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市余波平息后,沈廷洲比之前更忙了。不仅要处理公司积压的事务,还要跟进纺织厂扩建和仓库翻新的项目,常常忙到后半夜才回沈家。
这天晚上,林晚起夜喝水,刚走到客厅,就看到沙发上躺着一道身影。
沈廷洲睡着了。
他大概是刚从公司回来,连衣服都没换,还穿着那套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领带松垮地挂在颈间,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平日里凌厉的眉眼。客厅只留了盏落地灯,暖黄的光线落在他脸上,柔和了他紧绷的轮廓,连带着那点若有似无的胡茬,都显得没那么扎人了。
林晚放轻脚步走过去,看着他眼底的乌青,心里莫名地揪了一下。这些天他几乎没怎么合眼,眼下的青黑重得像用墨笔描过,连睡着时,眉头都还微微皱着,像是在梦里都在处理那些棘手的公务。
沙发很长,可他蜷着腿,看着竟有些单薄。
客厅的夜风格外凉,穿堂而过时带着点草木的湿意。林晚看着他微颤的睫毛,鬼使神差地转身回了房间,抱了条薄毯出来。
她站在沙发旁,犹豫了半天。
给他盖上吗?
万一他醒了,会不会觉得她多管闲事?会不会又冷着脸说“不需要”?
可看着他被夜风吹得微微瑟缩的肩膀,林晚终究还是没忍住。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将薄毯轻轻盖在他身上,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蝴蝶。
毯子刚碰到他的胳膊,沈廷洲的睫毛就颤了颤。
林晚吓得心脏骤停,手僵在半空,大气都不敢喘。
还好,他没醒。
她松了口气,飞快地收回手,转身就想溜回房间,却被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叫住。
“站住。”
沈廷洲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有点低,却清晰地钻进林晚耳朵里。
林晚的脚步像被钉在了原地,背对着他,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完了,被发现了。
她能想象出他此刻的表情,大概是皱着眉,眼神里带着点被打扰的不悦,还有那惯有的疏离。
林晚硬着头皮转过身,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你醒啦。”
沈廷洲已经坐了起来,薄毯滑落在他腿上。他没看她,只是抬手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声音依旧沙哑:“你怎么还没睡?”
“我……”林晚眼珠一转,找了个蹩脚的借口,“起夜,路过,看你……看你可怜,怕你冻着。”
她说完就后悔了。什么叫“看你可怜”?这话说得也太别扭了。
沈廷洲这才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脸上。他的眼神很亮,带着点审视,看得林晚心里发慌,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他该不会要骂她吧?
可沈廷洲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就移开了视线,拿起腿上的薄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柔软的布料,声音平平地说:“嗯。”
就一个“嗯”?
林晚愣住了。他这反应也太奇怪了吧?不道谢,也不嘲讽,就一个“嗯”?
她正琢磨着该怎么收场,沈廷洲已经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西装外套,往楼梯口走。经过她身边时,脚步顿了顿。
“外面凉,”他丢下一句,“早点回去睡。”
说完,便径直上了楼,没再回头。
林晚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楼梯拐角的背影,半天没回过神来。
他这是……关心她?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林晚用力按了下去。
不可能!一定是她想多了!他就是随口一说,毕竟她是沈家的“考察对象”,冻感冒了还得麻烦医生,他只是嫌麻烦而已!
林晚拼命给自己找理由,可心脏却像揣了只乱撞的小鹿,砰砰直跳,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刚才盖毯子时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胳膊,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他衬衫下的温度,烫得她有点心慌。
什么时候开始,她会因为他一句随口的话心跳加速?会因为他睡着的样子心软?会因为给他盖了条毯子而紧张半天?
林晚捂住脸,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试图让发烫的脸颊降温。
她好像……越来越关心这冰山了。
这个认知让她有点恐慌。
她不是来沈家考察,随时准备退婚的吗?怎么会对沈廷洲产生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
林晚用力晃了晃头,想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可脑海里却反复回放着刚才的画面——他睡着时皱着的眉头,醒来看向她的眼神,还有那句“外面凉,早点回去睡”。
完了。
林晚哀嚎一声,认命地往自己房间走。
或许,她对这冰山的感觉,早就不像最初那样简单了。
回到房间,林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像极了沈廷洲那双总是带着审视的眼睛。
她摸了摸心口的位置,那里还在砰砰直跳。
算了。
林晚叹了口气,反正也睡不着,不如想想明天做什么早饭。沈廷洲最近太累了,做点清淡的粥品或许能让他舒服点。
这么一想,心里的慌乱似乎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期待。
林晚拉过被子盖好,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关心就关心吧,反正也躲不开了。
至少,看着他能多睡一会儿,少皱点眉头,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夜渐渐深了,沈家陷入沉睡,只有客厅那盏落地灯还亮着,暖黄的光线笼罩着沙发,像在守护着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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