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怜月的声音冷了下去，“废话少说。吾已与汝绑定，化为‘怨灵直播系统’。汝需助吾复仇，了却吾之怨念。事成之后，吾自会与你解除绑定，还你自由。”
怨灵……直播系统？
张晓凡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一辆压路机反复碾压。
他一个信奉科学的待业青年，被一个自称是千年女鬼的玩意儿，强行绑定成了一个闻所未闻的“怨灵直播系统”的宿主？
这比他看的那些网络小说还要离谱！
就在他大脑宕机的时候，眼前突然“嗡”的一声，浮现出一块只有他自己能看到的、半透明的蓝色光幕。
光幕上，几行古朴的篆体文字正在缓缓流动。
【怨灵直播系统】
**宿主**：张晓凡 (凡人一个，穷且怂)
**绑定怨灵**：苏怜月 (千年怨魂，待复仇)
**当前任务**：新手任务
**任务内容**：开启一场直播，在线人气值达到。 **任务时限**：24小时
**任务奖励**：新手大礼包x1，系统商城初级权限解锁。
**失败惩罚**：体验“百鬼噬心”一个时辰。
张晓凡的目光死死地盯在最后一行字上。
百鬼噬心？
这名字听着就不是什么正经项目！
“大姐！大姐我和你商量个事！”张晓凡的求生欲瞬间爆表，“你看啊，我就是一个小主播，粉丝不到一百个，平时直播间里活人就那么三五个，你让我24小时内人气破万，这比让我徒手登月还难啊！完不成啊！这个惩罚能不能换一个？比如……罚我抄写八荣八耻一百遍？”
“不能。”苏怜月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完不成，就死。”
“别啊！”张晓凡都快哭了，“死之前还得先体验一把‘百鬼噬心’？这也太不人道……不对，太不鬼道了吧！你这是虐待！我要投诉！你们系统有没有客服？”
“吾，便是客服。”苏怜月冷冷地回答，“汝还有二十三小时五十分钟。”
张晓凡彻底蔫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位姑奶奶就是个莫得感情的程序，跟她讲道理、卖惨、耍无赖，全都没用。
他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想办法完成这个不可能的任务，要么就等着享受那个听名字就让人菊花一紧的“百鬼噬心”套餐。
“那我……我总得知道该怎么做吧？”张晓凡哭丧着脸，“我正常直播，就算播到天荒地老，也不可能有一万的人气啊。”
“开播。”苏怜月言简意赅，“按吾说的做。”
……
半小时后，张晓凡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一脸生无可恋地打开了直播。
他连脸都懒得洗，头发乱得像个鸡窝，神情憔悴，配上直播间昏暗的灯光，活像个刚从哪个工地挖煤回来的。
他把直播标题改成了——*《直播算命，在线通灵，不准我当场表演倒立喝可乐！》*。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他只能用这种哗众取宠的标题，看看能不能多骗几个人进来。
果不其然，直播刚开，几个眼熟的Id就溜了进来。
“哟，小凡今天不搞‘走近科学’，改搞封建迷信了？”
“主播这造型可以啊，失恋了？”
“哈哈，算命？主播你会看手相吗？帮我看看我啥时候能发财？”
看着这些调侃的弹幕，张晓凡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家人们，别开玩笑，今天主播是认真的。不信的可以试试，随便来个人，我给你算算你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他心里虚得一批，全靠脑子里苏怜月那句“有吾在，汝只需念稿”撑着。
弹幕沉寂了几秒，然后刷得更快了。
“装神弄鬼！”
“行啊，那你给我算算，我叫‘西城区的风’，你算算我昨天晚饭吃的啥？”
“哈哈，楼上你这是为难我方主播！”
张晓凡看着那个叫“西城区的风”的Id，正想硬着头皮瞎蒙一个，脑海里苏怜月的声音响了起来。
“不必理会此等无聊之人。点那个叫‘不爱吃鱼的喵’的Id。”
张晓凡一愣，但还是照做了。他清了清嗓子，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对着手机屏幕说道：“那位叫‘不爱吃鱼的喵’的朋友，在吗？”
屏幕上飘过一行弹幕：“在，主播叫我干嘛？”
张晓凡深吸一口气，开始转述苏怜月的话。
“你，姓周，单名一个‘晴’字。在江城大学读大三，住在3号宿舍楼401室，睡在靠窗的上铺。”
他这话一出口，直播间里瞬间安静了。
所有人都被这精准的信息给镇住了。
几秒钟后，那个“不爱吃鱼的喵”发出一连串的问号和感叹号。
“？？？？？？我靠！！！主播你怎么知道的？！你查我户口了？！”
其他观众也炸了。
“卧槽！真的假的？！”
“主播有点东西啊！”
“喵酱，他说的对不对啊？”
周晴，也就是“不爱吃鱼的喵”，此刻正躺在自己的床上，惊得手机都差点掉了。她只是无聊刷直播，结果居然碰上这种邪门事。
她飞快地打字：“对！全对！主播你到底是谁？”
张晓凡看着直播间的人气从可怜的“5”跳到了“38”，心里稍微有了点底。他强忍着内心的震惊，继续按照苏怜月的指示，用一种平淡而沉稳的语调说道：
“你不光叫周晴，你三天前，还把你母亲送你的生日礼物，一条价值三千块的银质手链，给弄丢了。为此，你这几天一直吃不下睡不好，对不对？”
这一次，直播间彻底沸腾了。
“神了！真神了！”
“主播开天眼了吧！”
“这比警察查得都清楚啊！”
而屏幕那头的周晴，已经不是震惊，而是惊骇了。
手链的事情，她只跟自己的闺蜜说过！这个主播怎么可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对！对！主播！大师！”周晴打字的手都在抖，“求求你，你能帮我算算我的手链在哪吗？那是我妈给我的成人礼，对我很重要的！”
直播间的人气，在这一连串的爆料和互动中，已经悄无声息地突破了200，而且还在不断上涨。许多闻讯而来的路人，都在弹幕里刷着“不明觉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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