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莉，开开门好吗？我有很重要的话要跟你说！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轻视我们的感情，不该那么任性……求你给我一次机会！”
“你以前不是说过吗？谁都会犯错，谁都有年轻不懂事的时候。
为什么轮到我，你就不能原谅一次？为什么要骂得我体无完肤？”
“难道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值得被爱吗？难道我就只能一辈子活在你的抛弃里？我不想这样……我想回到你身边，你就不能等等我，再试一次吗？”
屋里的凯莉听见外面的声音，心里一阵烦乱。
她猛地拉开窗户，探出头去冲着那人吼道：“别在这演苦情戏了！你要真懂什么叫错，就不会等到今天才来说这些！”
“你能不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光是看到你这张脸，我心里就一阵发堵……”
“当初你转身离开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会这样？算了，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再多说也没意义。
我们之间本来就没什么缘分，勉强不来。”
“就算天王老子站在这儿劝我，我也不会改变主意。
你走吧，别在这儿耗着了。
听说马上就要下暴雨，万一淋病了又借口来我家住，我可不收留你。”
男人怔住了，他万万没想到，曾经深爱的那个人竟会对自己说出这种话。
按理说，她不该还留着一丝念想吗？他愣了好一会儿，声音有些发颤：“所以……你以前对我说过的那些情话，全都是骗人的？”
“你说过要一直陪在我身边，无论贫穷富贵，生老病死都不会放手。
可现在呢？你一句‘没缘分’就想把我打发走？你是想把我往死里逼吗？”
凯丽静静地看着他，语气平静却不带温度：“我没有要伤害你，只是我已经不再爱你了。
我长大了，也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该珍惜的。
你去找一个更适合你的人吧，跟我在一起，注定不会有结果。”
两人之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扎进陆白心口的刀子。
他听得直皱眉，心里直叹气：这些少男少女的感情，怎么就这么经不起风吹雨打？他忍不住插嘴：“你们俩能不能消停会儿？一个哭穷命苦，一个摆冷脸，谁也不让谁。”
“要不你下去跟他当面谈清楚？总比隔着空气互相折磨强。
再这么僵持下去，迟早出大事。”
凯莉转过头看向陆白，眼神复杂。
陆白神情严肃地回望着她，她低声开口：“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不堪。
背着我和别的女生勾勾搭搭也就罢了，还天天往赌场跑，输了钱就来找我要，一次就是好几千。”
“以前是我太爱他，才容忍这些事。
但现在我想通了——再深的感情也不能让我草了自己。
我要活成自己的光，而不是谁的附属品。”
李二狗听着这话，嘴角一抽，忍不住笑出声：“哟，这不是今早还趴在桌上哭得稀里哗啦的那个吗？怎么，现在开始背心灵鸡汤了？听着挺像那么回事，其实一点劲儿都没有。”
这话一出口，火药味瞬间炸开。
换作平时，凯莉根本懒得搭理他这种人。
在她眼里，李二狗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连和她平起平坐的资格都没有。
可今天，他是真把她惹毛了。
“你嘴巴放干净点！”她猛地扭头盯着他，“别以为你师父在这儿替你说几句好话，你就觉得自己能飞上天了？”
“在我眼里，你这辈子都别想赶上你师父半步。
你永远只是个跟在他屁股后面摇尾巴的小喽啰！”
凯莉向来不是刻薄的人，但此刻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我知道你觉得我在演戏，觉得我说的话像电视里的台词。
可我是认真的。”
“你总在我面前装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我真搞不懂——你哪来的底气？”
“你要真有天赋也就罢了，可你在你师父身边这么多年，做出过什么成绩？拿得出手的东西有几件？别仗着有个好靠山，就以为自己也是个人物。”
凯莉说的每一句话，都像铁锤砸在钉子上，直直凿进对方心里。
李二狗本就最在乎脸面，被人当众这么戳着痛处，哪能咽得下这口气？可偏偏又一时语塞，连一句像样的回击都说不出来。
他终于憋出话来，冲着凯莉吼道：“你算什么东西？不就是靠着家里有钱才横着走吗？我要是你，早把那些身外之物全甩了，看看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
“你要是没了你爸撑腰，怕是连路边垃圾桶里的烂菜叶都不如！真有种，就把你名下的钱全都亮出来，咱们数一数，里面有几个钢镚儿是你自己挣的？”
这话一出，凯莉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怒火在胸口翻腾，但他硬是压住了，只冷冷地回了一句：“行，你说完了是吧？那我也没啥好讲的了。
滚远点，别让我再看见你，我现在看见你就烦。”
此刻的凯莉，情绪早已绷到极限，一点火星就能炸开。
最近脾气越来越不受控，谁要惹他不顺心，他恨不得把人家祖宗八代都骂个遍。
迈克早就劝过他，是不是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不然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易怒？可凯莉根本不信这一套，他觉得自己清醒得很，比谁都正常，甚至觉得那些坐在诊室里的大夫，心理都没他健康。
就在这时，陆白走近那个男人，还没开口，一股扑面而来的腐臭味几乎让他窒息——那是一种像是从停尸房深处飘出来的气味，阴冷、潮湿，带着死亡的气息。
这种味道，陆白不是没闻过。
干他们这行这么多年，什么古怪场面没见过？可每次遇上这种味儿，胃里还是忍不住翻搅。
他皱眉盯着那人，语气带着几分试探：“兄弟，你刚才是去哪儿了？怎么一身这味儿？”
“按理说，男人也该注意点个人卫生吧？你这样子，别说接近女生了，怕是连狗都要绕着你走。”
“我说实话，你这状态不太对劲。
一个普通人身上不可能有这种味道……你老实告诉我，最近是不是碰上了什么事？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一步步逼近，眼神凌厉得不像常人，倒像是丛林里盯上猎物的猛兽。
对方被逼得连连后退，手脚都不太利索了。
那人强撑着喊：“你胡扯些什么？我身上哪有什么怪味？你别在这儿血口喷人！”
但从他的表情能看出，精神已经濒临崩溃，拳头攥得发抖，下一秒就可能挥出去。
陆白却不慌不忙，声音低沉却有力：“急什么？我又没要你命。
我只是想跟你聊几句，没别的意思。”
“你自己闻不到，不代表别人闻不到。
这味儿不对劲，我知道。
你要是现在说了实话，我还能帮你一把。
可你要继续嘴硬，等到事情闹大，可就没人救得了你了。”
对方听完，苦笑一声：“你跟我非亲非故，管这么多干嘛？我今天来找女朋友，本来高高兴兴的，你别逼我动手。
我平时脾气是不错，可真发起疯来，阎王来了我都敢踹两脚。”
陆白听了只是轻笑。
当年他在跆拳道界可是响当当的人物，教练们提起他，没有不说“天生这块料”的。
要不是为了继承师父传下的这门手艺，他大概现在还在跆拳道圈里讨生活。
陆白盯着那人，语气冷峻：“你身上那股死气太重了，根本不像活人该有的气息。
你根本就不是人类，明摆着就是个傀儡。”
“傀儡接近普通人，从来就没安好心。
我问你，你一路跟着凯莉这姑娘，到底图什么？是想吸干她的元气，还是另有所图？你现在说实话，我还能放你一马，事情到此为止。
要是嘴硬装傻，别怪我背后的桃木剑不留情面。”
“那东西抽在普通人身上，都是一道道血印子，落在你们这种身上，疼得能让你跪地求饶。
你们这些修傀多年的，不至于在这节骨眼上犯糊涂吧？我相信你还没蠢到那个地步。”
他对傀儡之道的了解早已远超常人，只是向来不愿多管闲事，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这次开口，并非想把人逼入绝境，而是希望对方能醒悟，别再执迷于邪道，继续沉沦下去。
况且凯莉本性纯良，这点谁都看得出来。
陆白又道：“怎么，我说的这些话让你一时反应不过来？愣在那里不知所措？这就对了，我就要你这种反应。”
“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没有哪个傀儡能逃出我的感知范围。
你想逃？梦里去吧。
乖乖认下事实，对你我都好。”
另一边，海丽正忙着烤肉，压根不知道陆白和那男人在说什么。
凯莉把食材摆好后，赶紧招呼陆白：“快来吃啊，再不来肉都凉了，味道可就不行了。”
“别管他了，他爱怎样随他去，我已经不在乎了。
我只希望他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就这么简单。
当初他跟别的女人混在一起的时候，可曾想过我有多难受？”
“现在要是他回头我立刻原谅，那我不就成了任人摆布的傻子？我才不会让自己再陷进去。
这一次，我谁的话都不听，机会不会再有！”
那男子见陆白一眼识破自己傀儡身份，脸色骤变，当即转身离去。
他临走前的眼神阴狠至极，比任何人都更带着怨毒。
“你给我记着，小子。
总有一天让我抓到空子，绝不让你好过！”
话音未落，那人便消失在夜色之中，仿佛被黑暗吞噬。
而林间炭火袅袅，烤肉的香气弥漫开来，凯莉还叫来了几个要好的姐妹，一群人围坐一起，边吃边聊。
可谁也没注意到，凯莉一边嚼着肉串，一边悄悄抹眼泪。
那种复杂的心绪，像是天塌了一样压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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