笑，“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欠的那五万块钱。”
“我没钱！”王富贵突然激动起来，“你们这些人就知道要钱，从来不考虑别人的难处！”
“难处？”谢飞站起身，缓缓走向王富贵，“王老板，你开着豪车，住着别墅，工厂生意也不错，这叫难处？”
“那些都是表面的！我现在真的没钱！”
“没钱？”谢飞突然伸手抓住王富贵的领带，“那你昨天晚上在金碧辉煌夜总会挥霍的那一万多是哪来的？”
这话是谢飞瞎编的，但王富贵的脸色瞬间变了，显然被说中了什么。
“你…你怎么知道？”
“我的人一直在盯着你。”谢飞松开手，重新坐回沙发，“王老板，做人要诚实。有钱花天酒地，没钱还债，这就是你的诚意？”
王富贵沉默了一会，突然说道：“小兄弟，我知道你是新人，想在虎哥面前表现。但这笔钱我真的拿不出来，不如我们商量一下？”
“商量什么？”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给你两万，你回去就说我已经还清了。剩下的三万算是你的辛苦费。”王富贵试探性地说道。
谢飞听了差点笑出声。这个王富贵还真是个老狐狸，不仅想用钱收买他，还想让他在虎哥面前撒谎。
“王老板，你觉得我像缺钱的人吗？”谢飞反问道。
“不是缺钱的问题，是大家都要生存嘛。你帮我这个忙，以后我也能帮你。”
“帮我什么？”
“我在东莞混了这么多年，认识的人不少。你如果想在这行里立足，需要朋友的。”王富贵说得很诚恳。
谢飞似乎在考虑，过了一会才说：“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五万块一分不能少。”
“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必须把钱还清，然后我再考虑和你做朋友。”谢飞的语气变得冷漠，“王老板，别把我当傻子。阿龙已经给你透过风了，你以为我不知道？”
王富贵的脸色变了变：“你胡说什么？”
“胡说？”谢飞掏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正是上午阿龙和王富贵的对话。
“你录音了？”王富贵惊讶地说道。
“录音怎么了？这就是证据。”谢飞收起手机，“王老板，现在你还觉得我好骗吗？”王富贵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年轻的小伙子竟然这么狡猾，不仅提前做了功课，还录了音作为证据。
“你这是威胁我？”王富贵的声音有些颤抖。
“威胁？”谢飞冷笑一声，“王老板，你搞错了。我只是在履行我的职责。虎哥让我来收钱，我就必须把钱收回去。至于你怎么筹钱，那是你的事。”
“我真的没有五万块现金！”王富贵急了，“你要不然先拿两万，剩下的给我一个月时间？”
“一个月？”谢飞站起身，走到王富贵面前，“王老板，你觉得虎哥会给你一个月时间吗？”
王富贵被谢飞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这个年轻人虽然看起来斯斯文文，但眼中透出的寒意让他感到害怕。
“那你说怎么办？”王富贵妥协了。
“很简单，现在就把钱拿出来。”谢飞的语气不容商量，“我知道你有钱，别跟我装穷。”
“我…”
“还是说，你需要我用别的方式来帮你回忆一下钱放在哪？”谢飞的手伸向腰间，做出掏什么东西的动作。
王富贵吓得后退了一步：“别…别冲动！我给，我给还不行吗？”
他走到办公桌后面，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一沓现金。数了数，只有三万多。
“就这些了，真的没有了。”王富贵颤抖着说道。
谢飞走过去看了看，确实只有三万出头：“还差将近两万。”
“我…我真的没有现金了。”
“没有现金？”谢飞环顾四周，“那你这办公室里的古董字画值不少钱吧？还有你手上的劳力士，少说也要十几万。”
王富贵本能地护住手表：“这些都是我的心血！”
“心血？”谢飞嗤笑，“王老板，你欠钱不还，还跟我谈心血？信不信我现在就给虎哥打电话，让他亲自来和你谈心血？”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王富贵的心理防线。
他知道虎哥的手段，如果真的惊动了虎哥，那就不只是钱的问题了。
“好…好吧。”王富贵咬咬牙，取下手表放在桌上，“这块表抵剩下的钱，可以吗？”
谢飞拿起手表看了看，是块真的劳力士，成色不错：“这表值多少钱？”
“十五万买的。”
“二手的话，顶多八万。”谢飞把表收起来，“算你运气好，这次就这样了。”
王富贵看着自己心爱的手表被拿走，心在滴血，但又不敢多说什么。
“王老板，合作愉快。”谢飞收起钱和手表，“以后记住，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别再想着耍什么花招。”
“我知道了…”王富贵无力地点点头。
“对了，”谢飞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以后少去金碧辉煌那种地方挥霍，把钱花在正地方上。”
说完，谢飞推门而出，留下王富贵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懊悔不已。
走出工厂大门，谢飞长舒了一口气。
第一次讨债就这么顺利完成了，说不紧张是假的。
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须比别人更狠，更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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