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可是我们的大好日子,开心点,嗯?”
赵美娟一路柔声劝慰,总算抚平了张少华紧蹙的眉头。一行人蹬着自行车先去张少华的新住处。
巷子里看热闹的邻居早就等着了,嘻嘻哈哈地围上来讨喜糖吃。
张少华的亲妈顾书丽,早知今日儿子成婚。她嫌尴尬,天没亮就锁了大门躲出去,径直去了仓库,打定主意一整天都不露面。
他的大哥张少初一家刚搬了新家,他原想参加弟弟婚礼,却被大爷张铁山死死拦住。
“我们老张家丢不起那人!”
张铁山沉着脸,语气斩钉截铁,“谁要敢去,就往后别再登我张家大门!” 张少初脖子一缩,终究没敢出门。
大爷不光有权威,还是他爸的大哥,在酒厂里也是工会主席,说话向来一言九鼎。
街坊邻里伸长脖子瞧着新娘进门,眼尖的人立刻发现不对劲——新娘子竟两手空空,连陪嫁都没带!
闲言碎语顿时嗡嗡响起:“啧啧,这也太寒酸了,一点陪嫁都没有?”
“怪不得今天儿子结婚,老娘人影不见,大哥、大嫂不来,张家亲戚更是一个没露脸!”
“新娘子模样倒是俊俏,可娘家这么不上心,往后在张家这日子可怎么熬?”
近正午,新娘赵美娟的娘家亲戚陆续到了。
张少华引着众人去了小杨开的私房菜馆。
菜馆今日歇业办喜宴,只摆了四桌。然而,张家这边冷冷清清,只来了张少华三个工友和邻居刘叔一家,稀稀拉拉勉强凑了大半桌。
余下近两桌,全是赵美娟的娘家亲戚。
小杨师傅手艺不错,可桌上分明只有四道荤腥,其余尽是素菜。
赵家人面面相觑,心头嘀咕,却发作不得——谁让自家女儿没带半分嫁妆?娘家人的腰杆子,在张家面前,终究挺不起来。
酒席从正午喝到日头西斜,终于在下午五点散了席。
新郎新娘挨桌敬酒,张少华喝得面皮通红,赵美娟却只做做样子——她杯里盛的是清水。
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张少华推着自行车,带着微醺的妻子慢慢走回家。
空荡荡的新房里只剩下两人。
张少华搓着手,有些局促又带着点兴奋:“美娟,来,我带你看看咱们的新家!这桌子椅子,还有这张大床,都是我分家后咬牙新打的!”
屋子实在太小,三两步便走到了头。
看看天色尚早,张少华又拉着赵美娟在巷子里转了转。
走到原先张家气派的大院门前时,赵美娟好奇地扒着门缝往里瞧:“哟,这谁家啊?院子可真敞亮!”
张少华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支吾道:“这…这以前是我家。我和大哥没分家时都住这儿。后来…”
他顿了顿,“后来我妈把我们都分了出来。我们现在住的,是原先后院的三间小屋。我把对着后墙的门封死了,在巷子那头开了新门,不用走这大门进出。现在这大院子连带四间正房,都归我妈一个人了。”
“什么?!”
赵美娟猛地转头,杏眼圆睁,“这也是你家的地方?你妈一个人霸着这么大的院子,把两个亲生儿子都赶出来挤小破屋?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少华,你…你该不会是捡来的吧?”
她话里带着刺,直戳张少华的心窝。
张少华的脸瞬间黑得像锅底,梗着脖子反驳:“胡说八道!我和大哥长得都随我爸,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还不是为了娶你!”
他声音低沉下去,带着委屈和怨气,“家里都不同意这门亲,我才硬着头皮分了家。能分到这一间半房子,已经算我妈开恩了。她早就撂下话,除非她闭了眼,否则这大院子,谁都别惦记!你…你也别再提这话了!”
赵美娟见他动了真火,眼波一转,身子软软地靠过去,声音又柔又媚:“好啦……好啦~少华,今天可是我们的大日子呢,犯不着为这个生气。站了一天,人家腰都酸死了,咱们回去吧?”
两人回到小屋。
张少华让赵美娟在卧室歇着,自己钻进厨房。
不一会儿,他端着两个搪瓷杯出来,脸上带着憨厚的笑:“美娟……老婆,今天是咱们洞房花烛,按老礼该喝合卺酒。可你怀着身子,不能沾酒,我就泡了两杯热茶,咱们交换着喝,就当是合卺酒了,图个吉利,行不?”
赵美娟抿嘴一笑,眼波盈盈地望着他:“老公,你还挺会想招儿的。拿来吧,我们一起喝。”
两人手臂交缠,各自饮尽了杯中温热的茶水。
张少华小心翼翼地将赵美娟扶到床边坐下,声音低沉温柔:“美娟,天黑了,咱们歇了吧?今晚可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赵美娟脸颊飞红,垂着眼低语:“老公…人家…人家怀着宝宝呢…”
“没事儿!”张少华凑近她耳边,气息温热,“我特意问过有经验的人了,人家说,就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不行,中间…是可以的。好老婆,你总不能让我在这洞房花烛夜…独守空房吧?那样多不吉利…”
赵美娟被他温热的气息和话语撩拨得心头微热,身上也泛起一阵莫名的燥意。
她犹豫片刻,终于半推半就,咬着唇,声音细若蚊呐:“那…那你可得轻点儿…”这话如同点燃了引线。
张少华瞬间激动起来,三两下扯掉衣物,赤裸着扑上床。
起初动作尚算温柔,但很快便如疾风骤雨。被子翻腾,床板吱呀作响,整整折腾了近三个小时。
赵美娟脸上的红晕褪去,变得煞白,豆大的冷汗从额角滚落。
她感到小腹一阵剧烈的绞痛,猛地用力推搡着身上忘情的丈夫,声音嘶哑:“少华!停下…快停下啊!我不行了……”
张少华却像没听见,反而更加狂暴。
赵美娟又奋力推了两把,眼前骤然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张少华感觉到身下人瘫软不动,嘴角竟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动作丝毫未停。
又过了仿佛漫长的几分钟。
殷红的血液,如同洇开的红花,迅速在他们身下的床单上扩散开一大片刺目的猩红。
张少华这才猛地翻身下床。他慢条斯理地穿衣,瞟了一眼腕表——凌晨一点。
随即,他扑到床边,脸上瞬间切换成惊慌失措,摇晃着赵美娟冰凉的手臂,声音拔高:“美娟?美娟!你怎么了?!醒醒啊!”
赵美娟毫无反应,嘴唇已是骇人的青白色。
张少华手忙脚乱地给她套上衣服,把人横绑在自行车后座,蹬着车,一头扎进浓黑的夜色,冲向最近的医院。
第二天正午,强烈的消毒水气味刺入鼻腔。赵美娟在一片惨白中艰难地睁开眼,茫然四顾。认出是医院,昨夜那撕裂般的剧痛和失控的黑暗陡然涌回脑海!
“啊——!”
她惊恐地尖叫一声,挣扎着就要坐起。下身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袭来,她浑身一软,重重跌回冰冷的病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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