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品种?”刘师傅放下大勺,围着三轮车转了一圈。
眼神里全是困惑,“丫头,你买这些……跟卤味有什么关系?”
赖春生也凑了过来,挠着头,一脸的不解。
“林晚妹子,这些东西能卤着卖?咱们的下水卖得好好的,为啥还要搞这个?”
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一斤猪下水能卖一块多,一斤豆腐才多少钱?
这账怎么算都不划算。
“谁说卤味就只能卤肉?”林晚弯腰,把那一筐鸡蛋小心翼翼地抱了下来,“能卤肉的卤水,就能卤万物。”
她指挥着赖春生和三个小子把豆腐抬到案板上。
冻魔芋干、海带也都搬进厨房。
“刘叔,还得麻烦您,再烧一锅热油。”
刘师傅虽然满心疑惑,但看林晚胸有成竹的样子。
还是让徒弟们去生火了。
林晚先是让赵铁柱他们把鸡蛋全部煮熟,剥壳。
然后将白嫩的豆腐切成厚块,海带和魔芋干也用温水泡发。
等油锅烧得七成热,她把剥了壳的白煮蛋一个个放进油锅里。
“刺啦——”
鸡蛋在热油里翻滚,表皮迅速收缩,起了一层焦黄的虎皮褶皱。
一股奇异的蛋香味混着油香飘了出来。
“这……这是干啥?”刘师傅的徒弟小张看得目瞪口呆。
“这样炸过,鸡蛋才更容易挂上卤汁,味道也能渗透进去。”林晚一边用漏勺翻动着鸡蛋,一边解释。
等鸡蛋都炸成金黄的虎皮蛋,她又把切好的豆腐块下了锅。
豆腐块在油里炸到两面金黄,形成一层薄薄的硬壳,这才捞出来控油。
刘师傅在一旁看着,眼睛越睁越大。
他是个老厨子,一看这手法,心里就品出点味儿来了。
油炸封住了豆腐的水分,还形成了一层外壳。
这样再下到卤锅里,既能吸饱汤汁,又不容易碎烂。
高明!
这丫头的想法,真是天马行空!
处理好鸡蛋和豆腐,林晚让刘师傅分出一些卤水到另外一口小锅里。
“刘叔,卤素菜的锅要跟卤肉的分开,不然容易串味。”
她将炸好的虎皮蛋、豆腐块,还有泡发好的海带结、魔芋块,全都放进了新的卤水锅里。
“小火慢炖,让它们慢慢吃味道进去。”林晚交代完,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一个小时后,关火,让它们在卤水里再泡一晚上,明天一早味道就全进去了。”
做完这一切,作坊里所有人都围在了那口小锅前,跟看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卤水的霸道香味,混合着豆制品和鸡蛋的香气,形成了一种全新的、让人垂涎欲滴的味道。
赖春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小声问:“妹子,这……这能好吃吗?”
“明天尝尝就知道了。”林晚卖了个关子。
夜色渐深,作坊里的热气和香味终于渐渐散去。
林晚交代完所有事,没有等刘师傅,一个人踏着月色往家走。
脑子里还在盘算着新品的定价和明天的销售策略。
素卤的成本低,但胜在新奇。
价格也不能定太高,可以作为引流的产品,薄利多销。
她心里装着事,脚步轻快。
推开院门时,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院子里静悄悄的,顾老爷子应该已经歇下了。
堂屋的灯还亮着,昏黄的光从窗棂透出来,暖融融的。
然而,当她推开卧室的门,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顾凛川没有像往常一样在看书。
而是站在衣柜前收拾行李。
他听见动静,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转了过来。
顾凛川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眼睛里的情绪比平时要复杂几分。
“回来了。”他的声音低沉。
“你这是……要走了?”林晚走到他面前,目光落在那个装了一半的行军背包上。
“嗯。”顾凛川没有回避,“今天去邮局打电话,接到了队里通知,任务有变,需要提前归队。”
“提前?”林晚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嗯,”顾凛川言简意赅,“明天一早的火车。”
短短几个字,像一把重锤,砸在林晚的心上。
前一刻还因为新品而雀跃的心情,瞬间沉到了谷底。
脑子里盘算的所有定价、策略、销售计划,顷刻间化为一团乱麻,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彼此清浅的呼吸声。
那个半开的行军背包,就这样敞着口。
像一个无声的宣告,提醒着她即将到来的分离。
“为什么这么突然?”林晚的声音有些干涩。
“任务性质特殊,保密。”顾凛川言简意赅,伸手将一件叠好的衬衣放进包里,动作慢了下来。
林晚没再追问。
她知道他的纪律。
晚上躺在床上,林晚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心里像是被挖空了一块,空落落的。
从穿过来到现在,这个男人每天都在自己身边。
突然要分开,她一时间还真不习惯。
黑暗中,顾凛川忽然翻了个身,将她揽进怀里。
他的胸膛宽阔而坚实,手臂很有力,将她整个人都圈住了。
“睡不着?”他低沉的嗓音在她的头顶响起。
“嗯。”林晚把脸埋在他的胸口,闷闷地应了一声。
“家属院的申请,领导已经批了。”顾凛川的声音很稳“等我出任务回去,我就给你订票。”
“好!”
“家里有什么事,多和爸商量,不要自己硬扛。”
“作坊那边,赖春生是能担事儿的,你不用什么都亲力亲为。”
“要是有解决不了的麻烦,就去找李洋,不能让他光拿钱不干活。”
“钱不够用就去拿着存折去取,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我的就是你的……”
他絮絮叨叨地,把她一个人在苏城可能会遇到的各种情况都想到了。
把所有能动用的人脉都一一交代给她。
这个平时惜字如金的男人,此刻却像个不放心的老妈子。
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林晚听着听着,鼻子忽然就酸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强大,一个人也能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可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原来早就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习惯了每天回家时,院里那盏为她留着的灯。
习惯了他不多言语,却总能在她需要时默默搭一把手。
习惯了在他身边,那份不用设防的安心。
顾凛川的叮嘱还在继续,林晚却忽然不想再听下去了。
她猛地从他怀里抬起头,撑起半个身子。
有些生涩地,吻上了他的唇……
用这个吻,堵住他所有未尽的叮咛。
也倾诉自己所有说不出口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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