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石蛮苏醒与“建材”狂想曲
经历了夜半“鬼敲门”的惊魂事件后，龙虎山的队伍行进速度明显加快，张景玄长老甚至不惜耗费法力，在队伍外围布下了一层简易的警示结界。所有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仿佛林间每一片摇曳的树叶后，都藏着那双阴冷的眼睛。
凌小乙更是成了重点保护对象，苏雅几乎与她形影不离，连她去解决个人生理需求，苏雅都在不远处守着，弄得凌小乙十分不好意思，感觉自己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娃娃。
“老壶，这日子没法过了！”凌小乙一边啃着干粮，一边在脑海里哀嚎，“上个厕所都像做贼，我感觉自己快要失去人身自由了！”
“哼，知足吧你！”壶中仙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昨晚炼妖壶的自主防御似乎也消耗了他不少能量，“要不是苏丫头反应快，加上炼妖壶还有点本能反应，你现在能不能全须全尾地啃干粮都是问题。那鬼东西，专伤神魂，防不胜防。”
提到这个，凌小乙也是心有余悸。她内视了一下壶中天地，那缕被命名为“小石头”的土石真灵依旧安静地沉在戊土深处，没有任何变化。倒是那堆石傀碎石，依旧堆在旁边，碍眼得很。
“唉，小石头啊小石头，你啥时候才能醒过来，帮主人我分担点压力啊？”凌小乙对着那片戊土碎碎念。
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呼唤，又或许是壶中天地内稳定的五行循环和戊土精华滋养有了效果，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那片沉寂的戊土突然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紧接着，在凌小乙和壶中仙惊愕的“注视”下，那缕土黄色的真灵光点如同破土的嫩芽，缓缓从戊土中“钻”了出来！它的体积比之前凝实了微不可查的一丝，光芒也稳定了不少，不再像风中残烛般摇曳。
更让人惊讶的是，它出现后，竟晃晃悠悠地，如同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婴儿，朝着旁边那堆石傀碎石“飘”了过去！
“它……它动了！”凌小乙激动得差点咬到舌头。
“咦？这么快就有反应了？”壶中仙也凑了过来，虚影脸上带着诧异，“看来这壶中天地对土行生灵的滋养效果，比老夫预想的还要好上一些。”
只见那光点“小石头”飘到一块最小的碎石旁边，犹豫了一下，然后……一头撞了上去！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那块碎石如同冰雪消融般，悄无声息地化作了最精纯的土行灵气，被“小石头”一丝不剩地吸收了进去！吸收完这块碎石，“小石头”的光芒似乎又亮了一点点，体积也隐约大了一丝丝。
然后，它转向了下一块稍大点的碎石……
凌小乙看得目瞪口呆：“它……它在吃饭？！”
“可以这么理解。”壶中仙解释道，“它本质是土石之灵，这些同源的碎石，虽然失了灵性，但依旧是它最好的‘养料’。吞噬吸收，是它成长最直接的方式。”
接下来的画面，就有点滑稽了。一个米粒大小的光点，追着一堆比它大了无数倍的碎石，“吭哧吭哧”地啃着。它啃得很慢，一块拳头大的碎石要“啃”上小半个时辰，但胜在坚持不懈。随着一块块碎石被吞噬转化，“小石头”的光芒越来越稳定，体积也在以肉眼难以察觉，但神识能清晰感知的速度缓慢增长。
等到队伍傍晚再次扎营时，那堆碎石已经被“小石头”啃掉了三分之一。而“小石头”本身，已经从米粒大小，长到了……嗯，两颗米粒大小。并且，它不再只是一个光点，隐约能看出一个极其模糊的、迷你石人的轮廓，有脑袋，有四肢，只是粗糙得像小孩子随手捏的泥巴人。
“老壶！它长出人形了！虽然丑了点！”凌小乙兴奋地报告。
“嗯，灵智初开，形态自显。看来它潜意识里，还是认同自己‘石蛮’一族的形态。”壶中仙观察着，“照这个速度，等它把这堆碎石吃完，应该能初步稳定形态，拥有相当于炼气一二层妖兽的灵智和力量……大概能帮你搬块砖？”
“搬砖也行啊！”凌小乙丝毫不嫌弃，“咱们‘壶中天建设兵团’正缺壮劳力！而且你看它，吃饭多努力！”她看着那个还在努力“啃”石头的小小身影，心里充满了老母亲般的欣慰。
有了“小石头”这个积极的“吃货”榜样，凌小乙觉得自己也不能懈怠。她开始琢磨着，怎么利用手头的资源，尽快提升实力，应对那暗处的窥伺。
她盘点了一下自己的家当：一堆杂七杂八的“建材”——主要是各种矿石、灵木边角料，几瓶效果普通的丹药，一些符箓，还有那株需要阴邪秽气当“零食”的紫霄神雷苗。
“老壶，你说……咱们能不能主动去找点‘零食’给雷苗吃？比如，那个盯上我的家伙，它身上肯定有很多那种阴邪秽气吧？”凌小乙脑洞大开。
壶中仙差点被她的想法噎住：“……你当那是去菜市场买菜呢？还主动去找？那东西巴不得你送上门！就你现在这点修为，加上苏丫头，正面碰上胜算都不超过三成！除非你能把它引进壶中天地，借助壶内法则和雷苗的力量……但风险太大，一个不慎，壶中天地都可能被污染！”
“哦……”凌小乙讪讪地缩了缩脖子，打消了这个危险的念头。看来，猥琐发育才是硬道理。
她将注意力放回那些“建材”上。“老壶，这些矿石灵木，除了当建材，能不能……炼点东西？比如，给我炼个结实点的板砖？下次再有人或东西靠近，我直接一板砖拍过去！”
壶中仙：“……炼妖壶不是打铁铺！老夫也不是铁匠！这些都是低级材料，蕴含的灵机驳杂，炼不出什么像样的法器，顶多炼点一次性的‘五行雷珠’或者‘厚土盾’之类的玩意儿，威力有限，还浪费材料。”
“五行雷珠？厚土盾？”凌小乙眼睛又亮了，“听起来不错啊！能炸能防！老壶，快教我！”
于是，接下来的赶路和休息时间，凌小乙除了温养壶中天地、关注“小石头”的成长进度，又多了一项新活动——在壶中仙的指导下，尝试用炼妖壶的力量，提纯那些低级“建材”中的五行灵机，笨拙地凝聚成一枚枚鸽蛋大小、色彩斑斓却能量极不稳定的“五行雷珠”，以及一面面巴掌厚、土黄色、看起来敦实无比的“厚土盾”虚影。
过程自然是笑料百出。不是雷珠能量失衡差点在壶里自爆，就是厚土盾虚影凝聚到一半突然溃散，反震得凌小乙神识嗡嗡作响。
“笨！火行灵机提取多了！你想炸了壶吗？”
“土行排列不对！松散得像沙堡！重来！”
壶中仙的毒舌指导不绝于耳。
凌小乙被骂得灰头土脸，却干劲十足。她看着壶里那几颗勉强成型、歪瓜裂枣的“雷珠”和那面终于不再轻易溃散的“厚土盾”虚影，成就感爆棚。
“嘿嘿，下次再敢来敲我的门，就先请你吃颗‘五彩斑斓炸’，再给你一盾牌！”她摩挲着怀中一颗表面坑洼洼的“雷珠”，笑得像只偷到鸡的小狐狸。
苏雅看着她时而皱眉苦思，时而傻笑，时而对着空气，龇牙咧嘴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也将警惕提到了最高。她能感觉到，小师妹似乎在准备着什么，而暗处的那道阴冷目光，也并未真正远离。
归途，在看似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愈发汹涌。凌小乙的“壶中天建设兵团”，正在以各种奇葩的方式，默默积蓄着力量。
（第七十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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