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的消息像块石头投进死水,在沈家和林晚心里都激起了千层浪。林晚愁得饭都吃不下,琢磨着怎么才能让沈廷洲跟自己统一战线,一起说服老爷子取消婚约。
可沈廷洲像是故意躲着她,连续两天都早出晚归,两人连照面的机会都没有。
直到第三天早上,林晚正扒着门框看周管家指挥佣人打扫,沈廷洲突然从书房出来,怀里抱着个半人高的木箱,“咚”地一声砸在客厅的红木桌上。
箱子盖没盖紧,“哗啦”一声翻倒,里面的东西全滚了出来——全是些泛黄的纸张,有合同、借据、书信,还有些看不懂的账本,乱七八糟地堆了一桌子,甚至散落到地上,积了层薄薄的灰。
“这是……”林晚看得直皱眉,这堆东西看着比她穿越前整理的项目资料还乱。
“沈家近三十年的家族文书。”沈廷洲拍了拍手上的灰,语气没什么温度,眼神却带着点刻意的刁难,“爷爷说让你熟悉下家里的事,三天内,按年份分类归档,整理好给我。”
林晚看着那堆像座小山似的文书,嘴角抽了抽。
近三十年的东西,堆得跟乱麻似的,别说三天,就是三十天也未必能理清楚!这分明是故意给她找茬,想让她知难而退,主动提取消订婚。
“沈公子,这是不是有点……”林晚想跟他理论。
“做不到?”沈廷洲挑眉,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做不到就直说,没人逼你。”他顿了顿,补充道,“要是觉得委屈,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又是这招!林晚心里的倔劲儿上来了。想让她认输?门儿都没有!
她弯腰捡起几张散落在地上的文书,拍了拍上面的灰:“谁说我做不到?三天就三天!”
沈廷洲似乎没料到她会接招,愣了一下,随即冷笑:“好,我等着。”说完,他转身就往楼上走,连多看一眼那堆文书的兴趣都没有,显然笃定她完不成。
看着他的背影,林晚攥紧了拳头。等着吧,她非要让这冰山刮目相看不可!
她把所有文书搬到自己房间的桌子上,一股脑全倒出来,瞬间堆成了座小山。一股陈旧的纸张味扑面而来,有些纸张边缘都脆了,一碰就掉渣。
林晚深吸一口气,开始翻检。果然跟她想的一样,这些文书杂乱无章,有民国时期的地契,有解放后的合同,甚至还有几张小孩子的涂鸦,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年份更是混乱,今年的和十年前的挤在一起,看得人眼花缭乱。
“这哪是整理文书,简直是考古。”林晚吐槽了一句,却没退缩。
她找出一叠干净的稿纸和几支笔,想起穿越前做项目时用的表格法。既然是分类归档,那用表格梳理再合适不过了!
林晚在稿纸顶端画了个大大的表格,横向写上“年份、事件类型、涉及人物、备注”,然后拿起一张文书,仔细辨认上面的日期和内容,对应着填进表格里。
一开始还挺慢,有些字迹模糊不清,她得凑到灯下看半天才能认出来。但越往后越顺,她的速度渐渐快了起来,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
饿了就啃块饼干,渴了就喝口凉水,林晚几乎是连轴转,连觉都没睡好,眼底熬出了淡淡的青黑。
第二天傍晚,沈廷洲下楼喝水,路过林晚房间时,听见里面传来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他脚步顿了顿,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灯光亮着,林晚正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认真,长长的睫毛垂着,投下一小片阴影。桌子上的文书已经少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叠叠整理好的稿纸,上面画着整齐的表格,字迹清秀工整。
她似乎没察觉到有人进来,还在低头写着,嘴里念念有词:“1965年,纺织厂扩建合同,涉及沈老爷子和王厂长……”
沈廷洲走到桌边,拿起一张整理好的表格。表格里的内容一目了然,每一份文书都被清晰地分类,年份标注得清清楚楚,甚至还在备注里写了文书的重要程度。
他指尖微微一顿,有些意外。
他本以为她要么会哭着找爷爷告状,要么会直接放弃,没想到她真的在认真整理,而且……整理得还不错。
这种条理清晰的分类方法,连他公司的老文员都未必能做到。这女人处理琐事的条理性,竟让他有些刮目相看。
林晚写完最后一个字,长长地舒了口气,伸了个懒腰,转头就看到站在桌边的沈廷洲,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进来。”沈廷洲放下手里的表格,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整理完了?”
“差不多了。”林晚得意地指了指桌上的表格和分类好的文书,“你看,按年份分好类了,表格里都记着呢,找起来一目了然。”
沈廷洲没说话,拿起一叠分类好的文书翻看,又对照了一下表格,果然对应得整整齐齐,连最不起眼的一张小借据都被找了出来,标注在1970年的分类下。
他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还……行。”语气里的嘲讽淡了些,却还是带着点别扭。
林晚看出他语气里的松动,心里乐开了花,故意凑近他,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只是还行吗?沈公子,我这效率,是不是该给点奖励?”
沈廷洲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冷着脸:“奖励?能完成任务就不错了。”他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停下脚步,背对着她说,“……桌上有牛奶,热过的。”
说完,他快步走了出去,像是怕被什么追上似的。
林晚愣在原地,看着门口的方向,又看了看桌角那杯还冒着热气的牛奶,心里突然有点暖。
这冰山,好像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嘛。
她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甜丝丝的。林晚看着桌上整理好的文书和表格,嘴角忍不住上扬。
沈廷洲,这才只是开始呢。想让她认输,还早得很!
而回到书房的沈廷洲,看着窗外林晚房间亮起的灯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刚才拿过表格的地方,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墨水香。
他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个简单的表格框架,画得歪歪扭扭的,远不如林晚的好看。
沈廷洲看着那歪扭的线条,眉头皱了起来,眼底却闪过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这个林晚,还真是……有点意思。
他倒要看看,这个总能给人带来意外的女人,接下来还能拿出什么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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