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过后的百草轩,夜风带着刺骨的凉意。小木将那颗黑色种子埋入药圃时,月光下种皮竟泛起金属光泽。土壤覆盖的刹那,地底传来锁链拖曳之声,惊得栖鸟四散。
\"掌柜的,这种子邪性得很。\"福贵提着灯笼,火光在种坑上方诡异地扭曲,\"埋下去时,我听见有婴儿在笑。\"
小木默然撒下特制药土,心中却翻江倒海。林清霜临终前的警示言犹在耳:\"黑种现世,必引灾劫。\"他转身望向七星子寝房,窗纸上竟同时映出两个孩童的身影!
十月朔日,黑种破土。新芽不是常见的嫩绿,而是墨色中泛着血丝,叶片形状与七星子树一般无二,只是叶脉呈诡异的蛛网状。更令人不安的是,七星子腕间的黑线开始蠕动,每日子午二时必发高烧,口中喃喃:\"弟弟在叫我...\"
\"双胎感应。\"药婆婆以银针探穴,针尖触及黑线瞬间变黑,\"恶胎正在通过这种子汲取力量!\"
小木急赴皇陵,发现镇守白种的玉瓶已裂开细纹。守陵人禀报,每夜子时都能听见棺中传出诵读《药经》的声音,而棺盖上的封印正逐渐淡化。
十一月大雪,太医院送来急报:各地出现怪病,患者皆在掌心浮现黑线,症状与七星子如出一辙。小木查验病案时,发现所有患者都曾服用过百草轩分发的\"防疫汤\"!
\"有人在汤药中做了手脚!\"他连夜查封药库,在装药囊的箱底发现层黑色粉末——与黑种萌芽时的土壤成分完全一致。追查供货商,竟指向个新成立的\"济世堂\"。
腊月祭灶夜,小木暗访济世堂。在后院地窖,他见到骇人景象:成排的药童正在研磨黑种叶片,而监工者转身时露出的脸,让福贵失声惊呼:\"是...是皇陵里那个孩子!\"
\"哥哥的人终于来了。\"恶胎轻笑,瞳中黑雾翻涌,\"告诉哥哥,我在济世堂等他。\"说罢化作黑烟消散,地窖中的药童竟全部变成纸人!
小木拾起纸人,发现是用太医局档案的纸页折叠而成。对着烛光细看,纸纹间显出一行小字:\"双胎本同根,相煎何太急。\"
正月元宵,危机总爆发。服过防疫汤的百姓开始出现异变:白日如常,入夜则瞳现黑光,行为受控。更可怕的是,他们腕间的黑线正向着皇陵方向生长!
\"他在布阵!\"钦天监正夜观星象,见黑气自八方汇向皇陵,\"恶胎要以万民为祭,冲破封印!\"
二月二,小木率众突袭济世堂。在密室丹炉中,他们找到正在炼制的\"控心丹\",而药引正是七星子的胎发!激战中,小木扯下炼丹师的面具——竟是本该镇守皇陵的守陵人!
\"为什么?\"
守陵人惨笑:\"二十年前,薇薇夫人产子时,是我调换了死胎...真正的恶胎,一直都在皇陵外长大!\"
真相如惊雷炸响:当年林薇薇产下的双胎皆存活,守陵人受幽冥庄指使,将善胎送入百草轩,恶胎则伪装成死胎留在皇陵。而如今济世堂的\"恶胎\",实则是守陵人用自己的孙子李代桃僵!
\"所以七星子才是真正的双胎一体?\"小木如坠冰窟。他想起古籍记载:若双胎分离过久,善胎将滋生心魔,恶胎反而存善念。这或许能解释为何七星子近日频现暴戾之气。
三月三,小木携七星子再入皇陵。水晶棺中的男童已化作枯骨,心口插着半截定魂针。棺盖内侧刻着真相:\"余乃善胎之恶念,镇此二十载。今力竭,望兄以慈悲心,渡弟超生。\"
七星子抚棺落泪,泪珠滴在枯骨上,竟使其焕发生机。枯骨坐起,与七星子合二为一!融合刹那,孩子周身金光黑气交织,最终在额间凝成太极印记。
\"原来如此...\"小木恍然大悟,\"双胎融合,方成完整的药王!\"
但危机并未解除。融合完成的七星子突然指向京城:\"弟弟的怨气,还附在济世堂的黑种上!\"
四月八,小木重返济世堂。那株黑种已长成参天巨树,树冠笼罩半个京城。每片叶子都映出张痛苦的人脸,正是被控制的百姓!树心处,有个与七星子相似的黑影正在成形。
\"以万人怨气为壤,孕育灭世魔尊...\"药婆婆洒出最后一把药粉,\"必须在他成型前毁掉此树!\"
决战在满月之夜展开。小木以血为媒,七星子以太极印镇树。巨树溃散时,黑影发出不甘的咆哮:\"哥哥,你终是选择了众生...\"化作青烟消散。
然而在灰烬中,小木找到颗晶莹的种子——黑白相间,如同太极。
他将种子埋回百草轩。这次,土壤中同时钻出金黑双苗,在月光下缠绕共生。
而皇陵深处,那具水晶棺突然迸裂。棺底现出密道,通向更深的地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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