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感冒那几天,沈廷洲的反常几乎写在了脸上。
往常这个点,他本该在公司处理公务,可这几天却雷打不动地准时回家,一进门就问“林小姐醒了吗”“药喝了吗”。有次周管家进去送点心,正撞见沈廷洲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本财经杂志,目光却落在林晚睡颜上,嘴角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柔和。
更别说那碗难喝的姜汤了。周管家在沈家待了三十年,还是头回见沈廷洲进厨房,光剥生姜就被辣得直皱眉,最后还是找张妈请教了三遍才勉强煮成。
这天下午,林晚总算退了烧,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沈廷洲不知从哪翻出个藤编筐,里面装着些彩色毛线,往她面前一放:“不是要织围巾?继续。”
林晚愣了一下,看着那堆毛线,突然想起自己说过要给他织条“正常点”的围巾。她拿起棒针,指尖还带着点没退的虚弱,刚要起针,就被沈廷洲按住了手。
“手还没力气,我帮你绕线。”他说着,拿起毛线团,笨拙地往棒针上绕。线绕得歪歪扭扭,还总打结,看得林晚直笑。
“沈总,你这手艺比我还笨。”
“第一次。”沈廷洲头也不抬,语气理直气壮,“多练练就会了。”
阳光落在两人身上,金闪闪的。林晚靠在藤椅上,看着他认真绕线的样子,侧脸被晒得微微发红,睫毛上像落了层碎光。她突然觉得,这样的画面好像在哪见过——像画里那对站在港城夜色里的人影,安静,却满是说不出的温柔。
周管家端着水果盘从廊下走过,看到这一幕,脚步顿了顿,嘴角忍不住勾起笑意。他转身往书房走,沈老爷子正坐在窗边看报纸,听到动静抬头:“丫头好点了?”
“好多了,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呢。”周管家把水果放下,压低声音,“老爷子,您没发现吗?少爷对林小姐,好像不一样了。”
沈老爷子放下报纸,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哦?哪里不一样了?”
“以前少爷对谁都冷冰冰的,连对苏小姐都没这么上心过。”周管家笑着说,“这几天林小姐生病,他亲自守着不说,还学着煮姜汤,刚才我看见,他正帮林小姐绕毛线呢。那耐心劲儿,我从没见过。”
他想起刚才两人相视而笑的画面,补充道:“那眼神,黏在林小姐身上似的,藏都藏不住。”
沈老爷子听完,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嘴角的皱纹笑得堆在一起:“我早看出来了。”
“您早看出来了?”周管家有些惊讶。
“从廷洲把人带回来那天起。”沈老爷子放下茶杯,目光望向窗外,“那小子嘴上不说,心里门儿清。你没见他画室里那幅画?街角那两个人影,一个扎马尾,一个穿白衬衫,不是他俩是谁?”
周管家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上次去画室打扫,总觉得那幅港城夜景格外不一样,原来藏着这么些心思。
“那您当时还……”
“还故意让他多照顾照顾?”沈老爷子笑了,“这小子性子倔,认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可他对人太冷淡,心里的想法藏得比谁都深。林丫头这性子好,活泛,能治得了他。”
他想起林晚第一次来沈家,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眼睛亮得像星星,说要修座钟时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当时他就觉得,这丫头跟沈家那些娇滴滴的姑娘不一样,身上有种野草似的韧劲,正好能破了沈廷洲心里的冰。
“不过……”周管家有点担心,“苏小姐那边……”
“苏家丫头是个好姑娘,就是太执着。”沈老爷子摆摆手,“感情的事,强求不来。廷洲心里有杆秤,他知道该选谁。”
正说着,窗外传来林晚的笑声,清脆得像风铃。两人往窗外看,只见沈廷洲不知说了句什么,逗得林晚直笑,手里的毛线团滚到地上,他弯腰去捡,发丝不经意间擦过她的手背,林晚的脸颊瞬间红了,像熟透的樱桃。
沈廷洲也愣了一下,捡起毛线团的手顿在半空,耳根悄悄泛起红。
周管家看得直乐:“您瞧,这俩孩子。”
沈老爷子笑着点头,眼里满是欣慰。他活了大半辈子,见多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也看惯了豪门里的虚与委蛇,反倒觉得这样青涩又直白的互动,比任何精心编排的戏码都动人。
“让厨房炖点冰糖雪梨,给丫头润润嗓子。”沈老爷子吩咐道。
“哎,好。”周管家应着,转身往外走,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院子里,林晚还在跟沈廷洲较劲。
“你这线绕得太松了,织出来会垮掉。”
“那你教我。”沈廷洲把棒针递过去,语气自然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林晚接过棒针,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他的,像触电似的缩了一下,却还是拿起他的手,教他怎么调整力度。“这样,手指稍微收紧点,对,就是这样……”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点没退的沙哑,像羽毛轻轻搔在沈廷洲心上。他低头看着她认真的侧脸,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脸上,细小的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一刻,他突然不想移开目光。
原来旁人说的“不一样”,是这种感觉。想靠近,想了解,想把所有笨拙的关心都给她,哪怕被笑话,也觉得甘之如饴。
沈廷洲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她的指尖微凉,却带着种让人安心的温度。他突然很想让时间慢一点,再慢一点。
远处,沈老爷子站在书房窗前,看着院子里依偎在一起的两个身影,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有些事,不用点破,自有旁人看在眼里。而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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