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3000块,就买了两个女孩子的一生,真便宜啊!”
她闭上眼,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了前世那段漫长而又痛苦的岁月。
那时的她,还不是如今这个在京西制药说一不二、眼神冷冽的顾总,只是张家一个围着灶台和孩子打转的普通老太太,是邻里街坊口中 “最贤惠的婆婆”“最疼孙子的奶奶”。
当时自己跟现在一样的年纪,可是张家的日子却跟现在完全不一样,几年前丈夫张致远因为救火死在酒厂的火灾中之后,她就成了寡妇,跟着大儿子一家生活,给他们夫妻两人带三个孩子。老三则被分了出去,不过他们还住在她与丈夫一起买的酒厂胡同的大院里。
丈夫死后她身体不好,从那天起,顾书丽就成了家里的 “老保姆”。
每天清晨五点,天还没亮,她就提着菜篮子去菜市场,专挑新鲜的蔬菜和便宜的边角肉买。
回来后,先把煤炉生起来,烧上热水,再开始和面、擀饼,给小两口做早餐。刘金花爱睡懒觉,顾书丽从不叫醒她,总是把早餐温在锅里,等她自然醒了再吃。
晚上,两口忆下班回家,总能看到桌上摆着两菜一汤,有鱼有肉,都是顾书丽特意给他们补充营养的。
家里的脏衣服,顾书丽每天都用搓衣板搓得干干净净,晾在院子里;
地板每天都用抹布擦三遍,连一丝灰尘都看不见。把屋里屋外都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家务活从来不让儿媳妇沾手,生怕上班累着他们。
两口子都成了甩手掌柜, 家里活一点也不干,遇到什么事都先叫妈。
他们的三个孩子自从张致远死后,就全都接回了家里,让顾书丽帮他们看着,顾书丽在家里打扫卫生扫地做饭,还要接送孩子,每天忙的脚不沾地。
胡同里谁见了不得说她一声好婆婆!
两个女娃娃都跟顾书丽一起睡,晚上张伟则跟他夫妻两人睡。
从那以后,顾书丽就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照顾孩子上。
张甜六岁多的时候,半夜发高烧,烧到近四十度,嘴唇都烧得发紫。
顾书丽背着孩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医院跑。
那时没有出租车,她只能徒步,一路上,孩子的哭声像针扎在她心上,她一边跑一边哭,直到天亮才赶到医院。
医生说再晚来一步,孩子就危险了。顾书丽守在病床前,整整三天三夜没合眼,直到孩子退烧,她才松了口气,累得直接趴在床边睡着了。
顾书丽每天要照顾三个孩子,还要做饭、洗衣、打扫卫生,忙得像个陀螺。早上,她要给三个孩子穿衣服、洗脸、梳辫子,张甜的头发长,她每天都给她扎不同样式的小辫子,上面还系着五颜六色的蝴蝶结;
张蜜爱撒娇,每天都要让她抱着才肯吃饭;张伟调皮,总是到处乱跑,她要时刻盯着,生怕他磕着碰着。
晚上,孩子们睡了,她还要洗一大盆衣服,缝补孩子们磨破的衣服,常常忙到后半夜才能休息。
为了让孩子们能接受好的教育,顾书丽更是省吃俭用。
她自己舍不得买一件新衣服,身上总是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可给孩子们买衣服、买书本时,却从不吝啬。
张甜喜欢读书,她就把自己攒了半年的私房钱拿出来,给张甜买了一套《百科全书》;
张蜜爱画画,她就托人从上海捎回最好的画笔和画纸;张伟喜欢踢足球,她就省下饭钱,给张伟买了一个崭新的足球。有一次,学校组织春游,每个孩子要交五块钱。顾书丽手里没有那么多钱,就去菜市场帮人挑菜,挑一天能挣两块钱,她整整挑了三天,才凑够了十五块钱,让三个孩子都开开心心地去春游了。
在顾书丽的悉心照料下,三个孩子健康成长,学习成绩也都不错。
张甜考上了沪市的一所名牌大学,张蜜考上了本地的大专,张伟虽然刚开始成绩不好,进了技校,可后来也努力考上了大学。
顾书丽看着孩子们一个个都有了好前程,心里比谁都高兴。她逢人就说:“我的孙子孙女都有出息了,我这一辈子,值了!”
可命运却给她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在张伟大学毕业的那一年冬天,顾书丽突发脑溢血,倒在了厨房里。
虽然被及时送到医院抢救,保住了性命,却落下了全身瘫痪的毛病,只能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需要人照顾。
起初,张少初和刘金花还每天来医院看看她,给她带点吃的。
可没过多久,他们就渐渐不耐烦了。张少初说自己要上班,没时间;刘金花说自己要照顾家里,走不开。后来,他们干脆把她从医院接回了家,放在一间阴暗潮湿的小屋里,每天只给她送两顿饭,连水都很少给她喝。
而她从小疼到大的三个孩子,更是让她寒透了心。
张甜那时已经在沪市工作,在她那个假死并与情人结婚的张致远 公司里工作,还私下里认回了亲爷爷。
得知顾书丽瘫痪后,张甜只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里她的声音很冷淡:“奶奶,我这边工作很忙,没时间回去看你,你好好养病吧。”
说完,就匆匆挂了电话。顾书丽拿着电话,眼泪无声地淌了下来。
她想起张甜小时候,每次放学回家,都会扑到她怀里,跟她讲学校里的趣事;想起张甜考上大学时,抱着她哭着说:“奶奶,等我以后挣钱了,一定好好孝敬你,带你去上海玩。” 可如今,那些温暖的承诺都成了泡影。
有一次,顾书丽实在想念张甜,就托邻居家的孩子给她写了一封信,让她有空回来看看自己。
可半个月后,邻居家的孩子带回了张甜的回信,信上只有寥寥几句话:“奶奶,我现在在公司正是关键时期,实在走不开。你好好配合我爸妈照顾,别给他们添麻烦。” 顾书丽看着信上的字迹,心像被刀割一样疼。她把信紧紧攥在手里,直到信纸被眼泪浸湿,皱成了一团。
张蜜虽然在本地工作,可也很少来看她。
每次来,都是匆匆忙忙地放下一些水果和点心,然后就找借口离开。
有一次,顾书丽躺在床上,浑身疼得厉害,想让张蜜帮自己翻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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