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程月坐在自家客厅那张用了多年的檀木太师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上被岁月磨得光滑的纹路。窗外,社区的夜灯一盏盏亮起,将精心打理的花园勾勒出安宁的轮廓。但这安宁,如今却像一层薄冰,踩在上面能听见细微的碎裂声。
他叹了口气,目光从窗外收回,落在对面坐着的两个侄孙——杨锦文和杨锦佐身上。杨锦文坐姿端正,眉宇间是家族一贯的沉稳。杨锦佐则随意得多,半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着膝盖,眼神飘忽。
“酒店总归是外人住的地方,”杨程月开口,声音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沙哑,但依旧铿锵,“你们两个,血脉相连,到了这里,自然要住家里。肖自在和烈阳会那两位,规矩是规矩,交情是交情,不能混为一谈。” 这话说得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界定了亲疏,也点明了杨锦文、杨锦佐在此地的身份——是归家的晚辈,而非仅仅是执行任务的同事。
尹正年奉上热茶,氤氲的水汽暂时驱散了些许沉闷。杨程月端起茶杯,却没有立刻喝,他看着杯中起伏的茶叶,缓缓说道:“这阵子,不太平。我们这边,已经料理了十几个……被那种东西寄生的人。” 他顿了顿,像是要压下某种翻涌的情绪,“有些,甚至是认识多年的老相识。前些天还一起喝茶下棋,转眼间……人就没了样貌,没了心智,只剩下一个被怪物驱动的空壳。”
他摇了摇头,脸上深刻的皱纹里嵌满了无奈与痛惜。“唯一还算庆幸的,咱们这社区里,目前还没人被寄生。你们也清楚,住在这里的,最不济也有三万三的底子,像我这样的老家伙,还能撑到四万八。跟百新国本地那些人比……唉。”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那声叹息里的意味很明显——本地异人界最高不过两万九的平均水准,在社区看来确实不够看,但这种“优势”此刻带来的并非骄傲,而是更沉重的责任和警惕。
“前几天,锦天那孩子也碰上了。” 杨程月提到孙子,语气里多了几分复杂,“是个小财阀家的少爷,他以前认识的。那孩子,算是他们家唯一的根苗了。结果……锦天只是上去打了个招呼,那寄生体的脑袋瞬间就裂成了八瓣,从里面弹出两条像藤鞭、又像锋利刀子的玩意儿,直取锦天要害。”
杨程月描述着当时的场景,语气平稳,但放在扶手上的手却不自觉地收紧了些。“幸好锦天机警,疾电流光的身法没白练,瞬息间就闪开了。他说,那少爷原本的战斗力,撑死一万三,可被寄生后,爆发出的力量直逼三万门槛。这提升……太诡异,也太骇人了。”
他抬起眼,目光扫过杨锦文和杨锦佐:“战斗力飙升,失去人性,变成只知杀戮的怪物。这就是我们面对的东西。”
然而,这并非危机的全部。杨程月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接下来的话该如何说。有些事,杨锦天特意交代过不要张扬,但他觉得,必须让来自本家的这两个孩子知道真正的危险来自何方。
“寄生兽本身,虽然可怕,但终究是明面上的敌人。真正麻烦的,是人心。” 杨程月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深沉的疲惫,“本地的一些世家、财阀,在见识了寄生兽带来的力量后,动了歪心思。”
他详细讲述了李莎拉遭遇绑架未遂的经过。那几个战斗力骤然提升至两万三的绑匪,如何被李莎拉以老君观秘传的极阳诀化作焦炭——当然,他隐去了功法的具体传承,只说是杨锦天师父那边的手段。他提到李莎拉如何冷静求救,杨锦天如何及时赶到,以及本地那支背景复杂的“灰色部队”如何试图趁机发难,最后又如何被杨锦天动用鲁素姬父亲、前任大统领鲁白的关系硬生生压了下去。
“鲁白老爷子还能卖几分面子,但他毕竟已经退下来了。” 杨程月的语气带着不容乐观的研判,“锦天看得明白,这层关系护不了太久。所以现在,他干脆不让李莎拉那丫头出门了,免得再成了靶子。”
他看向杨锦文,眼神锐利了起来:“我从亲家鲁白那里也得到些风声。那些财阀,目光短浅,手段下作,但他们不傻。他们知道寄生兽有未知的风险,所以才急于抓人去做实验,想搞清楚如何控制,或者如何消除副作用。李莎拉只是第一个目标,失败了,他们还会找别人。目前,他们还没敢直接动我们社区的人,算是还有点自知之明。”
杨程月的脸上掠过一丝狠厉,但更多的是深深的无奈。他对这片土地和其上的一些人有着复杂的观感。“百新国这里,当年自作自受,得罪了各方大势力,导致传承受阻,资源匮乏,整体实力一直提不上去。除了少数几家跟我们交好,得了些照拂的,其他家族的底蕴,确实……也就那样了。如今突然看到一条看似能快速获取力量的‘捷径’,会铤而走险,也不完全出乎意料。只是,这种贪婪,是在玩火,最终会烧死他们自己,也可能殃及池鱼。”
他身体微微前倾,盯着杨锦文和杨锦佐,话语中的暗示已经非常明显:“所以,锦文,锦佐,有些事,我们不方便明着做。但你们,代表公司而来,有些手段,可以更……直接一些。必要的时候,给那些利令智昏的家伙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们知道,什么东西不该碰,什么人不该惹。重点是,那些他们不知用什么手段弄到手的寄生兽卵,不能留。”
杨锦文一直安静地听着,面色平静,只有偶尔微蹙的眉头显示他在快速分析和消化这些信息。当听到本地财阀不仅不思应对危机,反而企图利用寄生兽,甚至将主意打到与杨家关系密切的李莎拉身上时,他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极淡却极冷的鄙夷。
那是一种源自底蕴和实力差距的天然轻视。在中原庞大而有序的异人体系看来,这种饮鸩止渴、不顾大局的短视行为,简直愚不可及。他端起茶杯,轻轻吹开表面的浮叶,动作优雅,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峭:“月爷爷的意思,我明白了。看来,这里的有些人,是忘了‘规矩’二字怎么写了。既然他们自己不想体面,那我们不妨帮他们体面。”
他没有明说会怎么做,但那股属于哪都通实权派、杨家核心子弟的自信与决断,已然表露无遗。清除寄生兽卵,斩断这股歪风,既是任务需要,也符合杨家的利益,更是对某些越界行为的敲打。他瞥了一眼旁边的杨锦佐,发现这位堂兄虽然依旧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但眼神里却多了几分跃跃欲试的光芒。
杨程月看着他们的反应,心中稍安。他知道,这两个孩子,一个明理持重,一个手段百出,有他们介入,事情或许能有转机。他重新靠回椅背,挥了挥手:“具体的,你们自己把握尺度。家里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先去休息吧。这百新国的浑水,够你们蹚一阵子的了。”
夜色渐深,社区依旧安静,但在这座宅邸之中,针对贪婪与危机的暗流,已经开始涌动。杨锦文和杨锦佐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明白,这次百新国之行,追捕“恶鬼”之外,恐怕还要先清理一下这些被力量和贪欲腐蚀了心智的蠢货。而杨程月,则望着窗外沉沉的夜幕,心中那团关于亲人、社区安危以及未来动荡的隐忧,依旧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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