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书丽挂了电话,还有发愁成立基金会的事情, 看来再不通过的话, 她得动用自己的关系了。
顾晓芬看她愁眉不展,安慰道:“姑,别着急,咱们慢慢来。那些不理解的人,以后看到基金会帮了多少人,就知道您是对的了。”
顾书丽点了点头,咬着牙继续坚持。
她托陈局长帮忙联系了市慈善总会的负责人,请教经验;又高薪从外地挖来一位有十年公益经验的会计和一位审计人员;反复修改了十几遍申请材料,终于在三个月后,拿到了民政部门颁发的“京西爱心基金会”登记证书。
拿到证书那天,顾书丽站在办公室里,看着墙上“资助贫困儿童,关爱孤寡老人”的标语,眼眶突然红了。所有的辛苦和委屈,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欣慰,她终于可以为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做些实事了。
可没等顾书丽庆祝,京西制药的门口就出了事。
那天上午,顾书丽正在基金会办公室和项目负责人讨论第一个资助项目,药厂的保安队长突然打来电话,声音急促:“厂长,不好了!门口有人闹事,还带着个小孩,说要找您要说法!”
顾书丽心里一沉,连忙问:“是什么人?”
“他说他叫张少初,是您的儿子!”
顾书丽手里的笔“啪”地掉在桌上。张少初?这个她早已断绝关系的大儿子,怎么会找到药厂来?
九月的京市已有了秋意,清晨的风带着几分凉意,京西制药厂门口却早已热闹起来,运送药材的货车排队等候卸货,穿着蓝色工装的员工陆续进厂,保安队长王磊正带着队员在门口巡逻,维持秩序。
就在这时,一辆二八大杠自行车“吱呀”一声停在厂门口,车后座上还绑着一个小小的儿童座椅。
骑车的男人约莫二十七八岁,长的容长脸,脸上白净中带着几分疲惫,不过眼神里看着有一股狠劲。这正是顾书丽的大儿子张少初。他怀里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孩子穿着脏兮兮的外套,小手紧紧攥着张少初的衣领,眼神里满是好奇。
张少初把自行车往路边一靠,也不管车有没有锁,抱着孩子就往厂门口冲。
王磊见状,连忙上前拦住他:“同志,请问您找谁?有预约吗?”
“我找顾书丽!”
张少初嗓门洪亮,故意让周围的人都听见,“她是我妈!我是她亲儿子张少初!让她出来见我!”
王磊心里一咯噔,他早就听厂里的老员工说过,厂长顾书丽有两个儿子,不过好几年没联系还 与他们断绝了关系 。
没想到今天竟然找上门来。
他不敢怠慢,又不能让张少初随便进去,只好放缓语气:“这位同志,您先别激动。厂长现在正在开会,不方便见客。您要是有急事,可以先跟我说,我帮您转达。”
“转达?我跟她的事,你转达得了吗?”
张少初冷笑一声,抱着孩子往厂门口的台阶上一坐,故意提高声音,“顾书丽!你别躲在里面不敢出来!你现在是京市的大企业家了,资产千万,住别墅开豪车,可你还记得你有我 这个儿子吗?还记得你有个孙子吗?你不管我们死活,你对得起天地良心吗?”
他的声音又大又尖利,很快就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运送药材的货车司机停下车,探出头来看热闹;进厂的员工也放慢了脚步,小声议论着;甚至连路边路过的村民,也围了过来,好奇地打量着张少初和他怀里的孩子。
“这是厂长的儿子?看着怎么这么落魄啊?”
“是啊,厂长平时看着挺和善的,怎么会不管自己的儿子呢?”
“说不定是有什么误会吧?”
议论声传到张少初耳朵里,他心里更得意了,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所有人都知道顾书丽是个“狠心的母亲”,让她没面子,这样她才会乖乖给钱。
张少初抱着孩子站起来,走到厂门口的宣传栏前,指着上面顾书丽的照片,对着围观的人喊道:“大家看看!这就是京西制药的厂长顾书丽!她是我妈!我亲妈,可她呢?这几年里,从来没管过我和我儿子!我爸去世后,我没了工作,家里连饭都快吃不上了,我求她帮衬一把,她理都不理!现在她赚了大钱,住上了别墅,却眼睁睁看着我们父子俩受苦,这样的人,配当厂长吗?配当妈吗?”
怀里的孩子被他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小嘴一瘪,开始小声哭起来:“爸爸,我怕……”
张少初使劲掐了一下怀里的儿子,小声威胁道:“哭,大声哭,边哭边叫奶奶,记得在家时我怎么吩咐你的吗?”
怀里的张伟被死命掐了一下软肉,痛的大哭起来,一边说一边大叫:“奶……奶,小伟想你,小伟饿……饿……”
张少初却不管孩子的哭闹,反而抱着孩子往人群里凑了凑,让大家看得更清楚:“你们看我儿子,都快四岁了,连件新衣服都没有,连顿饱饭都吃不上!这都是因为他那个狠心的奶奶!她有那么多钱,却舍不得给我们一分!你们说,她是不是太过分了?”
围观的人里,有人开始同情张少初:“哎,就算有什么矛盾,也不能不管孩子啊。”
也有人提出质疑:“会不会是你自己不努力,总想着靠妈?”
“也是啊,你看看这人,都快三十了,孩子都生了好几个,还万事想着让自己妈帮衬呢~这么大一个劳力,怎么着都不会养活不起自己儿子,丢人不丢人啊!
脸皮真厚,怪不得顾厂长跟他断绝了母子关系 ,要是我,我也断绝啊~一把年纪了,还想着啃老,真是丢人显眼。”
张少初听到质疑声,立刻激动地反驳:“我不努力?我以前在酒厂当技术员,一个月能赚一百多!要不是我大伯张少华犯事,我能被开除吗?我被开除后,找了多少工作?人家一听我的名字,都不要我!我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去偷去抢吧?”
他越说越激动,甚至开始捶胸顿足:“我妈倒好,不管我的难处,反而开了这么大的药厂,赚了那么多钱!她明明知道我过得不好,却连个电话都不打!你们说,她是不是冷血动物?是不是没心没肺?”
就在这时,一辆白色小轿车停在厂门口,顾晓芬从车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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