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据风波后,林晚好几天没跟沈廷洲说话。每次在走廊里遇见,她都像只受惊的小鹿,要么低头快步溜走,要么绕路走,生怕跟他对上视线——一想起他那句“卖身”,她的脸就烫得能煎鸡蛋。
沈廷洲倒像没事人似的,该吃饭吃饭,该上班上班,只是偶尔看她的眼神里,总带着点若有似无的笑意,看得林晚心里发毛。
这天上午,沈老爷子把两人叫到书房,手里拿着张泛黄的纸:“我记得二十年前跟南洋的陈家签过一份茶叶供货合同,里面有些条款现在还用得上。合同应该在仓库最里面的铁柜里,你们俩去找找。”
林晚心里咯噔一下。仓库?还是最里面?跟沈廷洲单独去那种地方,想想就觉得不对劲。
她刚想找借口推脱,沈廷洲已经应了下来:“好。”
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又叮嘱:“那铁柜有点沉,你们俩搭把手。找到后直接拿给我。”
话都说到这份上,林晚只能硬着头皮跟沈廷洲往仓库走。
沈家的仓库在别墅后院,是间独立的小屋子,平时很少有人去。推开门,一股混合着灰尘和旧物的味道扑面而来,光线昏暗,只有几缕阳光从屋顶的破洞钻进来,照亮空中飞舞的尘埃。
仓库里堆着各种旧家具、木箱和杂物,几乎没下脚的地方。最里面果然有个掉漆的铁柜,被几个大木箱挡着,看着就不好挪。
“合同在哪层?”林晚捂着鼻子问,灰尘呛得她直咳嗽。
“爷爷说在最底层。”沈廷洲走到铁柜前,试着推了推,纹丝不动,“先把箱子挪开。”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挡路的木箱搬到一边。林晚累得满头大汗,正想歇口气,身后突然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她回头一看,心脏差点跳出来——沈廷洲居然把仓库的门锁上了!
“你干嘛?”林晚冲过去拉门把手,纹丝不动。
沈廷洲靠在铁柜上,双手抱胸,看着她慌乱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找合同啊。”
“找合同锁门干嘛?”林晚又拉又拽,门锁纹丝不动,“快打开!”
“急什么。”沈廷洲慢悠悠地说,“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清静。正好可以……好好聊聊。”
“谁要跟你聊!”林晚气得踹了门一脚,“沈廷洲,你别太过分!赶紧开门!”
门板是实心木头做的,踹上去震得她脚生疼,门却连晃都没晃一下。
沈廷洲看着她龇牙咧嘴的样子,嘴角微勾:“想出去?”
林晚瞪他:“废话!”
“求我。”他吐出两个字,语气带着点故意的刁难。
林晚简直要气笑了。这冰山是幼稚鬼吗?居然玩这种小学生把戏!
“你做梦!”她抱起胳膊,往后退了两步,“有本事你就一直锁着!反正饿死也是死在沈家,到时候爷爷问起来,我就说你把我关在仓库里虐待我!”
沈廷洲没料到她会来这么一出,愣了一下。他本以为她会像上次在慈善晚宴上那样炸毛,或者像被说“卖身”时那样脸红逃跑,没想到她居然摆出了一副“要死一起死”的架势。
看着她梗着脖子、眼神倔强的样子,沈廷洲心里那点捉弄的心思突然就淡了,反而觉得有点好笑。
这女人,还真是软硬不吃。
林晚见他不说话,干脆找了个相对干净的木箱坐下,从口袋里摸出块饼干——这是她早上偷偷藏的,没想到派上了用场。
她撕开包装,大大咧咧地啃了起来,咔嚓咔嚓的声音在安静的仓库里格外清晰。
“你还带了吃的?”沈廷洲挑眉。
“当然。”林晚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饼干,“谁知道某些人心眼这么小,会干出锁门这种事。我呀,早就做好准备了。”
她一边说一边往嘴里塞饼干,还故意吧唧嘴:“嗯,这饼干挺香的,奶味十足。沈公子要不要尝尝?”
沈廷洲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眉头皱了皱。他本想治治她这犟脾气,没想到反被将了一军。
仓库里光线越来越暗,太阳渐渐西斜,透过破洞的光线变成了橘红色。林晚已经啃完了两块饼干,正靠在木箱上闭目养神,一副“任你折腾我自岿然不动”的架势。
沈廷洲的耐心渐渐耗尽了。他原本以为最多半小时,她就会受不了求饶,可现在都快一个小时了,她居然还能睡着?
他走到林晚面前,刚想开口,就见她睫毛颤了颤,似乎要醒。他下意识地停住脚步,视线落在她的嘴角——那里沾着点饼干渣,像只偷吃的小猫。
沈廷洲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他突然觉得,自己这招好像有点蠢。把她关在这里,难受的好像不止她一个。
林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沈廷洲站在面前,吓了一跳:“你干嘛?”
沈廷洲没说话,转身走到门边,掏出钥匙打开了锁。
“咔哒”一声,门开了。
林晚愣住了。这就……放她出去了?
她还以为他会再刁难一会儿呢。
沈廷洲推开门,侧身让她走:“走吧。”
林晚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快步走了出去。刚走到门口,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转身跑回仓库,从刚才坐的木箱上拿起半块没吃完的饼干,飞快地塞进兜里,还不忘用袖子擦了擦嘴角。
沈廷洲站在门口,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看着她偷偷摸摸往口袋塞饼干,嘴角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渣,那副既警惕又有点小得意的样子,沈廷洲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这女人,还真是……一点都不吃亏。
他关上门,转身往主宅走,脑海里却反复回放着她塞饼干的样子。
原本是想捉弄她,最后却好像变成了自己的独角戏。
沈廷洲摸了摸口袋,那里空空如也。他突然有点后悔,刚才怎么没跟她要一块饼干尝尝。
林晚一路快步走回房间,关上门才松了口气。她掏出兜里的半块饼干,看着上面的牙印,忍不住笑了——沈廷洲那冰山吃瘪的样子,还挺解气的。
只是……他刚才为什么突然放她出来了?
林晚啃着饼干,心里有点纳闷。
不管了,反正赢了就行。
她对着镜子照了照,看到嘴角的饼干渣,脸突然有点红——刚才他不会看到了吧?
林晚拍了拍脸颊,把这点莫名的情绪赶走。
沈廷洲就是个幼稚鬼!跟他计较这么多干嘛!
只是一想到他靠在铁柜上的样子,还有开门时侧身让她走的瞬间,她的心跳又有点乱了。
这个冰山,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
林晚甩了甩头,把这个念头抛开。
吃饼干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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