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往下沉。
曹阳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探过身，扯开林晚晴的。
他又够到副驾，解开了秦般若的。
水已经淹到脖子，车里没多少空气了。
曹阳吸足最后一口气。
他一手揽住一个女人的腰，踹开车门，带着她们游了出去。
河水里又黑又静，耳朵里全是水压的声音。
怀里两具身体在变凉。
曹阳停住，调整姿势，面对她们。
他先捏住林晚晴的下巴，让她抬头。
他没犹豫，嘴唇压上去，把一口气渡了过去。
她的嘴唇很软，带着河水的凉气。
接着，他又转向秦般若。
秦般若的嘴唇上滑滑的，好像还有口红。
他用同样的方法，把另一口气渡了过去。
做完这些，他双腿一蹬，带着两人冲向水面。
“哗啦！”
三人钻出水面。
曹阳甩了甩头上的水，抬头看了一眼立交桥。
桥上全是车灯和人影，有声音传下来。
他没多看，拖着两个女人游向桥洞的阴影。
桥洞下有个水泥台子。
曹阳先把林晚晴和秦般若推上去，自己也爬了上去。
他浑身往下滴水。
两个女人躺着不动。
曹阳伸手，在她们后心各拍了一下。
“咳！咳咳！”
林晚晴和秦般若同时呛咳起来，吐出几口水，醒了。
“我们……没死？”
林晚晴坐起来，看着黑漆漆的四周，声音发抖。
秦般若撑着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捏了捏胳膊。
“托你的福，暂时还活着。”
曹阳靠着桥墩，想摸烟，才想起烟早就泡烂了。
林晚晴低头看自己。
她那身黑色的作战服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
腰是腰，腿是腿，看得清清楚楚。
她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赶紧用胳膊抱住自己。
“哇哦。”
秦般若在旁边叫了一声。
她倒是大方，直接拧起衬衫下摆，用力挤水。
湿透的白衬衫变得透明，里面的黑色蕾丝看得一清二楚。
“林警官，看不出来啊。”
秦般若的眼神在林晚晴胸口扫过，笑得不怀好意。
“挺有料的嘛。”
林晚晴的脸红到了脖子根，她扭头瞪向曹阳。
“不许看！”
曹阳举起双手。
“林警官，你这身衣服质量不错，这么贴身，防水吗？”
“要你管！”
林晚晴又急又气，还打了个哆嗦。
“哎呀，别这么凶嘛。”
秦般若笑着凑过去，用胳膊肘碰了碰她。
“他也是关心你，要不，脱下来拧干？”
“你！”
林晚晴气得想动手，可浑身没力气。
“行了，别研究身材了，再不走天机阁该下来捞人了。”
曹阳站起来。
“都转过去。”
两女都愣了。
“干嘛？”
“给你们暖暖，不然没到地方就得肺炎。”
林晚晴犹豫了一下，秦般若已经干脆地转过身。
林晚晴没办法，也只好咬着嘴唇，背对曹阳。
曹阳伸出双手，温热的手掌分别贴在她们两人后心。
林晚晴的身体一僵。
隔着一层湿布，她能清楚感觉到他手掌的形状和温度。
秦般若舒服地哼了一声。
一股热气从他手掌贴着的地方传过来，顺着后背的骨头往上走，身上的寒气一下就被赶跑了。
林晚晴紧绷的身体，也慢慢松弛下来。
“好了。”
曹阳收回手。
“赶紧走，飞机不等人。”
秦般若活动了一下肩膀，感觉身上暖洋洋的。
“手机都废了，现在几点了？”
曹阳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防水表。
“还有五十分钟。”
“来不及了！”
林晚晴叫了一声。
从这儿到机场，开车都要四十分钟！
“谁说要跑了？”
曹阳走到水泥台边缘，吹了声口哨。
口哨声传出老远。
几秒后，远处水面上亮起两道灯光。
一艘黑色的冲锋舟开了过来。
船上站着一个穿雨衣的人。
林晚晴和秦般若都看呆了。
“你什么时候安排的？”
秦般若问。
“在你跟叶玲珑争风吃醋的时候。”
曹阳冲她挑了挑眉。
他拉着两个女人，跳上冲锋舟。
冲锋舟立刻调头，顺着河道往下游开去。
十五分钟后。
冲锋舟停在一个废弃码头。
码头尽头停着一辆破皮卡。
船上的人扔给他们一个包，里面是几套干的工装和毛巾。
“上车换。”
曹阳指着皮卡。
皮卡车里空间很小，三个人挤进去，肩膀挨着肩膀。
“你们先换，我转过去。”
曹阳自觉地转过身，看着车头。
后排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曹阳看着前方，眼神却飘向了后视镜。
镜子里，秦般若已经脱了湿衬衫，露出黑色的内衣和一截白得晃眼的腰。
林晚晴背对着他，正在解作战服的拉链，露出光洁的后背，两片肩胛骨的线条很漂亮。
林晚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头在镜子里和他对视了一眼。
她的脸瞬间通红，飞快地套上工装，把自己裹严实。
很快，两女换好了。
“好了。”
“到你了。”
曹阳嗯了一声，也开始脱湿衣服。
两个女人很有默契地转过头，看着窗外。
秦般若的眼睛却偷偷往回瞟。
曹阳发动汽车，沿着一条地图上没有的土路，往机场开。
又过了二十分钟。
一座废弃机场出现在远处。
跑道上，一架安12运输机停在那，四个螺旋桨发动机已经开始转了。
就在皮卡快到机场的时候。
十几道车灯一下子全亮了。
十几辆黑车从路两边冲出来，把他们堵死了。
天机阁的人，还是追来了！
“来不及了！”
林晚晴看着越来越近的车，手摸向了腰。
“坐稳了。”
曹阳的声音又响起来。
他一脚油门踩到底，破皮卡发出不该有的轰鸣，没减速，直接朝着运输机敞开的尾部舱门冲了过去！
子弹打在车身上，叮当作响。
那些杀手都看傻了。
皮卡车没停，直接冲上运输机打开的舱板，一头扎了进去。
舱门，在他们身后关上。
运输机开始滑行，越来越快。
最终，机头抬起，巨大的飞机离开了地面，冲进了夜空。
安12运输机的机舱里全是噪音。
四个螺旋桨发动机的声音，震得铁皮墙壁嗡嗡作响。
舱内没有正经座位，只有两排焊在舱壁上的铁板凳。
曹阳、林晚晴和秦般若三人并排挤着，身上盖着粗糙的军用毛毯，随着飞机的颠簸晃动。
飞机突然猛地一沉，失重感传来。
林晚晴没坐稳，惊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整个人朝着曹阳的方向倒了下去。
她的脸颊结结实实地撞在曹阳坚硬的胸肌上，鼻尖瞬间被一股干净的男性气息填满。
她下意识地伸出双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才没让自己滑到地上去。
曹阳反应很快，手臂顺势滑下，一把扣住她紧绷的腰，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稳稳地按进自己怀里。
“林警官，就算投怀送抱，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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